第一回 梅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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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风雨,苏门在苏显离开之下亦是平静无比,没有波澜。却只闻三年前,少室山上,自称南海之人,将柳阳坡掌门柳城击毙,众多少林僧众死伤无数,三大门派尽皆毁去,而柳城之妻古叶芸本领非凡,柳阳坡才免遭灭门之灾。
空中傲然散雪,只是在这山间留了这一所“歇脚亭”。
殊不知天下有一奇女子,别人号称“梅花夫人”,这女人可谓面善心狠,善使金针暗器,几里之外在她金针之下万无生机。如何称道“梅花夫人”,原来此人使一手好暗器,每每过处杀人,事前都要从几里之外射出几十枚,恰恰组成一副梅花图。被杀者看这绝妙的暗器,谁不心惊胆寒,所以这绝手暗器无人称赞,而是那一颗铁石心肠令江湖正义所不齿。这女人难道生就变态?万事皆有由来,这心病之根也免不了落下个俗套,仍是爱到深处,被爱所累。其原因只有自己可知,但作恶多端纵然有惊天原由,也免不了自取灭亡的恶果。梅花夫人虽然被男人所弃,愤世至极,又可惜上天赐予她一身惊人的功夫,岂离不了这一句话:所谓造化弄人。此为后话,暂且不说。
且说那“歇脚亭”,在怒飘的雪花之中似乎化作一座雪雕艺术。朱红亭柱在飞雪之下已不是那么昂首挺胸了。说来也秒,周围荒草丛生,孤山独立,唯有这亭子颇有些生气,也不知是何代,何人所建。这亭子可给避雪雨的路人提供了不少方便。在此刻磅礴的风雪之中,此时的“歇脚亭”自然是人满为患了。
风雪依旧,呼啸的冬风带着彻骨的寒意毫不留情的侵蚀着。只是偶尔可闻,亭中竟然传来了一阵怒骂的声音,可笑的是,原因却为了这亭中石坐被别人占了,如此便顾不得挣扎在这凛冽风里的难受,吵吵嚷嚷,不得安宁。
这汉子倒也不丑,只留下了一小把胡须,乌黑黑的扎在下巴底下,手中持着一把“钢龙大刀”精神十足。那占他位置的人,脸上只挂上一丝浅笑,只见这人长着一双十足的环眼,笑容之下,掩藏着凶恶的神情。此人决不是什么讲理的主。他坐在这有十几个人的亭子中,仅有五个石坐中的一个座子。可是这座子本不该是他的。这持钢龙刀的汉子凌厉的吼了一句:“你给我起来!”亭外呼啸的风并不能掩盖这汉子的怒意。再看这在场的十余人,皆含笑作袖手旁观之势。
小亭之中被这十余人占着,当真是没有丝毫空隙,也不知谁的一只手,紧紧的压着这人的钢龙刀,若非如此,岂有不出刀之理。坐着的人倒也心安理得,笑道:“兄弟,你出去也不支一声,这石坐倒被你冷落了,在下坐上去,也是在理的。有一句话说的好,别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座是‘公家’的,你不坐,我自然就坐了!”
