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莲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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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莲报恩
小莲道:“大少爷、大少夫人对小莲有恩,这是小莲应该做的。书书网 更新最快”
李枣儿掏了一锭银子塞进小莲手里,不让她拒绝,道:“你别推辞,依我们的交情,这个当然不是不需要的,所以也不算是给你的。只不过,云家人多眼杂,你今儿个过来我这儿,弄不好要打点些人,你就收着吧。”
小莲想了想,将银子收下,认真地说:“少夫人,您放心吧,该怎么做,小莲明白。”
李枣儿一笑,道:“凡事小心点儿,好好照顾自己。”
小莲微一点头,道:“那我回去了。”
“去吧。”
待小莲走后,李枣儿做在云朝阳对面,看了他半晌,道:“我倒不知道,你竟有个这般厉害的弟弟。”
云朝阳的表情也不大自然,瞪了半天眼睛,微微扯了扯嘴角,道:“三弟他年岁不大,一向胆小怕事,自小又爱哭,谁知道……这事啊,要不是小莲说的,我多半都不会相信。”
李枣儿道:“那你说,你这个三弟,巴巴地去找云正阳出主意,他自己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云朝阳道:“这我也说不准,我平日与他接触不多。不过,他说的全是对云正阳有利的事,倒听不出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李枣儿摇摇头,不以为然道:“虽一时听不出,但好处必定是有的,不然,他能这样跑去给云正阳出谋划策?小莲也说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云朝阳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地道:“我们是不是想多了?三弟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明白。”
李枣儿一笑,道:“什么孩子?我看你们三哥兄弟,就云正阳还算是个真孩子。”
云朝阳笑道:“不管他是不是孩子,我想,也就是为了巴结云正阳,毕竟他和我一样都是庶子,和云正阳关系好了,日后才有好果子吃。除了这个,我倒想不出别的了。”
李枣儿轻轻耸了耸肩,道:“谁知道,算了不说这个。小莲特地跑过来想让你领功,你是去还是不去?”
云朝阳蹙着眉,有些犹豫不决,道:“我觉得,这主意虽能暂时把事件缓和下来,但后续颇为麻烦。你想,给云正阳挑媳妇,但毕竟是盲婚哑嫁,对于那个姑娘,能见到的不过是画儿上的样子——就那样子,还不知道有几分真。更别说性情了,都是以讹传讹,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品性。况且,给云正阳挑媳妇,家世一定差不了的。到时候新媳妇的性子若真的不好,因她的娘家,也不好去得罪,别说让她给云正阳纳妾了,纳的妾还是个风月场的姑娘。我越想,越觉得这事不靠谱。”
李枣儿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倒是万一惹出什么不能收拾的事,又该把错都推到你身上了,那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又说,假若这新媳妇的性子果真温顺可人,那嫁给了云正阳,还不是一辈子悲剧?这么缺德的事儿,你可不能做。总之,这事儿啊,还是别搅和才是。”
云朝阳笑道:“好,那就这么办,反正也和我们没关系。不过,你今天旁敲侧击地让爷爷帮忙,虽然机智,但岂不是提醒了爷爷那本书的事?他若是问起,可怎么办?”
李枣儿笑道:“这还用你操心?这次我回去,特意问过爷爷这本书的事了。”
云朝阳惊讶地道:“你怎么问的?”
李枣儿就笑道:“就那么问的啊,我就问:‘爷爷,那个什么什么书是什么东西?’就这样。”
云朝阳有些傻眼,道:“你就这么问的?这样大的事,你就这么问了?”
李枣儿低头笑了笑道:“还能怎么问?那是我亲爷爷,嫡亲嫡亲的爷爷,我就是作奸犯科也不能拿我怎样,不就一本破书,我不问,还当真去偷吗?”
云朝阳呆了半晌,忽然颇不是滋味地叹了口气,握了李枣儿的手,道:“你说的是,你爷爷对你好得很。那,你爷爷怎么说。”
李枣儿很干脆地道:“爷爷说,这本书不能给我。”
云朝阳又是一呆,道:“就这样?”
