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蒋新从张文安那里回学校的早上又在路上飞奔,因为张文安昨天没回家,今早没人叫醒他。
徐逸在路上撞见蒋新:“搭你一节?”
蒋新慢下步子:“本少爷非奔驰宝马不上,非法拉蓝基不坐。你的车才两个轱辘也敢显摆?”
“早看出来你拜金了。”
蒋新说:“这是个人追求,你学不来的。”
“那随便你吧,老头子好像对你印象挺深刻的,你就继续加深他对你的印象,我走了。”徐逸说完就飙着他的山地车走了。
“……等……”,蒋新在后面想追却没追不上:“操,什么人,反悔的机会都不给我一个,我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
蒋新走近教室门口,听见老头子讲课的声音,把心一横,不进去了,不进去他还不定能想起我,进去铁定没好事。
郭维看着蒋新在门口晃了一圈走了,心里纳闷这小子反了咋的,老头子的课他居然敢不来和他聊天打发时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郭维在操场上找到蒋新,蒋新正在操场踢足球。
郭维朝蒋新招招手,蒋新带球瞟了他一眼:“干吗。”
郭维说:“你小子今天吃了豹子胆了,敢让我一个人在教室里听老头子念经?”
蒋新说:“不是还有小胖妹吗?”
“别提了。”
蒋新一听郭维这么说,立刻来了兴趣,幸灾乐祸那是他人生一大喜好,球也不踢了,走过去扒着郭维的肩说:“怎么了,你过生那天的时候看上去不是挺有发展前途的吗?走吃饭去,给哥们儿说说到底咋了。”
郭维和蒋新打好饭,找了张桌子坐下来,说:“我觉得我跟她好像没什么共同语言。”
“难得你有这么高的觉悟。”
郭维瞪了蒋新一眼。
蒋新说:“她不是喜欢网球王子吗?”
“她还没我知道得多。”
“也是,我打赌她就知道这一部日本动画。”
郭维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说道:“那也不是,她还是知道灌篮高手和圣斗士的。”
蒋新毫不留情:“你算了吧,那是常识。”
郭维心头那个后悔啊,不找蒋新心情还没这么低落。
蒋新见郭维那样子像是真的陷进去了,始终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毕竟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阻止是他的失误:“行了,其实哥们觉得你挺好的,没个性但有性格,没财富但是有钱,没智慧担有点小幽默,最重要的是你善良大方,连我都有点喜欢你,她若是看不上,只能说明你不是他的款。”
郭维说:“那你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
蒋新耸耸肩:“一回事。”
郭维趴桌子上豪道:“啊~!人活着真没意思,真没意思!
小胖妹端着盘子走过来问:“怎么没意思了?”
蒋新说:“人活着就为了爱不爱自己的人,没意思呗。”
小胖妹说:“那就没两情相悦的了?”
蒋新难得见郭维在小胖妹十米圆周范围内不激动的,怕他就此一蹶不振那天想不开就去了,决定大义一次:“我说小胖妹,你说这话可要负责任,你看看咱们郭维兄弟怎么样,你要是现在不和他两情相悦拯救一个生命,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小胖妹坐下来说:“他,每天就知道跟我讲网球王子,拜托,卡通人物能当男朋友?。”
蒋新一听这话,连忙拍了一下要死不活的郭维:“我靠,你个傻冒,这话都听不出来,快振作振作,现在不表白,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郭维由于情绪低落就只听见降薪把“以后怕是没机会了”给说了两次,心情那个差。蒋新这个没心没肺落井下石的小子,老子几天要是不拍扁你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蒋新见郭维终于有点气势,为了不当电灯泡,撤了。郭维见蒋新溜的如此之快,想今天这日子再破也破不到哪去了,豁出去算了:“美女,跟我在一起吧!?”
蒋新走出食堂,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太阳是刺眼的,鸟儿果然是会唱歌的,还有操场上挥洒汗水的人——让他看见青春总是充满希望和意外的。蒋新第一次觉得他和张文安是有着无限可能的!
“一个人在这陶醉什么呢?”徐逸不知道又从哪里跳出来调侃到。
蒋新已经习惯了徐逸的无处不在,难得今天心情那么好,也不计较了:“管得着嘛你。”
“怎么着,是不是你那好兄弟找到女朋友了,你就有时间和我约会了。”
“你消息才收得不快呢。”
“另眼相看了吧。”
“对”,蒋新特鄙视的看着徐逸:“我就说小胖妹怎么突然就看上郭维了。想不到你为了自身利益,连亲人都利用,没人性。”
徐逸说:“什么叫利用,你朋友很差吗?我门家的人像是那么没主见的吗?我只是支持了她一下。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最主要的还是你对我有偏见。”
蒋新觉得徐逸的嘴有时候虽然有那么点欠,但是有时候看上去其实还有是那么点顺眼的:“偏见一直是有的,不过看在算你还有点眼识,暂时没了。”
徐逸笑,蒋新这小子要是吃亏一定是因为太嘴硬。
蒋新走下食堂阶梯说:“我还没吃饭,一起不?”
