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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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男满脸红晕,神色游离,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正处于醉酒边缘。可惜,奥尔林顿似乎觉得喝醉的男人更是不堪一击,所以他嚣张且自以为很漂亮地来了一次泼酒表演,志得意满的同时也希望旁边的菲奥纳能够带以欣赏的目光重新审视他。
但是他却万万没料到喝醉酒的欧拉简直像头禽兽,不对,根本就是头禽兽,还没来得及洋洋得意,一双挥舞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面门上,痛得他几乎呲牙咧嘴,站立不稳,新痛带着旧伤,更让他几乎流出男儿泪水。
伴随着全场的惊呼声,子爵大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腰板一挺,迅疾也冲了上去,挥舞起了拳头,一拳狠狠袭击在欧拉的小腹上,欧拉踉跄倒地,不过看起来依旧醉意难消,口中破口大骂,不堪入耳。
在旁的阿默提斯、萨加林、休特、奥黛丽公主、非奥纳以及一群贵族子弟想不到事态发展如此之快,正欲上前拉开两人时,却已见到了无耻男和子爵大人两人扭作一团的场面,在地上翻滚的情景让人无不看之发笑,竟然一时之间停下了脚步,颇为有趣得观赏起来。
休曼妮推开了众人的围观,见到了像极两个小泼皮一样打架的欧拉和奥尔林顿时,刚才的怒气竟不由自主地冲淡不少,喝道:“你们两个还不住手!”声色并不严厉,但神情颇有其父之风。
可是现在的奥尔林顿就如同被一个流氓夺去了贞操的少女,心里充满了仇恨,恨不得立刻阉了对方才解心头之怨。欧拉也好不到哪里去,通常喝醉酒的人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八成也认为自己正在和一只野狗在做殊死搏斗。
见两人非但没有分开,反而把“爱恨情仇”愈演愈烈,阿默提斯、休特、萨加林等人实在抵不住休曼妮的咄咄目光,忍住笑意把两人硬是分了开来,分开的时候那个费劲啊,简直比打架还累。
试想无耻男狠狠拽着自大狂的裤脚,死命拉住,简直有着“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架势,那有多“惊天地泣鬼神”啊!自大狂也是不逞多让,两腿紧紧家住欧拉的手臂,一副你不放手我也不放手、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放手的模样,那“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姿态的确感人肺腑!
闹剧终于收场,阿默提斯和萨加林把欧拉脱到一边,丢在沙发上,任他呼呼大睡,不过也不敢大意,陪在一旁,怕奥尔林顿死心不改,再踩上几脚。
不久后,休曼妮、奥黛丽公主缓缓而来,休曼妮瞥了一眼像死鱼一般的欧拉,恨恨道:“该死的家伙,叫你还闹?”说话间,又是狠狠地踢了欧拉一脚。
阿默提斯和萨加林哑然失笑,对于欧拉宿醉状态下的闹事,他们遇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习以为常。
“休曼妮,你也别生气了,欧拉就是这种家伙,喝醉酒后哪怕是他老子来,他也认不得的。”怕休曼妮对他们的微笑产生误会,阿默提斯补充了一句。
“哦?他父亲怎么也不管管他呢?”休曼妮嘟囔道。
“他没有父亲!”萨加林神色肃然,“他是个孤儿!”
“啊——”休曼妮身边的奥黛丽公主本是神情淡然,听到萨加林的话后,不由愕然道,“他是孤儿?”
阿默提斯心中掠过一丝心痛,见到奥黛丽公主神色温柔,带着母性般的光彩,眼神悄然对着熟睡的欧拉一阵凝视,那眼眸中透露出的关切之情灼热而直接,若非大庭广众之下,也许此刻的奥黛丽公主不仅仅只是凝视吧?想到这个可能,阿默提斯脸色一窒,几欲无法呼吸,他强行深吸了一口气,道:“是的,他自小生活在峰林省远京城的军队中,由一位老兵抚养!”
