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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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萧祖衣和华仁玉展开拳脚,与黄毛一伙搏杀,力求往外突围。身处险境,傅真毫不手软,脚下闪展腾挪,双掌如排山倒海,转眼已击倒对方四个人手。林冲虎拳生威,一招“狂扫落叶”,跟着一招“鹤立鸡群”,听得一阵“砰砰啪”乱响,四名对方人手应声撞倒。萧祖衣与华仁玉武功不济,在对方人手狠劈乱砸之下,护了几招,便抵挡不住,身上都中棒数次,头上渗出了血,情况危急。场面什物都被毁乱一通,玻璃酒瓶碎了满地。无辜的客人们惊吓地退避三舍。但因歌舞厅给“鮀城四毛”手下兄弟监控住,没人敢打电话报警,更无法离开。作为歌舞厅的老板,对这类事一贯是明哲保身。认为他们黑道上的事由他们黑道自己解决,自己若是干预,日后生意搞砸不要紧,恐是连身家性命都没的保障!
再说那位姑娘,将身上的外套一扯而落,内竟穿一套紧身衣裤。上衣合领,胸前有一排领花,蓝白相见,一般只有练武的女子,才会有此装束。她冲上前,立即就有黄毛手下兄弟持器棒抡劈而来。姑娘大怒,一转身,外套随手抛出,不偏不倚罩在对方一人头上,姑娘身手果然敏捷,衣去人到,长腿飞出,将对方那人一脚踢出老远,一头撞倒一张玻璃桌,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姑娘随即连施缓手,救下萧祖衣和华仁玉,与两人并肩了作战。萧祖衣身上有伤,仍不忘谢道:“多谢姐姐相救!”姑娘正一掌把对方一个人手的器棒截住,右掌一招“玉女推绣球”,将对方击倒,一**跌到了玻璃片上,痛地那人连声“噢噢”大叫。姑娘回头莞尔一笑,对萧祖衣说道:“你俩先别忙着道谢,快随我冲出去!”三个人于是背向背,各护一面,向外突围。
“鮀城四毛”眼见不妙,手下二十多名兄弟都尽数负伤,于是分三路攻进。黄毛攻向傅真,红毛攻向林冲,黑毛与白毛则一齐攻向萧祖衣,华仁玉与姑娘三人。黄毛运掌连绵,如绝堤洪水,似龙旋暴风,疾往傅真卷击而来。傅真不敢怠慢,展开腾空倒打,与黄毛对接上。霎时场地碎杯断台,器物乱飞,两条身影仿如绝地雄狮,狠命拼杀。此时的场面情形,利劣已大为扭转,林冲对付红毛完全不成问题;姑娘,萧祖衣和华仁玉三打二,黑毛白毛根本占不到半点优势。黄毛心中大急,愈加狂攻,恨不能尽速致傅真惨败。他冷峻如削的脸上眼红如血,长长的黄发虽有一块黄巾从额上往后扎紧,但此刻凌乱如飞,更显其内心狂野。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服气,自己居然会斗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
“呀---”黄毛大吼一声,一招“山崩地裂”,身体仿如炸飞巨石,疾往傅真当前猛撞,其快其狠,足以达上高境界。好傅真,尽显少年英勇,立即双手成拔势,放于腰际,运用傅家内功心法,气力掼于双掌,“呼---”吐丹田,推双掌,犹如千军万马,直奔黄毛来势,此正是傅真剑拳中的上乘绝招“万剑齐发”。只可惜傅真功力只有七成,未真正发挥此招威力。但对付黄毛,应是不相上下。两股气势,从中相碰,只听“蓬”地一声,两条身影一触即分,向后飘退,傅真稳身落地,黄毛落地后却稍即摇晃了几下,胸中如有一股血涌。
傅真将手一按道:“黄毛,现在的情形你都看到了,这本是你我之间的事,你又何必兴师动众连累你的诸位兄弟?不如咱们到此为止,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黄毛受了内伤,此时的情形已是无法让他发强施威,看已方惨败如此,不得不服道:“好,你有种,这次我算是栽了一回!”他勉强振作功力叫道:“我们走!”黄毛手下一干兄弟,个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击伤或撞伤,爬起来或拐或搀,按肚子抱脑袋的,撤离出歌舞厅。红毛,黑毛,白毛心中虽又恨又恼,但也无奈,只好灰溜溜陪同黄毛离开。
