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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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浪呢?”黑涯问一个人回来的贺黛天。
“他说还想单独呆一会儿。”
“哦。很正常,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没那么快缓过来的。”
贺黛天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但接着问黑涯:“黑涯,荆大哥对那个薛蔷姐姐,应该没有哪种感情吧?”
黑涯一愣,认真地看着贺黛天,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说道:“应该没有吧。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
“黑涯,要说什么直接说嘛。吞吞吐吐地,不是你的风格。”
“难道你怕荆行浪不喜欢你了?”
贺黛天愣住了,第一次见到荆行浪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和他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安心很舒服,就像他是她身体的另一部分一样。后来荆行浪又直接向她达了爱意,这让她很是意外,也不可避免得有些欣喜。有些时候她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他了。但是听黑涯这么问,她反而肯定自己对荆行浪不是爱情。因为她看到荆行浪为薛蔷伤心,一点儿吃醋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自己仿佛感受着和荆行浪一样的悲伤。那样问黑涯,只是怕自己估计错荆行浪的悲伤,说错话而已。
“你既然怕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拒绝他呢?”黑涯见贺黛天的反应,显然误会了。
“啊,原来你知道那事儿!”贺黛天不高兴地看着黑涯,和所有秘密被别人知道的女孩一样的表情,“可别拿出去乱说哈。”
黑涯默默无语,只呆呆看着眼前的空气流动。
“黑涯!你发什么呆啊?”
“哦?”黑涯这才说,“我是那种八卦的人吗?你要是喜欢上他了。那就接受他吧,我看他真的挺喜欢你的。”
贺黛天在心里嘀咕:“谁说我喜欢上荆大哥了?黑涯这家伙,还说自己不八卦,听到风就是雨的。”不过虽然这样想着,她却也没说出来,另外说道:“黑涯,我还有和那个拖把的婚约,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黑涯笑笑,心想这大小姐居然还记得这回事儿,调侃道:“你不用担心,那个拖把看到你这样肯定会被吓回去的。”
“才不!他肯定会贪图我家的钱,然后赖着不退婚的。”
“呵,我敢打赌,那个拖把绝对是个视钱财为粪土,而且英俊潇洒、大义凛然的豪侠英雄!”
“切,听你吹。”贺黛天一脸的不屑。
这时,荆行浪从远处走了过来,对二人说:“黑涯,黛天,我们回渝州吧。我想早点接到小兰,然后回周公山见我爹。”
“荆大哥。你要回周公山了?”贺黛天不舍地说。
“恩。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侠,充其量算个会点武功的人,能够和你们结识,有这番经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不想再去经历江湖的复杂了。”
“你小子说什么?前几天不是说什么绝对不会放弃某人吗?别在关键时刻打退堂鼓啊,某人会很失望的。”黑涯说着,看了贺黛天一眼。贺黛天脸没红,只在头上多了三根黑线。
荆行浪明白黑涯的意思,注视着贺黛天,却没说任何话。
贺黛天只看了一眼荆行浪,就被他那深情而忧郁的眼神弄到不敢再看第二眼,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黑涯除了望天,无事可干,忧郁难得地爬上了他的眉宇间。
此后,三人拿着双剑返回渝州城,另外的五把圣剑由于三人无论如何也送不回远处,被深埋在了北川的某一处地界。
而一路上,三人确实没发现这次法阵的施行为时间带来了什么影响,但是,这施法者杀害薛蔷等人的行为怎样也不能原谅。可是薛蔷临死时没有任何机会留下线索,三人完全无从查起。但仔细回想之前李芸和贺黛天荆行浪说的那些,似乎她是认识这个施法的人的,只能回到杨府,看看李芸会不会知道什么。
这回来的路程时间上来得比去时轻松,但是心情反而更为沉重。荆行浪似乎一直没从薛蔷的死中走出来,话说得很少。贺黛天抛开了以往的所有刁蛮,一路温柔地安慰荆行浪,倒真能句句说到他的心上。荆行浪也确实放下了很多东西,可是对贺黛天的爱却越端越重了。虽然知道贺黛天不喜欢自己,但她此刻对自己的好,又让荆行浪心底本来就不曾消却的希望越来越强烈。而黑涯不断地旁敲侧击,让他更看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

就这样行走了十天,三人终于回到了渝州城外。
“黛天,自从进入渝州地界,你就一直没说话。”荆行浪问道。
贺黛天浅笑一下,说:“荆大哥,到了渝州,接到小兰后,我们就快分手了吧。”
荆行浪没忙着回答,倒是黑涯走上前,说:“要到成都才分得了手吧,何况雅州和成都那么近,你们俩别担心见不上面什么的。以后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天天在一起了。不过到时要记得我。到了成都我才是真的要和你们分手了。”
“黑涯你要去哪里?”贺黛天问,相处了二十余天,她从没听黑涯说过他家里的事。
“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这个好玩儿,我和你一起去!”贺黛天忙说。
黑涯笑笑:“算了吧,大小姐,就算你是说真的,我也不愿意带个拖油瓶。”
“黑涯。”荆行浪在黑涯耳边轻轻说,“你不等贺员外回来退婚了?”
黑涯也悄声说到:“我以后会私下去找贺员外的。我不想成为那个夹在你们俩中间的拓跋少爷,只想痛痛快快做我的拓跋黑涯。你好好把握。”
“恩,我明白。可是黑涯,黛天他真的喜欢我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这么聪明的人会看错?女的会害臊的!你小子当然看不出来了。我说我要给你段好姻缘吧。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怎么说她也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恩。”荆行浪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黑涯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上有事儿,让他产生了种黑涯也喜欢贺黛天的错觉。
“荆大哥,黑涯,你们两个,不准说悄悄话!”本来在前面的贺黛天转头对二人说。
两人很自觉地闭了嘴。
三人走到杨府,看门的已经认识了荆行浪和黑涯,轻松放行。
一入大门,贺黛天单独去把“刺庐”剑交还给杨夫人李芸。黑涯说要到渝州城内逛逛。荆行浪一个人急速去西厢找魏小兰,他实在是很想她了。特别是在薛蔷死后,魏小兰成了唯一共享过他过去的快乐的人,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还没走到西厢,魏小兰的娇小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眼前。显然,她比他更着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浪哥哥!”
“小兰!”荆行浪紧紧地抱住向自己扑来的魏小兰,高兴极了。
“浪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魏小兰说着,突然间就泪如雨下。
荆行浪完全没预料到魏小兰会这样,他以为她会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地迎接他。他只能轻轻摸着她的头,安慰:“小兰,不哭了。我以后再也不丢你一个人了。”
“不要,千万不要丢下我了。”魏小兰忙说,哭得更厉害了。
荆行浪只能继续安慰着魏小兰,可过了好久,她还是那样哭着,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荆行浪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小兰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不是这么脆弱的人,何况现在,她怎么也该问下薛蔷的情况啊。
“小兰,你先听我说。”他轻轻抓着小兰的双肩说,“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魏小兰的表情突然从伤心变得恐惧,说:“没有,没谁欺负我。”
“不,一定有!”荆行浪看到魏小兰的表情,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继续追问:“告诉我!是谁?”
“没有!没有!浪哥哥,你不要问了。”说完,魏小兰马上转过身,朝西厢房跑。
荆行浪忙追了上去,却被魏小兰关在了西厢门外。他敲了几下门,却仍只听见房里魏小兰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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