“放屁”这汉子端的一声好嗓力,亭上的积雪倒是被他震落下一大块,露出原有的灰瓦。亭中十余人亦是被这一嗓震了个半响。“老子出去撒泡尿,座子上老子**上的温度还没有散去,倒被你这杂种抢了先,他妈的,比投胎还赶的快。”想要拔这钢龙刀,却还是仿佛被一个人硬硬的压着。坐着的那人浑浊的眼眸一转道:“倒看不出来,你是如此的小气,这座从咱们进来一直被你占着,也该换换人了!”这汉子脾气急躁,当下又去拔钢龙刀,却还是生生的纹丝不动。莫非是锈在里面了?他是这样想的。“好了好,你们就别为一个座子争吵不休了,亏你们还是闯荡江湖的人。”有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汉子一听这话,大眼登时一张。座子被人抢去,倒还没来由的让这陌生人教训,这汉子焉能不怒,当下又去拔刀,还是不出,便直接出拳抡了过去。
只看对方全身一震,伸出左掌生生挟住了这暴雷也似的怒拳。经这么一震荡,亭上的积雪几乎全散下了。亭柱也露出了它原有的赤红。两人就这么冷冷的对视....“看看,那女人可真漂亮!”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东西。焦点此时转移,这些粗野汉子都扭头去看,不经浑身一震。
这女人风情万种的走来,一头青丝尽数盘在了脑后,额头上轻轻挂着一条“黑珍珠”,显得本是白皙的皮肤更为洁白无瑕。风韵的身材曲线,无时不再播撒着引诱。这女子身着单薄,只披挂着淡黄的蕾丝外衣,里面穿着蓝色围胸。在外衣映衬之下的点点蓝星,如何不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一双遮足不多的梅红布鞋,半露着香足白皙的肤色,鞋的尖部各绣着一朵醒目的梅花。她姿态优雅的走来,一双美目带着笑意看了看亭中的人,这些个色汉更是神魂颠倒。唯有两个人冷冷的目光,不禁让这女人为之一震。女人奇异的眼神也只一瞬即逝,之后的笑意更浓了许多。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一跳出亭,色迷迷的望这女人蓝色的诱惑,口中还问:“姑娘独行在这雪天里,辛苦非常,还不如与我在这亭子中避避风雪,如何啊!”这人芬的倒清,说话是说话,眼睛却丝毫没有停歇。女人声腔柔美道:“公子客气了,小女子家中只剩一人,孤苦伶仃,故而独行在此.......可惜连个男人也没有.........”后生亭后没来由的大喜,不由的又靠去了几布:“姑娘竟如此可怜,那姑娘..........”女人笑意横生,看向亭子中,那些人面色各异,放任的眼神四处大量着这女人,不曾丝毫停歇,却还是那两个蒙着面,极冷目光的人,让她不禁一奇。
“怎么了?”女人问那后生。“呵呵”那后生舔舔嘴唇:“姑娘实是可怜人,在下与姑娘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那姑娘......姑娘不如与在下结伴,定用一生保得姑娘周全!”

“真的!”那女人俏脸上似炸起了一朵花儿,惹人怜爱。“怎么不是真的!”这后生此时已是喜极望外。“那....”女人含羞一笑:“那你过来些嘛!”“啊!”后生疑是自己听错了。“过来些嘛”女人如花的脸上似乎增添些许飘红,如此吹弹可破的面容不禁释放出牵魂的妩媚。但这女人玉掌之下已运起了一股力道。这后生不知厉害,斜着身子偎了过去。只在一刹那的当儿,女人的玉手似乎成了一把刀刃,当即一个闪光,这后生的脖子怒喷出了一股血泉。脑袋也飞了在了亭柱之上,被砸的如一团肉泥。
飞雪掩去了这淡淡的血腥味。亭内的人猝然一惊,各自都出了兵刃,那拿钢龙刀的汉子也不禁拔刀,竟也拔出来了,拔出时不觉什么,拔出后却觉得万分诧异。他却是在想:原来它没锈。