“好啊。”
“你请哦。”
“我知道。”
蒋新觉得其实徐逸还是有优点的,一边盘算着吃什么比较贵,一边问道:“你们家的王子白怎么样了?”
“很好,就是每次到公园晒了太阳回来都有点失望,你是不是很久没去看它了?”
“你不是经常跟踪我吗,你不知道?”
“我跟你那叫缘分。”
“切。”
“那我是真喜欢你。”
“说什么呢,听不见。”
晚上在酒吧的时候,蒋新难得主动找戴小棋聊天:“其实小胖妹叫高月,那就是你高攀不上的嫦娥,郭维这小子也是搞不清状况就上了。”
戴小棋一边倒酒一边白了蒋新一眼。
蒋新特不忿:“戴小棋,我这是找你商量呢。”
“人家两个人谈恋爱,你跟我有什么好商量的?”
“怎么没商量的了,我不能眼看着我兄弟往火坑里跳啊?”
戴小棋打趣道:“哟,蒋新,没看出来你还自卑啊。”
蒋新说:“怎么我就自卑了?”
戴小棋问:“那你为什么觉得郭维就高攀了高月了,跟高月在一起就是往火坑里跳了?”
蒋新嘀咕道:“门不当户不对那不是叫入赘吗?”
“哟,你懂得还不少呢,我跟你明说了把,那高月准是看重郭维就一忠犬类潜力股,人功力深厚着呢,要你瞎操心。”
“那郭维不是亏了?”
“人喜欢人愿意,抱得美人归,怎么亏了?”
蒋新厥着嘴说:“也是。”
戴小棋特不坏好意的盯着蒋新阴笑,蒋新就觉得准没好事:“怎么了?”
“没啥,对了,高月他表哥徐逸怎么样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说起每一个人的表情和语言都会不一样,我一看就知道了,那个在徐逸追你吧,你还觉得很烦。”
蒋新说:“哟,你还挺能耐,怎么没见你成为著名心理学家?其实他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不讨厌就是有希望咯。”
“做梦呢你。”
蒋新往张文安家挂了个电话,没人接。
已经是周四了,蒋新回学校后就每天往家里挂电话,原本是为了向张文安抱怨周一早上迟到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反而让他替张文安抱怨起来。不就是个竞赛,至于忙成这样吗,什么学校!

下了课,蒋新决定去A大问候问候张文安的导师王教授。王教授长得很像老头子,所以蒋新看到他的时候就更没什么好感了,心里称呼他王老头子。
“请问张文安是您带的学生吗?”
王老头子抬起头,看见一个长得很向上很阳光男孩,他向来觉得这种充满活力的学生会很有前途,转了个身微笑着回答:“是的。”
蒋新对王老头子这中亲切的笑容有点不适应,别别扭扭的问道:“请问,他是不是在学校准备个竞赛,几天没回家了,我来找下他。”
王老头子叹了口气说:“这个张文安就是做事太投入,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最完善,是让人操心了点”,然后又换上一副很欣慰的表情说:“他刚才已经做完回家了。”
“是吗”,蒋新不知道自己是在因为张文安的优秀还是自己的操心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我刚刚才给他家打了电话,都没人接。”
“可能还在路上吧”,王老头子说完,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是他那个弟弟什么新?”
蒋新没想到张文安还会在王老头子面前提起他,还把两个人的关系说得那么亲近:“蒋新,他说起过我?”
王老头子点点头:“嗯,说起过一次。”
“一次?”蒋新脱口而出,这样您老也能记住。
王老头子眯着眼睛笑着说:“恩,他放弃出国的机会时说过一次。”
王老头子的笑那是别有用心,看得蒋新有点无地自容,总觉得跟自己就跟一罪魁祸首似地。
张文安没跟他说过这事情,他一直单纯的以为张文安只是没有想过要出去,不过心头怎么的突然就有那么点小小的得意呢:“是吗,我都不知道。”
王老头子弯了弯嘴角,说道:“听张文安说你也挺优秀的,有没有想过出国?”
蒋新走了,王老头子的同事打趣到:“老王,你为了你们张文安,连别人学校的学生都要培养啊,太有奉献精神了!”
