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收拾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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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回到了明阳山了,尽管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但无论对于白少彦还是红莲和大虎来说,都像是隔了一世般那么长久。
小六是哭着迎接他们回家的,红莲一下没忍住,也哭了出来,大虎一咧嘴也想跟着嚎两嗓子,被白少彦一脚踹得闭上了嘴。
“行了,这不都没事么,别哭了!”白少彦其实也是鼻子酸酸的,只是故作坚强而已。倒是姝儿一见红莲哭了,她的眼泪立马就跟着掉了下来……
白家什么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白少彦却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白少彦了。他一个人走入祠堂,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了,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自己父亲的牌位,缓缓说道:“爹,儿子现在可以修炼了……虽然来得晚了点,但儿子总算不再是废物了……”
在进祠堂之前,白少彦心中还藏有千言万语,但是真正看见了父亲的牌位,只开了个头,却怎么说不下去了。
不是白少彦不想说,而是现在说什么都不足以弥补父亲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付出和期望。更何况,现在的白少彦还什么都不是,哪里敢奢望让父亲含笑九泉呢?
“爹,无论如何,我都会练成太一剑谱的!白家祖祖辈辈没有实现过的梦想,一定会在我身上实现的!您放心吧,儿子会让您感到骄傲的!说着话,白少彦霍然起身,拉开领口,一把扯下一个东西来。
原来是季天的储物手镯,白少彦一直没戴在手上,而是找了根绳子挂在了脖子上,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现在拿了出来,往牌位方向横着一扫,就将所有的牌位收入其中。
既然要离开,就不能留下任何牵挂,白少彦可不想自家的牌位统统落入魔剑堂手中,那些魔道中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万一抓不到人,肯定会打白家祖宗牌位的主意。
况且,把祖宗牌位带在身上,尤其是父亲的牌位,白少彦才会更有动力去实现自己的目标。他要让白家的列祖列宗亲眼见证自己的成功,让自己的父亲真正含笑九泉……
不过,做完这件事之后,白少彦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望着面前空空荡荡的香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少了什么了……
“母亲的牌位……”
有生以来,“母亲”这个字眼对于白少彦来说是异常陌生和遥远的,因为父亲几乎从来都没有说过任何关于母亲的事情。
白少彦惟一知道的是,母亲在自己出生不久就因病去世了。除了这个,他什么也不知道,因为父亲从来都不说,问了也不说。
所以对于白少彦来说,“母亲”这个概念是非常模糊的。他从小就习惯了只有父亲,没有母亲的日子。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母亲”这个词儿,白少彦也渐渐变得关心起来。他曾经在祠堂里找过母亲的牌位,但是没有一次能够找到。
他去过明阳山后山的白家墓地找过,也没有找到母亲的坟墓。之后,他没有继续寻找下去,甚至在父亲去世时也没想起来询问。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问,父亲都不会回答的。
但是现在,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但也仅仅是想到而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吱呀!”
祠堂的被推开,白少彦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
小六一直候在外面,见他出来了,马上跑了过来。“当家的,听说您要出远门了?”
白少彦抬头看了小六一眼,见他一脸的不舍和难过,想了想,点点头道:“对,出远门!我,红莲,大虎,还有…….你!”
“我?”小六大吃一惊。
“怎么?不愿意跟我走么?”白少彦笑了起来。
“不不,我愿意跟您走,但是……家里怎么办?”
白少彦环顾四周,轻轻叹了一声道:“是啊,你要是也走了,这白家可就要变成荒草堆了,但是…….”扭头又看了小六一眼,“但是你不跟我走,有些人就会对你下手,到时候白家一样会变成荒草堆……”
“您的意思是……”小六的表情紧张起来。
白少彦点点头:“我爹以前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一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跟我一起走吧,我把祖宗牌位都带身上了,现在的白家除了这些屋子之外,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您把祖宗牌位都带身上了?”小六上下打量白少彦,想象不出那么多牌位他藏哪里了。
白少彦点点头,拍拍小六的肩膀,转身往铸剑房方向去了……
铸剑房内,大虎正在擦拭他那把大铁锤,铸剑炉的炉火已经熄灭,木炭也都清除掉了,里里外外光洁得很。
“蚂蚱,这个炉子,还有那么多家什都要我背啊?”大虎指指铸剑炉和四周那一大堆工具,有点不满地道:“你小子,真当我的力气大得没边了?”
白少彦微微一笑,悄悄把储物手镯握在手里,走到大虎身后,轻轻一挥手,铸剑炉和工具已经统统消失不见。
大虎并没察觉,继续低头擦拭着大铁锤,白少彦也不跟他说,转身向外走去:“我去红莲那边,你收拾好了就去前堂,我们连夜就走!”
大虎头也不抬地哼哼了一声,白少彦笑了笑,走出了铸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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