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暴风雨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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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历史上的某一刻将是某些事件发生的导火索,那么大陆历三二八年三月底的某一个晚上便可认为是一场历史暴风雨登上舞台的序幕。
在这个晚上,奥斯曼三世真的遇刺了!
这个令人格外心惊的消息从阿默提斯口中说出,让在场的萨加林和欧拉都是微微一怔。
“当真?”欧拉难得地认真问道,眼神充满了惊讶。虽然从昨晚的事件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当时三人的猜想,那些话八成是为了抓住他们的措辞。但是,现在从阿默提斯嘴中得到的答案,其真实性是确实毋庸置疑的。
阿默家族在整个奥斯曼帝国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帝国的各个行业,政治,金融,甚至是军队之中,故而他所得到的信息必然是迅捷和可信的。而且从昨日夜晚的事件看来,这个消息也将不久之后传遍帝都的贵族阶级和各层官员。
“你怎么看?萨加林!”阿默提斯悠悠说道。
萨加林嘴角边呈现出一定的弧度,然后用他刚硬而冷酷的声音说:“多事之秋,已经不远了!”
“你呢?欧拉!”
欧拉看了看阿默提斯,耸了耸双肩,很无所谓地摆手说:“那皇帝死了没有?”
阿默提斯对于他的白痴问题还了一个白眼:“死了会有这么太平?你真以为皇宫这么容易进去啊?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欧拉一副茫然白痴状,过了片刻才恍然道:“哎呀,我那是随便说说了,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干嘛,难道你认为我有本事去刺杀皇帝,我倒是想啊,可是我那点功夫,和地痞无赖抢抢女人还差不多,再说了,我这种好市民,怎么能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呢,你这样怀疑我,太让我伤心了……”
忍受着欧拉的唠叨,阿默提斯更受不了了,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相信你就是!切,我怎么就白痴到去问你这种问题呢?”
“不过,我很想知道昨晚的事是否是奥尔林顿搞的鬼?”欧拉忽然认真地说了一句。
阿默提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虽然有时候你真的很白痴,但对于同为人渣的奥尔林顿,你倒看的很透彻,果然是无赖比较了解无赖啊!”
靠!欧拉低骂了一声,同时在他的怨毒目光中,三人结束了这场谈话。只是对于奥尔林顿,他们三人心中早已决定是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他的。
与此同时,在奥斯曼三世遇刺事件后,所造成的恶劣后果却是甚嚣尘上。
略微刺眼但却温和的绚丽阳光透过纯净的玻璃窗,映照在白玉制成的雕塑上,清莹剔透的奥斯坦大帝的头像威严从容,这位不世的王者身处乱世,以绝世之功和人格魅力把大陆的大半之地收入囊中,建立起强大、繁荣、和谐的帝国,并引领百姓发展经济文化,建立学校、工厂、医院、图书馆,于此,一个集清明政治、悠久文化、强盛经济的奥斯坦帝国便开始屹立于大陆东方。
几百年来,他的丰功伟绩让世人敬仰。他严以律己,却又宽以待人;他秉公决断,却又亲切和蔼;他多情风流,却又只爱其妻;他天生智慧、指挥明断、英明过人、高瞻远瞩,太多的形容词已不足以去概括他的一切,但是他所留给后人的东西却是弥足珍贵,足以永载史册。
历史洪流之中,能受到万民爱戴的除了奥斯坦大帝这位一代明君之外,也只有兰斯蒂帝国的兰斯蒂大帝能与其并肩,不是那只是在军事上的丰功伟绩而已,不包括人格,因为兰斯蒂大帝是个双性恋,不少未成年男子被他糟蹋了。
但是在接下来的奥斯坦帝国皇帝中,除去奥特加三世,奥斯曼二世尚且励精图治外(不过奥斯曼二世私生活同样荒淫无道),其余的皇帝皆是无能之辈,到了奥斯曼三世这一代更是变本加厉,一味沉浸在奇技淫巧之中。
连奥斯坦帝国的平民都知道现在帝国的最高权利几乎就掌控在当朝宰相奥尔默特和财政大臣休伊伯格伯爵的手中,皇帝奥斯曼三世只是个摆设而已。军方中对奥尔默特派系持反对意见的人倒是不少,幸而尚未发生宫廷政变,但奥尔默特派系的一家独大那确是不容否定的事实。
