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窝囊可耻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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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色狼啊……”
“真的,我真的没钱了,欧拉大哥,你就放过我吧!我上有小,下有老……”
“欧拉大爷,你别这样,我再输下去恐怕就要荡内裤了,欠您的钱我一定还……什么,还玩,我真的不和欧拉大爷您赌了……”
“什么……我的妹妹,求您放过我妹妹吧……”
悲剧延续着……
如果说大陆上两大帝国的争端焦点依然是被反常的季节所引导,那么在罗兰嘉洛斯里,另一场受人瞩目的争斗亦在大张旗鼓地上演。
罗兰嘉洛斯之所以能享誉大陆,因为它的教育之精良与纪律之严谨是成正比的,在这所高等学府中,即便是皇亲贵族也必须遵守一切规矩,否则便是记过、警告、开除的严厉处分,所以说,这所高等学府是不准任何人去挑战它的权威的。
但是在新近的学生中,却有三个异类。相对于阿默提斯的不屑,萨加林的无视,欧拉的直接挑战则无异于是自杀了。刀术系的理事长卡曼不止一次地上表校长托雷,请求他在开除的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可是托雷不是支支吾吾,便是闭门不见,或者一进厕所便是两个小时不出,气得卡曼差点拔刀相向。
最后,托雷只能病怏怏地收下文件,轻声细语道:“我会考虑考虑的!”
正是这句不了了之的措辞三番五次地伤害了卡曼先生脆弱的心灵,使得卡曼先生不得不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摆平无耻的欧拉。
“校长,您为何不开除那个学生呢?”洛丽丝一脸不解加愤恨的神色,“你知不知道我也差点遭他调戏了?”
“哦?”托雷摆出一副极尽吃惊的表情,“看来欧拉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托雷——”一声激烈之极的尖叫声不得不让托雷满含热泪的实话脱出,“你看看这份信吧?”
洛丽丝不爽地接过信纸,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简单地写了一行字:托雷,如果你把欧拉开除了,那么你就等着开花吧!落款人:罗西。
卡曼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早年曾在军队中担任过副军团长的职位,长相平平,并无特别之处。但是,在刀法上面却有独到的造诣,说得夸张点,已然到了最高的境界。他使用的刀是军队里常见的吉雅弯刀。
吉雅弯刀的设计者,一代兵器名师吉雅根据骑士剑的设想,铸造了与骑士剑极为相似的弯刀,比较骑士剑,吉雅弯刀更适合马上战斗。刀的式样呈一定弧度的流线型,刀柄微微朝下,而最前端的刀刃处微微上翘,且刀身宽而厚实,适于砍劈,在大规模的军队战争中是非常有效的兵器。
除去吉雅弯刀外,军中还流行着巴尔干斩刀、奥斯坦军刀以及各式各样的手斧、骑枪、长矛,锐戟等武器。不过,就使用程度而言,刀类还是最为普遍的,一是由于其携带方便,二是因为它不像其他兵器对使用者有一定的限制性。
当然,刀毕竟不是像剑一样,能够体现出使用者身份的高贵,所以相对于剑的使用者多为贵族外,刀的使用者则更倾向于平民。而卡曼无疑是一位把刀术提高至极致境界的平民武者,否则他也不可能成为大陆上最富盛名的高等学府罗兰嘉洛斯学院掌管刀术系的理事长。从这种角度来讲,他也已经登上了事业的高峰。
登上高峰的人必然害怕从高处跌下,在正当处理无效后,卡曼最后使用的方式很简单,他直接向欧拉发起了决斗的战帖。他已经无法忍受欧拉对整个刀术系所造成的恶劣影响,每当其他系的理事长带着鄙视的眼神看望自己时,那种窝囊委屈甚至屈辱的感觉深深刺痛了他脆弱但高傲的内心。所以,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狠狠地教训一下欧拉这个无耻可恨的学生。虽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开除他,那么就用武力好好地镇压,让他再也不敢做出放肆的举动。
第二天,刀术系理事长卡曼与无耻学生欧拉的决斗传闻便如同瘟疫一般传遍了整个罗兰嘉洛斯,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件甚至登上了《帝都纪事报》的第三版。文中信誓旦旦的阐释了此次决斗的起因和可能导致的结果。
当然,其中也不乏卡曼声泪俱下的说辞:“真的,作为一个教育者,我真的无法再看到这样的学生堕落下去,我也不愿看到他对我们其他学生所造成的精神与的伤害,所以,我不惜自己的名声名誉和作为一名刀术师的尊严,发起了这场不公平的决斗。我的目的不是要战胜他,只是想告诉他,作为一名罗兰嘉洛斯的学生,必须具备罗兰嘉洛斯的精神。正直、正义、勤勉、友爱、诚信、一切正面的品格正是我们学院所追求和塑造的……”

“你真的要和卡曼决斗?”阿默提斯看着正大口吃拉面的欧拉,吃惊地问道。
欧拉耸了耸肩,嘴里嚼着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当然,我会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的!”
