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忍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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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国中都以北雾灵山谷,有一座废弃的祭坛,在祭坛石台之上设有一个暗门,沿着暗门进入一路前行,大约一二里后便可进入到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这里就是天忍圣教的秘密总坛。
天忍教由大金国国师完颜昌鹤创立,信奉金国国教萨满教。教中高手无数,并秘密招募了一大批中原武林邪派高手为其效力。天忍教本身并无正邪定位,但它独有的浓重政治背景,是金国南下侵宋、一统天下的工具。大金朝廷对抗的是宋廷,而天忍教对付的就是宋国的武林门派。
天忍教大厅是地下宫殿最深处的一个石厅,全厅由八根巨石盘龙柱支撑。在大厅正中的位置有一个铺着虎皮的石座,在石座之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此人身穿铜甲金袍,赤棕披风,一顶兽皮金盔戴在头上,满脸络腮胡须,双眼炯炯有神,威风凛凛,神色举重若轻。这不是别人,正是大金国开国之君完颜阿骨打的第四个儿子,金军南侵的主帅----完颜宗弼。
在他两旁下手处,各摆放有四把雕龙木椅。在上面分别坐有八个人。左手边从第一个开始依次为天忍教主完颜昌鹤,天忍教圣女完颜雪衣(宫素素),左护法端木瑞,右护法端木清。右手边坐的依次是五毒教主白面郎君,青蜈堂主九命猫要白依雪,赤蝎堂主九尾毒狐王铠,蛛蛤堂主九眼狼王李文豗。
“好了,你二人也不必再争执了,这次的事情本王就不再追究了,希望你们以后以国家大事为重,切不可因个人恩怨而耽误大事。”坐在正中间的完颜宗弼说道。
这时坐在右边第二位的白依雪站了起来:“四王爷,这次如果不是宫素素出来捣乱,那封密信属下早该拿到了。王爷为什么不责罚她呢?”
白依雪话音未落,坐在他前面的白面郎君一把把她拉回了座位说道:“好了小雪,王爷已经说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你就不要喋喋不休了。”白依雪哪里肯罢休,刚要说话却被白面郎君严厉的眼神制止,也便忍气吞声,坐了回去。
在他对面的宫素素刚站起来想要争辩一番,却被完颜昌鹤及时制止:“雪衣,不可如此任性,快快坐下。”
“你们二人都是我大金国的栋梁之才,为我大金国都立下过汗马功劳,在我心里你们没有轻重,我只希望今后大家能同心协力,不要在因为一些小事而心存芥蒂,我想只有这样才能使我大金铁骑早日踏遍中原国土。”完颜宗弼说道。
“是,请王爷放心,我们今后一定同心协力,为国尽忠的。”完颜昌鹤与白面郎君等人齐声回道。
“哈哈哈哈,好,有诸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完颜宗弼大笑道:“好了,我们言归正题。想我大金国自从占领汴京,与宋廷划江而治以来,到如今几乎再没有什么新的建树。三年前我军大举南征,却因宗泽的抵抗无功而返。这三年来全军上下厉兵秣马,养精蓄锐,如今兵精粮足,士气高涨,按父王之意正欲再次南征。”
听到这里白面郎君揖手道:“王爷,如今宗泽已病故,宋廷早已有名无实。更兼赵构昏庸无能,听信奸佞,不纳忠言,整日只知贪图享乐,丝毫不顾国家兴亡。此大好良机正是王爷率军南征,一举统一天下的时候啊。”
“正是!”完颜昌鹤应声道:“如今我大金军士个个神勇非凡,此时不一举拿下半死不活的宋廷,更待何时啊!”