诺兰顿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两道粗黑的浓眉、一双黑色的眼眸,加上一只让人很不舒服的鹰钩鼻和发丝略显凌乱的秃头,硬生生让他看上去苍老了几岁。他衣冠不整,白色的衬衣早已暗黄不堪,整个人脸色也很是苍白,不错,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回家了。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作为监察司总长,他不得不坐在办公室里,随时静待下属们收到的情报和抓到的疑犯,并且把得来的消息立刻通知宰相奥尔默特。奥斯曼三世遇刺了?这个消息让他感到震惊,同样也让他忙的无以复加。
诺兰顿无奈地看了一眼奥斯坦大帝的头像,然后打开窗户深深吸了口气,但是新鲜的空气并不能消除他的疲劳和烦躁。奥斯曼三世的事已经让他够头痛了,然而奥尔林顿这败家子又借了他家老子的名义动用了监兵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处理妥当倒还罢了,可是得罪的对象却是在帝国内几乎垄断经济的阿默家族的大公子。
这位大公子可不是好惹的货色,出事的第二天一早便已向星空法庭、枢密院和长老会同时提出了慷慨激昂的控诉。星空法庭那一群老不死古板考究,对于法律刚正不阿,唠叨起来绝对没完。枢密院是他老子也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宰相奥尔默特统管,这边倒可以把事压下。长老会却是各地的贵族组成,而阿默家族在贵族中又有很高的地位,所以也是不好搞定。看来这个黑锅自己八成是背定了。
我操!诺林顿越想越气,情不自禁地骂了出来。如果自己不是奥尔默特的心腹,如果奥尔林顿不是他的儿子,他现在恨不得派人立马阉了那小子。
在气闷难耐中,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可是却依旧没有半点可疑人物的消息。抓是抓到了不少,不过多半是小偷小摸之辈。就在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谁?”诺兰顿没好气地喝道,“进来!”
走进的是一位年约三十身材修长的俊雅男子,一头罕见的灰色头发,一身银色的骑士服饰,腰配长剑,显得挺拔傲然。他从容一笑,点头幽雅地说道:“很高兴见到您,诺兰顿总长。我是皇家骑士弗兰雅。”
弗兰雅?三位圣骑士之一的弗兰雅!诺兰顿心中一惊。这位五年前毕业于罗兰嘉罗斯的剑士,被众多剑者,甚至有谣传说,在世的天位剑客玛尔尼曾预言他是继拖雷之后,奥斯坦帝国内第二个最有希望挑战天位剑客资格的剑者。而且此子身份高贵,乃北部最大行省奥特行省总督弗兰克之子,出生便授予男爵称号。
不但如此,在诸位皇家骑士中,奥斯曼三世也极为欣赏他,剑艺高超、风度翩翩、学识渊博,绝对是夫婿的绝佳人选,据传言奥斯曼三世多次曾想把奥黛丽公主许配给他。但似乎最后都被奥黛丽公主以年龄尚小为由婉拒了。不过在明眼人眼中,弗兰雅成为驸马是迟早的事情。
基于上述原因,诺兰顿立刻展露出和善温暖的笑容,道:“哦,原来是弗兰雅男爵。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不知您来此地是为何事?”
弗兰雅神情依然从容淡雅,微笑道:“我就直话直说了,此次前来,是为抓捕刺客之事想与监察长商谈片刻。不知监察长现在是否有空?”
“有空,有空!”诺兰顿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弗兰雅男爵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只有我们监察司力所能及,必定为您办到。”
弗兰雅淡淡一笑,道:“监察长客气了,说到底,我们都是为陛下办事。”说完,神色倏然一正,“此次刺杀事件,陛下极为震怒,索性最后只是虚惊一场,并未有所伤亡。但是在皇宫中遇到刺客,这不仅我是我们皇家骑士禁卫队的失职,您所领导的监察司也难辞其咎,所以陛下已经下喻,令监察司务必在十天之内找出真凶。”
“什么?”诺兰顿又惊又气,一脸苦闷道,“弗兰雅男爵啊,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毫无头绪,又如何在十日之内抓住刺客呢?”
弗兰雅又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道:“所以我来给您一点线索。”
“啊,真的?”诺兰顿的眼神充满了即将坠落悬崖却死命抓住边上一株杂草的渴望。
“他的肩膀受了重伤!”弗兰雅不露声色道,“没有死在我的剑下,算他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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