“可是,你胜不了他吧!”阿默提斯苦笑道,“你好像忘了他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刀术师。”
欧拉擦了擦满是油腻的嘴脸,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诡笑,道:“那就得靠你和萨加林了!不然,我恐怕会被揍得很惨的。”
“切!”坐在一旁的萨加林撇了撇嘴,不屑地发了一句语气词。
阿默提斯当然知道欧拉定然在想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而且这种手段的实施者正是自己和萨加林。想到这里,阿默提斯不禁郁闷地道:“欧拉,你别妄想我会帮你!”
“哎!那也没办法了!”欧拉佯装叹了口气,“看来我只能回远京了……”
此话一出,阿默提斯和萨加林立刻脸色一窒,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最后,两人只得带着一丝无奈和九分不甘答应了欧拉无耻至极的请求。
曾有人问过阿默提斯和萨加林,为何当欧拉一提到要回远京的时候,他们两人总是无法避免的产生绝望痛苦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阿默提斯犹豫了片刻,怔怔看着西方,失落而不甘地说道:“因为我有个妹妹……她在远京……”
而萨加林的脸色更是痛苦和愤怒,“我的钱会被他偷光的……”
于是有人继续问,你们为什么会和这样无耻的人作为朋友呢?
阿默提斯继续摇头,“小时候他把自己的真面目隐藏地太好了,哎,而且那时候我单纯的就像天下的一片白云……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他的无耻,又怎么能体现出我的高尚呢?”
萨加林则淡淡地回了一句:“除了我父亲之外,从小到大,只有他敢当众骂我。”
众人晕倒!
“决斗事件”的硝烟不仅仅弥漫于刀术系,在决斗当天的人头怂恿中甚至可以看到托雷校长,更不用说其它系来之观望的众多学生了。
而在决斗之前也掀起了一阵强烈的赌风,卡曼虽然不是个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但是比起下贱的欧拉而言,他就显得无比可爱了,所以据知情者得到的结论,他的支持者超过了九成,绝大多数人认为卡曼必胜,以至于欧拉的获胜赔率甚至涨到了一赔一百,比起卡曼的一赔三而言,这简直就是一场早已得知结果的比赛。
决斗的场地定在罗兰嘉洛斯的专用武斗场,这是一间圆形且具有弧顶的巨大斗场,可容纳两万多人,斗场中央一块空地正是比武的所在,而在四周看台的最前方都装饰了各种兵器模型,比如长剑、弯刀、长戟、铁锤等大陆上最具盛名的武器都以一比一的比例展现在这座体现力量、智谋和勇气的武斗场内。
“萨加林!”阿默提斯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萨加林,“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吗?”
萨加林黯然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也没办法,为了我们的亲人和我们自己,我们也是必不得已的啊!”阿默提斯换上了一副伤感的表情。
萨加林叹了一口气,再次悲凉地垂下了头,似乎有种龙游浅滩遭虾戏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武斗场内忽然报复出一阵热烈的嘘声,只见欧拉大爷穿着一身黑色的武士服,迈着流氓步,大言不惭地昂然站立在场中央,神态显得非常悠然而嚣张。
欧拉这种态度立刻也遭到了无数的嘘声和喝骂,在看台的阿默提斯和萨加林甚至有了以后与他划清界线的想法。不然,就算认识,恐怕遭到的白眼和侮辱也足以两天们这两个傲然的优秀男子低头高贵的头颅吧!
而喧闹声也远远没有就此结束,从艳阳高照,到日落西沉,再到星星点点,看客们的热情一点点熄灭,从满身**到哑然无语,漫无边际的等待让他们几乎陷入绝望,堂堂罗兰嘉洛斯学院刀术系理事长,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刀术师,竟然在发出挑战之后缺席决斗,这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们眼前。于是,观众在忍无可忍之下,把手中的臭鸡蛋、西红柿、香蕉皮等杂物一股脑地抛向了那个躺在决斗场上睡大觉的无耻男人。
在一片狼藉中,一场热闹却又令人大跌眼界的闹剧落下了帷幕,留下的只是第二天《帝都纪事报》上一段令人哭笑不得的三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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