王老头子笑道:“我们张文安说的,他不过是个人才,刚才那个是个天才,我不过想捡点便宜罢了。”
蒋新一路飞奔,他哪里顾得上王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随便扔下一句“会考虑的”,就赶着回去盘问张文安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路上那个激动得来哦。一进门就嚷嚷着张文安的名字。
蒋新走到客厅,看见张文安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睡得正迷糊,过去蹲在张文安面前,盯着张文安的脸一个人在那傻笑,哼哼,看你醒了以后怎么解释不出国的原因。
蒋新就那么傻愣愣的在那看了近两个钟头,连张文安这几天长了多少胡渣都要数得清楚了,还跟那蹲着,蹲得不亦乐乎。
张文安睡着的脸很安静;从来不帅,但是看上去让人觉得是那么温柔,尤其是对着蒋新笑的时候,蒋新每次都觉得心都快化了;这个人明明只比自己大了几岁,却能给他所有的安全感,他从来都相信张文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他的那个人。
蒋新看得入了迷,做贼似的伸手摸了摸张文安的胡渣,偷偷的乐,想不到张文安也有这么邋遢的一天。蒋新跑到厕所把张文安那个“踏实牌勤劳手动剃须刀”拿出来,这剃须刀的名字是蒋新给取的,原因是它生动并且形象的体现了张文安的两大特点。
蒋新往张文安下巴抹了点肥皂泡泡,然后拿剃须刀在上面细细的刮,第一次发现,其实用手动剃须刀是有那么大乐趣的,死张文安从来没给他说过。
胡子刮了半个小时终于刮完了,蒋新站起来看着还在睡的张文安,总不能连头发也帮他洗了吧,再看看天也差不多要黑了,觉得还是应该叫张文安起来吃点东西,晚上再接着睡。
蒋新摇了摇张文安:“起来了,吃饭时间到了。”
张文安完全没动静,蒋新犹豫了半天,又使劲摇了摇:“起来吃饭了,别睡了,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张文安呢喃了一句,蒋新没听清,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讲话,一边蹂躏张文安一边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起来了,起来了,听见没,快点,说什么再说一次!”
张文安被蒋新折磨得不行,抬了抬手指了一下厨房说:“厨房……吃的……我困……睡下。”然后手一垂又睡得不醒人世了。
蒋新听着张文安念完两字经,委屈的嘀咕道:“又不是我想吃。”
蒋新拿张文安没办法,看了看厨房,不知道哪根神经被弹到了,跑到厨房准备做餐饭——我又不是只会吃。
厨房玻璃柜第二格有张文安亲自编写的“私房菜秘笈”,蒋新从来没兴趣看,那是张文安的兴趣,他的兴趣就是吃张文安做好的菜。
蒋新把“秘笈”拿出来,欣赏了一下封面,然后又放回去了。他知道看了也等于白看,张文安亲自讲授他都没能领悟,看还能看得出个名堂了?现在一切只能靠想象、靠发挥,蒋新相信他的创造能力。
蒋新把袖子卷起来,看着被张文安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厨房,兴奋得不行:看来以后不用心疼张文安了,做饭是如此有乐趣的事情。
蒋新在厨房亢奋了半天,走过来转过去的,人家对门的饭菜香味都飘出来了,他还没想出来从何下手。
蒋新把所有柜子都拉开看了一边,然后决定先把柜子里的锅拿出来。蒋新把锅放到炉子上,准备点火,觉得似乎应该有东西下锅才行;又跑去把冰箱打开看了看,里面有蒜薹、冬瓜,拉开冷藏柜里还有点猪肉。
蒋新把三样东西都拿出来,做两个菜吧,蒜薹炒肉和金钩冬瓜,还好,这两个菜他都吃过,看上去做法应该很简单。
蒜薹是洗过的,冬瓜也是切好了的,不过蒋新觉得冬瓜黄了点,就拿出来全部洗了一遍。肉好像不是很听话,切的时候它老是滑溜溜的往一边跑,蒋新随便跺了几刀,块大点就大点吧,多炒一下就好了。
现在菜都准备好了,蒋新把火打开,开到很大,烧得那锅霹雳吧啦的响了,他才想起张文安炒菜的时候都要先放点油。
油一下去,蒋新对于在什么时候放菜又犹豫了半天,最后见是在等不得了,又急忙把蒜薹和肉都倒了进去。
那锅呲呲的响,时不时暴点油粒子,挺吓人的。蒋新站得老远,伸长了手用锅铲在菜上面戳,戳到看着那菜和肉都快成黑色了,才关了火,把菜到出来放盘子里,最后想起没放盐。
蒋新做完第一道菜,认为虽然没成功,但是学到了不少经验,那就是千万不要炒菜,所以他把冬瓜和虾米都扔盐水里煮,一步到位,最后还用香油增添了点油水色。
蒋新站厨房欣赏了半天,然后走到客厅,见张文安睡得特别香,给张文安留了张纸条:“亲爱的文安:
冰箱里的菜我看见了,还给你拿出来放盘子里了,那什么蒜薹啊,冬瓜啊,肉啊虾啊的还是蒜薹、冬瓜、肉和虾,你别担心。
柜子里那口黑锅,我也帮你锻炼过了,再用了3年5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些调味料啊,我都用得挺节约的,就连你如此好味觉的可能都吃不出来我到底放了哪些。
为了让你相信那些菜的确是我做的,我就不帮你收拾了。晚上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亲爱的弟弟蒋新上
PS:厨房的垃圾桶你看见没?周六别忘了要去买衣服。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