“哈哈哈哈,二位教主所言正和本王之意!”完颜宗弼笑道:“但是如果想顺利的拿下江南一带,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到这里,完颜宗弼犹豫了一下。
此时白面郎君见四太子略有难色,便上前试探道:“王爷有何忧虑,何不说出来,属下等定当全力以赴,为王爷分忧。”
完颜宗弼见白面郎君问起,于是咳了两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娓娓言道:“宋廷气数将尽,本不足虑。如今令本王担忧的,其实是中原的习武之人对我们的抵抗。近些年来,在中原武林有丐帮和天王帮两股势力,聚集了相当数量兵勇,每每与我军为敌,着实给我大军造成了很多的麻烦。前日据探马来报,得知丐帮帮主何人我正在广发英雄帖,召集中原各大门派奋起举义,组成团练来抵抗我大金。如若此事被他们促成,那便对我军造成相当大的阻碍,本王迟迟犹豫出兵之事也正是因此。”
听到这里,天忍教主完颜昌鹤笑道:“呵呵,王爷多虑了!据属下了解,中原武林虽然高手如云,但是各帮各派自古以来都是各自为政,各怀私心。想让他们摒弃这种门派之别聚集一起实在是难上加难。”
白面郎君这时接道:“完颜教主所言极是!王爷,中原那帮道貌岸然,自称名门正派的家伙,其实一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的伪君子,平日只知道沽名钓誉,谋取私利,根本不值一提。”
“二位教主所言不无道理,但是出兵之事乃国家之根本大事,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汉人的兵书说得好‘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况且我大金国这些年来很少有大的军事行动,如今想要统一天下,就迫切的需要几场大的胜利,才能够一路势如破竹,一举拿下宋廷的。”
白面郎君见四太子忧虑重重,便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面对着完颜宗弼拱手说道:“既然王爷如此忧虑,属下倒是有一计可使中原武林不战自破!”言罢诡异的一笑。
“哦?”完颜宗弼一听顿时提起了精神,继而问道:“是何妙计?教主请讲。”
白面郎君嘴角微微翘起,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说道:“王爷您有所不知,天王帮本是钟相与杨幺因受宋廷官府迫害揭竿起义而建立的。如今虽然也协助宋军抵抗我大金,但是他们从心底还是痛恨宋廷的,然而宋廷官府也是时刻警惕杨幺等人,将他们视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只是如今碍于我军威胁,而不得已暂且容忍他们存在。”
“王爷!您可知三国时期,曹操打败袁绍后,袁绍二子逃至辽东公孙康处,曹操本欲出兵击之,然其帐下谋士郭嘉临终前献计与曹操,让他与公孙康示弱,不予追究,这样公孙康与袁绍二子三方便无外患,定会内斗。后果不其然,公孙康为讨好曹操,终将袁绍二子杀死,送首级与曹操,曹操也正因为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平定河北之地。”

“王爷,如今我们正好效法曹操之行!”
“哦?应当如何?教主请明言!”完颜宗弼此时精神百倍,迫切的等着白脸郎君明言。
“王爷,我刚才说了,如今宋廷之所以愿意与杨幺等人共存,正是为了利用他们来抵御我大金,如果此时我们向宋廷示弱,表示求和之意。那么宋廷就会放松警惕,以为外患已无,必然不再容杨幺及其天王帮存其左右,定会出兵剿灭。丐帮与天王本属同气连根,天王有难,丐帮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如此一来,宋廷就与中原武林势力相互残杀,当双方两败俱伤之时,我军再大举南下,定然势如破竹,一路凯歌!”
“哈哈哈哈哈!真是妙计!教主果然心思缜密,智勇双全啊!好好好!如果真像教主所言,那么统一天下真是指日可待了!”完颜宗弼听后大笑道!
白面郎君继续说道:“王爷,如要实行此计,那我们必须要从两个方面入手!”
“教主请直言!”
“第一、派使者到宋廷送求和信,以示友好。第二、派一位得力之人深入中原武林,伺机挑拨天王帮与朝廷的矛盾。只要这两件事做好,此计必成!”
完颜宗弼笑道:“好!使者的事,本王自会禀明父王,妥善安排。至于挑拨天王帮与宋廷矛盾这事,看来还要劳烦在座诸位了!”
四太子此言刚落,白依雪便按耐不住,直接起身作揖道:“王爷,前次王爷派属下去中原探听军情,属下却无功而返,心内愧疚不已,如今挑拨宋廷和天王的事情,王爷您就交给我吧,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兼功补过!”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宫素素见白依雪主动请命,也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跑到四太子跟前撒娇道:“四王爷,这样一个为国家效力的大好机会你不能只让她一个人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完颜宗弼此时心情极佳,见宫素素撒娇讨人喜爱,便一口答应:“好好好!让你去,不过此去定不可再胡闹任性,一定以国家大事为重!知道了嘛?”
