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 崖 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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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青章丹田自动生出暖流相抗,一时情景便稍好起来,但上肢道曲泽和天池等道被封,气流数次冲突之下均不能冲过,这五人内力甚长,脚力甚健,钱二在后恶言相催,鲁青章背上不时挨了些藤条鞭笞如此上山下山,一路望北面而去
过了一阵,已见市集人群,便找了个酒肆,吩咐好酒好菜,大吃一顿。六人除赵一外,其他人都已受伤。周五伤的最重,孙三伤的是皮肉,但要敷药医治,便留下二人在此看病修养。
赵一吩咐雇得一辆大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小后生,四人坐上了车,钱二喝令鲁青章坐开,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小木盒出来,那木盒呈圆形,黑黝黝的毫不起眼,打开看时,只见是一只貂,全身做金色,鼻子甚大,扑哧扑哧的呼气,钱二放了它下来,只见它鼻子煽动了几下,迅猛无比地朝前撞去,前面是车椽,坐在车头的李四一把抓了它。
钱二接了来,道:“这金毛貂共有两只,一公一母,我将母的留在宫中,金毛貂最爱吃醋,最是好斗,鼻子也最灵敏,我在裴贼的颈项上洒下‘千里留香粉’中参杂了母貂和另一个雄金毛貂的唾液,因此便是千里之外,它也要扑上去决斗的。”
说罢,将吃剩下的干果,牛肉干,面屑摆上车内,再放下金毛貂,金毛貂对食物不屑一顾,仍然一往无前,嘴里吱吱嘶叫,显是十分愤怒。
车内哄堂大笑,鲁青章插口道:“不好,不好,捉弄生灵,要遭报应的,佛经云:‘假如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钱二大怒,反手一掌,打在他脸上,道:“给我的老实的呆一边去”鲁青章脸上顿时肿的老高。
钱二将金毛貂抛向车前,金毛貂急速窜出,越奔越远,终于不见了踪影,他悄悄摸到车前,一把将车夫摔下车,车夫扑在尘土中,跌足大骂。鲁青章想:“如此做法,比之土匪恶霸,有何分别”钱二跳上车前,自己驾车去追金毛貂,金毛貂沿途留下的足印甚清晰,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前面突兀见一座大山,山势雄伟,断崖高起,白雪覆盖。
几人下的车来,寻着金毛貂的脚印前行,只见脚印越走越高,尽望那人迹不到的地方去了,几人攀枝寻路,十分艰难,好在地上积雪甚厚,金毛貂脚印宛然。
过了一阵,脚印向下而去,几人寻迹而下,只见金毛貂的脚印越来越重,越来越凌乱,钱二细细地看了看,喃喃道:“奇怪,金毛貂一向机灵无比,怎地足迹如此彷徨,好像碰到什么事情似的”又过了一阵,足迹忽然不见,钱二心中慌乱,几人四下去寻,但见茫茫白雪,哪里有金毛貂的足迹。便似金毛貂平空不见了。钱二无意中举头向树,忽然啊地大喊,众人随即一看,只见树上一只一只金光灿灿物事,钱二三步并两步,飞身而起,将它取下,正是金毛貂,着手软绵绵的,显然已死去了。

钱二怔怔地抚摸着金毛貂,道:“可怜的貂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到底什么野兽害死了你啊?”甚是神伤,他平日无甚朋友,唯有金毛貂和他形影不离。因此感情十分深厚。
鲁青章在旁看到小貂,道:“怪了,这金毛貂好像周身无任何伤痕”钱二横了他一眼,但不由地仔仔细细的查看了金毛貂周身,确实没发现任何的伤痕,赵一道:“无任何伤痕而死,颇似中了铁砂掌,朱砂掌之类的掌法,震碎了内脏而死”又摇头道:“不对,何人要对一只小生灵下此毒手”钱二跳将起来,大喊:“哪个天杀的啊,你冲我来吧,干么要杀了我的小貂”语带哽咽,声音远远传出去,又回荡过来,在这人迹罕至的雪山,四围怪石断崖,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一将他按住,道:“正事要紧啊,小貂没了,我们再四周看看,试试运气吧”李四前行几步,四周看看道:“这里是个绝地,裴贼应不会在此。我们去山下看看如何”赵一道:“也好”几人择路而下。
过了一阵,只见雪慢慢少了,可以看到树上的枝叶了。在过半个时辰,听得流水潺潺声,周遭气温慢慢暖和起来。和风拂在身上,甚是惬意。但山路愈加难行,路不成路,只有悬岩峭壁,钱二右手挟了鲁青章,口里骂骂咧咧,攀岩而下,到得后来,只能解了鲁青章的道,在后挟持,鲁青章手脚并用。钱二在后不时飞起小石,击向中鲁青章周围,以免他逃脱,鲁青章扬起头,道:“我不会逃,再这样,我便跳下去”钱二怕他真的跳下去,便即住手。李四在前开路,赵一走在后头,终于下得山来。
只见一条小溪,从前面而来,鲁青章哈哈大笑,捧着水,大喝几口,手上无力,便用脚踢山石玩耍,他自玩自的,不理那些人的横眉竖眼。他抬起头,见山峰插云,峭壁一体,真不相信刚刚就是从上爬下来的。
四周都是这种山,心想:“这些人虽是大内高手,性情或暴力,或阴鸷。行事不择手段。”那几人一路上也曾严词逼问他的来历,和裴白发有何关联等等,并许以承诺,只要说出来便可放了他。鲁青章只道自己是农家子弟,出来游玩的,误入裴白发的家,他自从这几人口中已经知道那黑衣人就是裴白发,心想:裴白发是江大哥的师兄,江大哥虽是江湖草莽,却比起这等人来更加光明磊落,就是死也不要将这一节告知这些人。以免江大哥有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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