钢龙刀一马当先。这刀抡去不禁让这些男人们连连喝彩。这一刀使的也算精干,刚猛利落的刀风之在女人耳边一晃而过。女人斜身躲去了。钢龙刀颇有横扫千军之势。周而复始的这一横劈却没了目标。女人一瞬不见了踪影。这汉子不禁诧异万分,扭头一看,女人婀娜的身姿已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身后。钢龙刀向后劈去。这一招却是有名堂的,刀法称为“反捣重金”。力道虽然强大,但女人也不知哪里来的神力,两之春葱纤指的一弹之下,连人带刀打出了一二仗之外。那人趴在地上也不动弹,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女人也不去理,冷冷的看着亭内的人。这些男人焉能不怒,一时全拥出亭外,但摄于对方那“一劈人头”“双指千金”的神奇武功,也就一时不敢动弹。
女人收起了架势,冷冷笑道:“你们既然都是将死之人,不如我告了你们我是谁,也免的让你们不明不白!”“快说!”众人不禁诧怒万分。只见女人玉掌半伸在头顶之上,出手之际已穿出了几十枚金针,恰好成了一副梅花图。众人瞪着眼睛,谁都不敢坑出一声。单凭地下这一副梅花,在雪地之中发出的金光已是震撼四座。即是惹了大麻烦,众人也都悄无声息,静待着下一步的发展。梅花夫人凌厉的杀机从众人身上转到了亭中未出的二人。众人也皆去看。那二人一白一黑,全都蒙着面容。着黑衣者一双冷目直逼对方。着白衣的微微发发着笑意。梅花夫人也不去看他们了,只向对面的人喝了一句:“去死!”十几枚金针已是穿在了众人的眉心。看着倒下的众人,黑衣者不禁冷哼一声。梅花夫人转身又出了两枚金针,却是射向亭中的两人。
疾速的金光冲破了风雪,凌厉之气丝毫没有减退。不偏不离的,两针分射二人。说是迟,那时快。白衣者从腰际解下了一把扇子。扇做“股风”竟将这一针撇了过去。黑衣者从背上抽剑,作势两招,劈针,回身。显然黑衣者不如白衣者公里较强,回身之由却是因为金针力大,劈针之后不得已回身。梅花夫人也不罢手,顺势又出四五枚。这暗器驶入的境界已到“穿风过天”,其力强劲。当即一股无极旋风在散人耳边作响。白衣者冷然一笑,使扇合住,如棍扫出一式“破旋出音”。
只听“叮,叮”二声,两枚金针扎在了赤红亭柱之上。余下三枚仍是怒穿而来。黑衣者使剑,亦用劈式状。“想找死吗?”白衣者怒吼一声,一把将黑衣者往后一推。扇作“股风”,亦是上下撂去,空气中霎时出了一股强风,三枚金针齐齐穿入亭中石地之中,嵌的极深。梅花夫人冷然一笑,闪了几下便穿入亭中。黑衣人疑是自己看错了,仍是愣愣的不东。白衣人手中之扇开作大屛,硬硬隔下了梅花夫人这一掌,却是扇中四个“拂平四海”的字样不禁让梅花夫人一惊。“你是‘香林阁’苏显!”梅花夫人一句话让白衣者浑身一抖。梅花夫人将他丝毫细节尽收眼底,确信他是苏显无疑,随即腰肢一扭,便退跃出亭。
原来苏显外号“香林公子”,一手折扇功夫也算得天下数一数二,他的身边有一侍女,唤作“意香林”。休要小看区区侍女,她的一套“六路印空掌”名誉武林。江湖门派俱都人数众多,偏偏“香林阁”之有两人。这意香林的名号却不比苏显逊色。此番苏显出访,中途遇雪,徒然发觉了梅花夫人的影踪,随即蒙了面容。这些与他一处躲雪的人,各自都会些拳脚,只是这梅花夫人虽见男人就杀,但不会武功的她却网开一面。在亭中的人本相安无事,谁知两个汉子却因石坐发生口角,苏显便用内家功力死死镇住那拔刀的汉子,故而钢龙刀出不了鞘。说来也是这些人气数已尽,偏偏这汉子使拳相功,显露了武功,自然而然的将梅花夫人引了过来。苏显知道自己身份已被识破,也将遮脸的白布抓了下来。棱角分明的嘴唇带着一丝弧线,略显无奈的看着梅花夫人。这女人冷冷笑道:“果然是你,你这油头小生跑到这里来,想找死吗?”苏显一身胆识,岂能俱她,一笑道:“夫人杀人如麻,这一点在下的确自愧不如,但在拳脚之上未必输给夫人!”梅花夫人闻言一愣。苏易的名头自然响彻江湖,自己也比他长不了几岁,就刚才这几下而言,的确胜负未分,在此之千从未过招,当下也不便驳了他的话。随即冷冷一笑道:“那你且过来,试试是你的功夫深还是我的手段高!”欲知梅花夫人与苏显的战况如何,待下回一便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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