奥黛丽公主这才明白那日在情人湖边,欧拉表现出的无法抑制的悲伤。他的童年看起来也并不快乐,甚至比起自己来更加苦闷伤心。幸福,对他而言,难道真的没有降临过吗?所以他的小提琴才会如此压抑悲情,透出了深深的绝望?在不知不觉间,奥黛丽公主自己也不曾发觉她对欧拉的感情已经不可自拔了。

休曼妮也是第一次听到了欧拉的身世,不禁涌起怜惜之情,之前由于公主而产生的芥蒂也忽然烟消云散,情不自禁地仔细审视欧拉起来,清秀的睡脸之上洋溢着调皮的微笑,淡淡的酒窝无不透出雅皮可爱,往日那个在她印象中无耻的欧拉此刻看去竟闪烁着特有的俊雅,蓦然之间,她的心头微微一颤,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咦,他睡着了?”雅琪丝的声音袭来,打破了片刻的静谧。
静谧中透出的暧昧让雅琪丝微有惊愕,她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对于奥黛丽公主的神色自是一清二楚,那是无法掩盖的关切。她不明白,为何欧拉这种少年会引得出身高贵、美貌青春、气质优雅的奥黛丽公主如此表情呢?因为,那分明是情人的爱意啊!而一旁的阿默提斯,绝望凄然的表情也是那么动人,三角恋?难道不仅仅是休特和弗兰雅那么简单?
“嗯,死猪睡着了!”休曼妮嘻嘻一笑,企图冲淡方才略带压抑的气氛。
雅琪丝呵呵笑道:“奥尔林顿子爵没事吧?”
休曼妮点头,郁闷道:“那个自大狂也没事,被我哥哥和菲奥纳姐姐拉去治疗了,好像胸口的伤口又破了……哎……”
就在这时,凯瑟琳夫人踏着优雅的步伐忽然来到了休曼妮的身旁,笑道:“休曼妮,没什么事吧?”
休曼妮见到凯瑟琳,露出了笑容,睁大眼睛道:“没有啦,就是被奥尔林顿和欧拉弄得有些郁闷,早知道不邀请他们了!”
凯瑟琳咯咯大笑,胸脯起伏不定,极富诱惑性,道:“你就当是一场打架表演就可以了啊!说实话,这是我见到的最有趣的打架之一哦!”言笑之下,凯瑟琳淡淡扫视了一旁的阿默提斯和萨加林两人,“你们是阿默提斯和萨加林吧?”
阿默提斯微微一惊,对于眼前这位公爵夫人,他自然知晓得一清二楚。奥斯曼三世的私生女绝对比公爵夫人这个称号更具震慑力,他立刻神色一正,躬身行礼道:“阿默提斯拜见公爵夫人!”
萨加林也不是无知之徒,肃然道:“参见公爵夫人!”
凯瑟琳流露出惊心动魄的笑意,道:“无须如此客气,阿默提斯,你的父亲我小时候曾有过数面之缘,你和他长得真像哩!”
“还有你萨加林,听说你救了我们的休曼妮,所以她以身相许了,是吗?”凯瑟琳闪动着勾魂的眼眸盈盈微笑。
阿默提斯的怔怔相望、萨加林的不知所措以及休曼妮的满脸羞涩让一旁的雅琪丝忍不住轻轻浅笑。
休曼妮娇嗔道:“凯瑟琳姐姐,你怎么又取笑我了?”
凯瑟琳咯咯直笑,对于休曼妮流露出的少女羞态,不禁满心欢喜。
“你最近好吗?奥黛丽?”凯瑟琳止住笑意,带着温婉神色看着公主。
奥黛丽公主似乎有些不自然,对于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心中难免存在芥蒂,从小到大,凯瑟琳一直非常照顾她,在不明真相之前,她与凯瑟琳的相处,一直比亲姐妹还亲,可惜她知道一切后,还是难以介怀。此刻,又见到了凯瑟琳亲切温柔的笑容,不禁让奥黛丽公主失神彷徨了片刻,久久才道:“还好!”
凯瑟琳的眼眸紧紧盯住了奥黛丽公主,可是公主眼神的闪烁游移让凯瑟琳心中一阵冰冷,她转移目光,侧目看去,忽然间,一张清秀雅致的睡脸映入了她的眼帘,脑海中熟悉的身影倏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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