黄毛他们一走,萧祖衣和华仁玉两人一下瘫痪在地,浑身喊起痛来。姑娘询问道:“不碍事吧?要不要到医院包扎一下?”两个人却又死撑英雄,摇着头道:“不用了,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傅真走过来,向姑娘拱手揖礼道:“多谢这位姐姐出手相助!搭救之恩,我等没齿难忘!”姑娘罢罢手道:“小兄弟莫要言谢,此等嚣张拔扈之徒,人人见而可训!我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说完打量起傅真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却堪为武林奇才,实叫姐姐我大开眼界!”傅真道:“姐姐您过奖了!”林冲说道:“此地非久留之地,咱们也快离开这儿吧!”“对,咱们快走!”傅真点头道。五个人即速离开了金霄歌舞厅。
湖中灯光倒影朦胧再现,波粼暗动,交织闪烁,炫人眼目,一片宁静安和的公园夜色。
弄月亭下,傅真师徒,林冲和姑娘五人在内。大家互通了姓名,得知原来姑娘叫王雅丽,人称小蛮女。
小蛮女道:“你们也叫我小蛮女就行了。”傅真道:“这便不妥,我和祖衣比你小一二岁,还是称呼您为小蛮姐吧。”小蛮女笑道:“那也行啊。”林冲因问道:“你为什么要叫小蛮女?莫非是网名吗?”小蛮女点头道:“林大哥说对了,这是我用的网名。不过我确是人如其名,刁钻任性,争强好胜。所有才会给好友赠此名号,自己干脆就作了网名了。”林冲呵呵笑道:“这一点我们可早看出来了。”萧祖衣,华仁玉争着道:“是呀,蛮姐对付黄毛那帮人的时候,别提多英姿飒爽,真叫红颜一怒斗翻天啦。”说的五人哈哈大笑。
傅真问林冲道:“林大哥,‘鮀城四毛’到底是一帮什么人?”林冲便道:“他们四人,都是富家子弟,从小就被父母送往外地读书习武。只是没想到,这四人长大,性情却变的怪癖凶悍,不近情理。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搞些啥名堂的,好像都是有工作。但由于他们四人生性争强好勇,行为霸道,汕头城可谓人人皆知,也都敬而远之。”傅真叹气道:“当初他们的教练怎么会对这样毫无品德之人倾蘘授与武功?令其危害社会!”林冲道:“听说‘鮀城四毛’求学时非常勤奋,待人处事也很热情礼貌,只是出来社会后才性情转变,算是露出了他们的真本性吧。他们四人臭志相投,结成一伙,横行一方,无人敢惹!不过,这次他们栽在你手上,希望他们能受些教训,有所收敛。”傅真道:“但愿如此吧!不过这一次若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恐怕事情也得不到一个完好的解决。”林冲一笑置否。

林冲对小蛮女问道:“小蛮女,你是一个人在汕头吗?”小蛮女说道:“正是。”林冲道:“你在汕头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就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而为的。”小蛮女拱手道:“大家一片好意,我这先行谢过各位了。实不相瞒,我来汕头是要找寻我的未婚夫梁家将。不知你们在汕头可有听说过此人?因他也是武林中人。”林冲想了片刻道:“梁家将,不曾听说。不过,你能确定他人在汕头吗?”小蛮女低沉道:“其实我也不能肯定他在不在汕头,我只是想福建离潮汕近,以前我和他也曾到过这的,而且他很喜欢上歌舞厅,所以我才去‘金霄’,就是希望能碰上他。”萧祖衣好奇地问道:“小蛮姐,梁家将既然是你的未婚夫,他为什么又要离家出走啊?”