李枣儿点点头,说道:“爷爷说,这本书是不能见天日的,非必要也不能拿出来,也不能让人知道有这本书的存在,又说,最好连这书的书名也忘了,让我不要再问了。”
云朝阳低头想了想,道:“莫非这书有什么不妥?”
李枣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爷爷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相信爷爷不会害我,我们最好还是照做。”
云朝阳觉得李枣儿说的有理,便道:“那,爷爷那我该怎么说?”
李枣儿脑子转了下才想起这个爷爷是那个云大财,便道:“你就说,我这次回去在爷爷屋子里找遍了,但没发现这本书的下落。可能是爷爷觉得这书太贵重,藏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说我会继续努力寻找的。不过……”她狡黠一笑,道:“还得你继续好好哄我才对。”
云朝阳莞尔不已,道:“好,若爷爷问起,我就这么……”还没说完,就听外面李和谨敲门道:“大少爷,梅管家过来了。”
“快请。”
云朝阳说完,和李枣儿一同起身迎了出去,见到梅普道:“梅伯,快进来坐。”
将梅普让了进来,云朝阳道:“梅伯,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一边就扶着梅普坐下。
“不忙、不忙。”梅普笑呵呵地坐下,接过李枣儿递过的茶放在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放到桌子上,道:“这是三七粉,活血化瘀用的。我看大少爷今儿挨那一下不轻,可得注意,别伤了筋骨。”
“多谢梅伯。”李枣儿忙道谢,样子好像是松了口气般地道:“梅伯不知道,那胸口青了这么一大块……”夸张地比量着,埋怨地瞪了云朝阳一眼,“他还说没事、没事,不请大夫,也不让我上药,好像他身子是铁打的,一副不知道疼似的,真把人急死了。这回呀,有梅伯您送的药、您说的话,就不愁管不了他了!”

云朝阳无奈地摇摇头,道:“多谢梅伯。”
梅普拍拍云朝阳的肩膀,笑道:“这是少夫人关心你,若真是伤着了,可不能马虎,赶紧把药上了,太爷那边还等您去回话呢。”
云朝阳闻言,下意识就看向李枣儿,见她也正向自己投来心照不宣的目光,于是浅浅一笑,道:“爷爷找我?”
梅普道:“是啊,一定要你亲自过去说话。”
云朝阳便道:“既然爷爷找我,那就快走吧。”
梅普“哎”了一声,说:“大少爷的身子重要,上了药再去吧?”
云朝阳道:“梅伯,别听枣儿乱说,哪里那么严重?这都这么晚了,不好耽搁爷爷休息。”
梅普略一沉吟,便道:“倒是,那,大少爷,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云朝阳点头一笑,道:“自然。梅伯请。”
“不敢,不敢。”梅普摆手笑道:“不过回来还是要主意,自个儿的身子一定要注意,不然养痈成患可不得了。”
李枣儿进屋去取了两条薄披风出来,一条给云朝阳系上,一条递给梅普,道:“梅伯放心,等他回来我就给他上药。天晚了,多少有点儿凉,梅伯您也披一件吧。”
梅普连忙摆了摆手,大笑道:“少夫人心意梅普领啦,可这披风太小,太小,我这身板子披上,可系不下喽!再说,这天暖的很,不冷,不冷。”
李枣儿便作罢,将两人送了出去。
回了屋子,李枣儿想了想,左右无事,便去看看了可人。
话说,这可人那日被云朝阳打了之后,三天没人管,又伤身又伤心,又赌气又怨恨,着实病了一场,到现在仍有些发虚。
李枣儿请了大夫好生诊治,暂时没让人安排可人做什么活儿,一来生怕她又多事,二来,也不喜欢看到她在自己眼前晃。
此时过去,金珠雁柳都忙着不在屋里,小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可人住在最里面,脸冲着里,半侧着身躺着,也不知是睡是醒。
李枣儿站在门口犹豫一阵,想了想怕她睡着,正想退出去,却见可人已经“哎呦”一声扭过身,道:“谁呀?进来怎也不关门?不知好大的风么?”看样子,身子怕还没全好。
陪在一边的李和谨道:“姑娘来了,你还不起来迎?”