“恩,恩,恩,王爷,你就放心吧!咯咯咯咯咯”宫素素开心的应允着,眼睛斜了一下已经气的冒烟的白依雪,咯咯的笑个不停。
“好了,诸位!中原之事就交给有白堂主和素素,二位教主和四位堂主护法,来日便与我回到大军之中,筹备粮草,调配军士,商议出兵大事!”完颜宗弼站起身高声说道。
“谨遵王命!”八人一同起身,拱手下拜。
回过头来再看看天王寨这边。
颜琢玉三人休息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严雪松便来到了琢玉的房间。“师弟,昨晚睡得可好?离开昆仑这么久了,还适应吗?”严雪松关心的问道。
“哦,是师兄啊,我最晚睡得很好。师兄你呢?伤势如何了?”颜琢玉将外衣穿上,理了下头发说道。
“多谢师弟关心,为兄身体健朗,虽受了些内伤,但是并无大碍,调养些时日就该没事了。”严雪松会心的笑道。
“对了,师兄,你这次被擒就是是怎么回事啊?”
雪松听后并未急于回答,而是让颜琢玉先坐下,然后各自倒了一杯茶才轻轻的说道:“师弟,为兄这次被擒乃是被奸人所害。”
“哦?!”颜琢玉听后心中一惊。
“为兄本属宗元帅帐下副都统,历来负责集合武林人士抗击金兵。后宗元帅病故,朝廷将抗金之事交予杜充,哪知杜充此人心胸狭窄、贪恋财色、胆小如鼠、而且毫无报国之心。在他接任后的这一段时间,因我屡立战功,且在军中颇有声望,所以他便心怀嫉妒,不容于我,一有机会就打压为兄。上次正是他说金军转运粮草,营内空虚,命我率几百将士前去偷营,不想金军并无转运粮草之事,而是杜充为了陷害于我故意编造的谎话,想借进金人之手除掉为兄。”
“真是岂有此理!”颜琢玉听后气的捶胸顿足!
“幸而天王帮的兄弟得知我有难,及时相救,不然为兄此时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呵呵”说完他淡淡了笑了笑。
颜琢玉越听越气愤:“师兄,像杜充这般小人,何必为他效力?”
“哈哈,师弟,为兄并不是给杜充效力,而是在为国家效力。如今金人对我大宋南边江山虎视眈眈,我们本是一介武夫,若想能够在这国家危难之时出一份力量,就不能计较个人得失,毕竟杜充是如今的抗金主帅,只要他能够全力抵御外敌,我们损失一些也无所谓。”
“师兄。。。”颜琢玉充满敬佩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严雪松那闪烁着无穷力量的双眸。
“呵呵,琢玉,为兄其实来找你是有事情要交代你的。”雪松笑了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为兄将我的都统腰牌给你,并写好了写好了一封推荐信,推荐你到陈淬将军营中担任百夫长,以便为抗金事业效力,你拿着这封信和腰牌前往汴京西宋营之中,把信交予陈淬将军,为兄因伤势较重尚无法远行,你把情况向陈将军道明,请他勿为我挂念,然后就在军中协助陈将军抵抗金兵。前些时候为兄本想托付天王帮兄弟为我传递消息,但因天王帮与朝廷和杜充向来不和,为兄担心他们双方出现冲突,故一直未能把情况通知给陈将军。这次正好师弟到来,我才有了相托之人。待过些时日为兄伤势略有好转便立即动身到汴京去找你们。”
“师兄你的伤势无大碍吧?”颜琢玉担心的问道。
“伤及气血,但是不会要命,只要修养几日便可,师弟不要担心。”雪松安慰道:“还有,你此去宋营虽说是在陈将军手下效力,但还是归杜充统率,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事事小心,万事不要得罪于他,应以国家大事为重。你可要切记。”
兄弟二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又聊了些家常,这里不再详表。
次日杨幺等人亲自将颜琢玉、罗九还有唐青青三人送出岛外,严雪松又再三嘱咐了一番,几人便就此分手。
从此颜琢玉便真正踏上了他的抗金旅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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