小蛮女沉默半晌,大眼睛里渗出晶莹的泪珠,竟伤心啜泣起来。萧祖衣吓的赶紧劝道:“小蛮姐,你别哭了呀!是我不好,我不该问您这个。”小蛮女擦拭眼泪,勉强笑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平时太过刁蛮泼辣,任性妄为,才会让他受不了而离开我。”林冲愤道:“他既然已经和你订了婚,就不应该这样对你!如果以后我见到他,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小蛮女垂目黯然道:“他虽然和我订了婚,却是受他父母之命,并非他心甘情愿。他是个游惯了的人,总是说婚姻是在束缚他。而且他这次负气出走,也是我的错……”林冲关切地问道:“看的出你是很爱梁家将的,那么你知道他是否也爱你吗?”小蛮女点点头道:“我们王梁两家世代相交,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在他的心中,我知道还是爱我的。”林冲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替你留意。只要他在汕头,肯定能找到他的。”小蛮女恢复了常态,欣慰道:“谢谢你们!”傅真看了看表,说道:“好了,到了这会肚子都饿了,我请大家吃夜霄如何?赏我这个脸吧!”萧祖衣和华仁玉乐的合不拢嘴,“那敢情好呢,走啦!”一行五人,离了弄月亭。
事情过去之后,傅真怕厂里知道他们在外面与人打斗的事,也生怕再惹事端,一连三天都未敢离开厂和宿舍。要是出了事,被厂里知道,轻者扣罚工资,重则要被开除出厂。还有一件事也让他有些放心不足,坐立不安,一直记挂在心,就是帮小蛮女寻找她未婚夫的事。据小蛮女的描述,梁家将喜欢随身携带一把铁骨大白扇,那是他的防身武器。出走时还有一位他的一位跟班,一行两人。傅真为了增加耳目,拜托厂里的工友帮忙留意,说如果见有此等两人,务请一定通告他。萧祖衣,华仁玉也一样,各托朋友代为留意一下。
两周之后,傅真在宿舍接到了小蛮女打来的电话。小蛮女打算放弃寻找,她必须得赶回福州去了。傅真充满谦意地道:“小蛮姐,真不好意思,我们都没帮上你什么。你要回福州,我们来送你吧!”小蛮女笑道:“傻小子,你们不用内疚什么。蛮姐已经想通了,他要是爱我的话,就一定会自己回来的。我在外面也呆了有一个月了,必须得回去。打电话就是跟你们告别,不必来送了,你们也忙。我已经有和林大哥通了电话,咱们后会有期吧!”傅真只好道:“后会有期,小蛮姐再见!”小蛮女道:“再见!你们有机会来福州,可别忘了找我啊!”傅真电话这端点头道:“好,我会的。”小蛮女那边道:“再见,我要上车了。”“嗯,祝你一路顺风!”傅真最后说完,挂下电话,心里感到一阵失落。蛮姐是他们的恩人,就这样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够再次相见? 正是:受人滴水之恩,当念以涌泉相报。
到第二天的晚上,傅真又接到刘蔡花香打来的电话,说要出来大家聚一聚,告个别,因她准备回新加坡。傅真听的一时都愣住了,刘蔡花香原来是新加坡华人。
到了会面地,傅真见刘蔡花香穿一袭白裙,风吹摇摆,煞是好看,立在广场中央,显的清新美丽,纯洁动人。他们进去一家茶馆,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刘蔡花香对傅真师徒三人满含谦意地道:“对不起,上次没有告诉你们我是新加坡人!”傅真笑道:“这不重要。我觉的认识你是我们的缘份,虽然不算长,但我很感到由衷的高兴。”傅真嘴里如此说,心里其实有一种难以明了的失落,不知是喜是悲?刘蔡花香低沉道:“这次突然要回去,也是因为家中我奶奶发病进了医院,情况不太好。”傅真听了关切道:“哦,希望你奶奶她会没事!那么你什么时候走?”刘蔡花香答道:“明天下午的班机。”傅真点点头,说道:“明天我们一块去送你吧,我们可以请二个小时假的。”刘蔡花香道:“不用太麻烦了,现在就当你们是在送我吧!”傅真师徒三人都默默点头,另外又各自谈了些前尘往事,说了些祝福勉励的话就分手告别了。
回到宿舍,傅真一声不吭的倒在床上,竟有些伤感起来,不知这样的单相思算不算是无名初恋的花开谢落?萧祖衣看出傅真的心情,一语双关的说了句:“鮀城四毛真没来找咱们,看来一切又恢复以前的平静了,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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