李枣儿见可人醒着,也就笑着过去,道:“不用,躺着吧,我刚回来,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你。”说着坐在可人床边,李和谨手脚俐落,已经将床边小桌上的蜡烛点了端过来,又去点了其他的灯,屋里立刻就亮了起来。
李枣儿关切地看着可人的脸色,道:“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大夫怎么说?”
可人还未张嘴,眼圈便红了,模样儿十分委屈,珠子大的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下来,然而她看了眼正冲着她微笑的李和谨,张了张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前阵子……跌……跌了一跤……”
李枣儿心知肚明,脸上却表现得十分惊讶,道:“这是怎么摔的?竟摔得这么重?”
李和谨在一边抿唇笑道:“有句俗话说,放屁扭腰——寸劲儿呗。”
李枣儿想笑,扯了扯嘴角偏过头,低声道:“别乱说!”
李和谨仍是笑,立在一边道:“就算是我乱说,也是可人妹妹有些个倒霉才摊到这事的,若是点子好,又岂能‘摔’的这么重?”
李和谨话里有话,说的是可人倒霉,正逢李枣儿病着的时候去闹,偏又正撞上云朝阳。护妻心切的大少爷本就一腔焦虑无处发泄,碰上这么个不知情不知趣的,自然少不了要教训一番。
“说的也有道理。”李枣儿故作了然地点头,道:“这人倒霉了,喝口凉水也能塞牙。”想了想又道:“不如等好了,哪天我放你出去一天,你去城隍庙里烧烧香,求个签,让观世音菩萨给你指点指点迷津,醒醒脑,开开窍,转转运气,说不定就此好了呢!”
可人一腔委屈憋在心里不敢说,又被李和谨调侃,飞快地剜了眼李和谨,便垂下头去,道:“姑娘说的是。”
李枣儿不再多言,又交代几句让可人宽心养病的话,便出了来。回屋的路上只管和李和谨静静地走着,两人都未再谈及可人。
回了屋,见云朝阳已然回来了,换了衣服,散了头发,施施然地在软椅上看书。见李枣儿回来,便笑道:“大晚上的,你真是闲得慌。又干什么去了?”
李枣儿一边换衣服,道:“去瞧瞧可人,看样子精神还好。”
云朝阳抿了口茶,看了眼李和谨,目光又落回书上,道:“我就说她死不了的,你看吧?今儿绝食、明儿绝食,没个好身子骨,能任她这么折腾!我总归是想好了才做的。”
李枣儿笑道:“是,你最周全。”
洗漱完毕,李枣儿打发丫头们下去,坐在云朝阳身边,将他手中的书扯过来,看也不看地扔在一边,道:“爷爷找你做什么?”
云朝阳手里没了书,健臂一舒,用力将李枣儿搂在怀里,笑道:“还不就是那么点事,我就照我们编好的说了,也不知爷爷能信几成?又不知能拖到什么时候去。”
李枣儿舒舒服服地靠在云朝阳怀里,眯着眼道:“拖不了,就跑呗!”
云朝阳道:“我也想跑,不过我们手里这几个铺子,几家赔,几家赚,匀下来,也就没几个钱了,尤其,爹给我那三间铺子……我如何带你跑路?”摩挲着李枣儿的肩头,沉声道:“我怎么能让你与我挨饿受穷?
李枣儿道:“没有钱赚,我们就想办法赚啊!”
云朝阳道:“赚钱是一定要的,但,你我都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镇上的几个铺子的经营状况都还算好,即使保守经营,慢慢也会成起气候。但爹给我那三间铺子,赔钱不说,又都不是镇上的,管理起来,并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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