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代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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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奥尔默特与财政司大臣休伊伯格伯爵作为奥斯曼三世的左膀右臂,在帝国的地位毋庸置疑,两人作为文臣,几乎垄断了一切的权利,人事、经济甚至是刑法。当然,这些权利是奥斯曼三世赋予的。
艾尔方斯大统领与奥斯曼三世最贴身的皇家骑士团统领摩尔公爵,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军方的代表。军方的强硬与政客的阴险,必然造成两方的对立。这四人同样逃脱不了世事的命运。
也因为如此,奥斯坦帝国至少在表面上表现出平衡的局面,只是在这安宁平和的氛围下,暗流汹涌的搏杀绝对是惨烈而残酷的。
可是,就在前几天的休伊伯格伯爵女儿休曼妮的礼生日晚宴上,摩尔公爵与奥尔默特一同出现的情景不由让这种平衡显得有些支离破碎,各种谣言迅速笼罩了帝政的高层,而在外省巡查的艾尔方斯大统领迅速赶回帝都的场面也为这种传言增添了一丝可信度,以至于在军队中出现了某些如斗殴、辱骂等不和谐场面。人心浮动绝对是现在军方最真实的写照。
但是忧心忡忡的心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则确切真实的消息彻底粉碎。
兰斯蒂帝国的大使团将会在两星期之后抵达帝都。这个消息立刻让整个帝都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中,很多民众竟有些分不清是恨还是叹,毕竟那场十年前的战役伤害得不止是奥斯坦帝国的百姓,兰斯蒂帝国民众同样也受到了非常残酷的下场。
而当日宰相奥尔默特与摩尔公爵一同出现在休伊伯格伯爵府邸以及艾尔方斯大统领急忙赶回帝都的原因,正是商讨不久前兰斯蒂帝国皇帝法利昂二世传来的书信的真实性,书信中言辞恳切,对于十年前的弗洛克平原战役深表遗憾,并希望重修两国之旧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谈到了近年来在南方巴尔干地区崛起的巴尔干之王。
对于巴尔干地区,这块历代帝国皇帝都心知肚明的肥羊绝对是不能落入任何人之手的,奥尔默特等人也清楚的很,而一代大帝法利昂二世自也一目了然,所以,任何在巴尔干地区崛起的势力必然要扑灭,即便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奥斯坦帝国和兰斯蒂帝国绝非那脆弱娇嫩的飞蛾。
艾尔方斯大统领现年五十岁,战功赫赫,经历了三十年的大小战役,作为中央军、禁卫军、城卫军的第一首领,对于皇家骑士团以及各行省的军队也有直接任命的权利,不过必须事先得到奥斯曼三世的谕令以及奥斯坦圣剑。
不久前,他受到奥斯曼三世的旨意到各地行省巡视,名义上是抚慰兵士,实则监督各地方军政,防止曾经历过的行省总督联合军队统领发生叛变的行为。但听闻兰斯蒂皇帝发出的书信后,立刻返回帝都,与军政高层商讨此事,而经过三日的激烈讨论,奥斯曼三世的再三思量,决定接受两国重新修好的建议,并发出邀请。
统领处与枢密院一街之隔,相比较枢密院的大气雄伟,统领处则是一栋位于花园中的公寓,整个公寓完全被一片绿色所掩盖,爬山虎几乎挡住了四层楼的窗户。在这悠然的午后,更加显得宁静祥和。
艾尔方斯大统领满面风霜,白色的发丝染尽了两鬓,不过这种憔悴的形象并没有让他看起来精神萎靡,相反目光炯炯,神采明亮。一身蓝色的军服更显得他高大威猛,刚正不阿,他喝着皇家御用咖啡,批阅着各种军队文件,举手之间,尽显英雄本色。

敲门声忽然响起,艾尔方斯应声之后,摩尔公爵面带微笑悄然进入。
“摩尔参见大统领!”摩尔公爵双脚立正,腰杆挺得比值,非常有力地行了个军礼。
艾尔方斯见状,不由爽朗地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不在皇宫里保护陛下,跑我这来做什么?”
摩尔公爵坐到了沙发上笑了笑,两撇小胡子轻轻扬起,显得很潇洒,道:“许久不见大统领,甚是想念,故向陛下请得半日假期,来看望大人您啊!”
艾尔方斯嘿嘿笑道:“应该不是想我吧,风琴白兰地的味道真是够吸引人的啊!”说完,艾尔方斯起身走到了角落的橱窗边,拿出了一瓶酒色醇正的白兰地。
摩尔公爵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道:“喝酒固然是我的爱好,但是我也想听听大人您对于此次兰斯蒂帝国举动的看法。”
艾尔方斯神色微变,递上酒杯,洒满白兰地后坐回原位道:“你想必很清楚,巴尔干地区对于两国的重要性,那里丰富的矿产资源对于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极富吸引力的,但是你也要知道,在巴尔干地区上自古便有着不同的种族所构成,他们之间充斥着争夺与杀戮,简直可以说混乱不堪,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国家,甚至是兰斯蒂帝国都可以从中获利,一旦真的有某个种族强大到让巴尔干成为一个国家,那么我们必然会遭受灾难。这一点,我相信兰斯蒂帝国皇帝也清楚得很,否则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顿了顿,艾尔方斯轻轻啜了一口,道:“巴尔干不缺资源,民族也都是些凶残狠厉之辈,当他们团结一致,发觉有了足以称霸大陆的实力后,若是再有一名英主,那毁灭的必将是我们!当然,百年之内,他们是不可能的,呵呵……”
摩尔公爵道:“但是,与兰斯蒂帝国共同对付巴尔干,让我有与虎谋皮的感觉。”
“摩尔!”艾尔方斯忽然神色一正,肃然道:“我知道,对于十年前的弗洛克战役,你依然耿耿于怀,但是你要知道陛下已经老了,他只想安度剩余的一些时光,此次他能够放下心中的芥蒂,也是人之常情啊!毕竟,他是一名帝国的皇帝,必须为广大民众着想!”
摩尔公爵面色肃穆,沉吟了好半晌道:“我知道大人的意思,陛下可以放下亲王的死,但是,对于弗朗西斯科利将军的死,我永远无法忘记!”
话音铿锵有力,表情肃然,摩尔公爵不再优雅从容,整个人显得杀气凛然,让对面的艾尔方斯也不由一愕,他与之凝视良久,叹道:“摩尔,弗朗西斯科利将军的死,你不要再去查了,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下场此乃必然!”
摩尔公爵双目通红,冷然道:“可是,我的性命是弗朗西斯科利将军赋予的,没有他,我早已是一代亡魂!”
“难道你认为,没有兰斯蒂帝国挑起的那场战争,他就不会死吗?”艾尔方斯厉声喝道。
“人都会死,但是统领大人死得好冤啊!”摩尔公爵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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