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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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新看见超市门口走出来一位帅哥,特挺拔健康那种。吞了吞口水,眼珠子就跟着人走了。心里嘀咕着:不会是模特吧,身材这么好,那小麦肤色真养眼,肌肉要是能让我摸一把就好了。
帅哥过马路,蒋新就盯着人家过马路,不过帅哥才过了一半,蒋新的视线就被人挡住了。蒋新走上去一巴掌拍前面那人肩膀上,说:“亲爱的,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帅哥随即被抛在脑后。
张文安回过头,笑了:“你只有在要吃的的时候嘴巴最甜。”
蒋新是确实把张文安当亲爱的,听了这话特憋屈:“我倒是想天天叫你亲爱的,一个大男人这么叫,你受得了吗!?”
张文安见蒋新一脸“好心当狗肺”的表情,呵呵地笑了,什么都没说。
张文安笑得那样坦然,蒋新像是听见了句“确实是受不了”,心头空落落的。不过两人这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蒋新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索性连豆腐也不吃了,放开张文安率先迈进了超市。
蒋新走到卖海鲜的地方,站在装虾子的玻璃缸前面,看着不会蛙泳只会在水里跳的东西,说:“姓张的,我们今天晚上吃虾吧。”
张文安推着购物车走过去,站在蒋新旁边,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问了一句:“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蒋新仍然盯着那些细脚的小东西答道:“没有啊。”
“那你干嘛又叫我姓张的。”
蒋新抬头看着张文安:“是吗,我不记得了。那,文安,我们今晚吃虾吧。”
张文安哭笑不得,蒋新的小性子多得无理头,自己是从来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惹着他了,这时就只能采取迂回战术,:“新新,根据以往的实践和经验得出,你只要吃虾就会出现过敏症状是一个雷打不动的事实。作为你的监护人的我认为,如果你是为了跟我赌气,牺牲自己的健康那是不值得的,当然我也没有其他好建议,所以你站在为自己着想的立场上——原谅我吧。”
蒋新瞟了一眼张文安一眼,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不过心里倒是原谅他了。
张文安推着蒋新的肩一边朝卖鱼的地方走去一边说:“这叫幽默。你要是想吃海鲜,我们今晚就吃鱼吧,你最喜欢的清蒸鲈鱼。”
蒋新想了想,说:“两条。”
“两条。”
蒋新和张文安一人拧着两大包东西回到家。蒋新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就瘫在椅子上了。张文安开始理买回来的东西,蒋新皱着眉头说:“你急什么,不累吗,休息一下再弄啊。”
“你休息吧,天都要黑了,弄好早点做饭。”张文安说话的时候手也不停,把买回来的东西有条不紊的放进厨柜里。然后换了件衣服,进厨房开始实干。
蒋新看了会儿电视,休息好了,走过去靠在厨房门口,说:“张文安,你是在自虐吧,饿一下又饿不死我。”
张文安笑笑,手上的动作利索得很。
蒋新又接着说:“故意的吧,突显你的勤劳,对比我的懒惰,想让我感到自惭形秽吧,不过我给你说……
蒋新还没说完,张文安的清蒸鲈鱼已经差不多好了,夹了一块放到蒋新嘴里,说道:“你要是觉得惭愧就来帮忙尝尝味道合适不,也算是帮了手了。”
放到嘴里的鱼肉还有些烫,蒋新咂着嘴使劲哈气,但又经不住诱惑想要一嚼为快。
一面嚼着鱼肉,还不忘把刚才的话说完:“不过我给你说,嗯嗯,我这人大的优点没有,嗯,就有那么点自知之明,嗯,我就一大好人才,嗯,社会栋梁,我自惭形秽什么,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怕你累着,让你跟着我有福同享!嗯,好吃。”

“那看来应该差不多了”,张文安把火关了,把鱼从锅里端出来:“我对你那有福同享不感兴趣,那句话的下半截是什么来着?去放个垫子在桌上。”
蒋新把饭桌上的东西拿开,放上一个草编垫子,问道:“还有下半句吗,我怎么没听过?你听过吗?听过也不要告诉我。”
张文安把蒸好的鱼放到草垫上,笑着用食指敲了一下蒋新的脑袋,转身进厨房去端剩下的。
蒋新从厨房抽了两双筷子,就坐在桌子前等着吃了。
清蒸鲈鱼,高汤娃娃菜和一小叠豆腐乳,简单却异常让人有食欲,怎么吃都不会厌,这是蒋新的原话。他觉得张文安搭配的菜能让每一种味觉都得到满足,又总觉得吃不够,老惦记着下一次。
张文安看着蒋新狼吞虎咽,好笑的提醒道:“知道你爱吃,又没人跟你抢,你慢点,别卡着了。”
蒋新摆了张文安一眼:“张文安,你就不会做点别的?”
张文安挑了点豆腐乳和着碗里的粥喝了一口,问:“哦,你还有想吃的,别的什么,你说说,我看我会不会?”
蒋新又吃了一大块鱼肉,外加喝了口高汤才答道:“比如,不那么好吃的?就可以让我吃慢点的?不要老是在别人身上挑剔嘛,偶尔也要在自己身上找找问题所在。”
张文安好笑的看着蒋新包得胀鼓鼓的嘴,眼前的人是越大越调皮,不知不觉就看得入了神。
蒋新被盯久了就不自在了,把盘子里残存的一点鱼肉和白菜夹到张文安碗里,说:“看什么看,我的脸还能给下饭?再看我就要收钱了。你说你,自己做的菜自己都不吃的吗?就只知道照着粥喝,你是不是在菜里下毒了?”
张文安一面接着蒋新夹过来的菜,一面笑道:“你没听说过做菜的人都没什么胃口吗,再说投毒,我怎么舍得。”
蒋新听了这话,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但他知道张文安说的跟他想的不是一码事,只得硬撑着问:“怎么个舍不得了?”
张文安笑得很诡异,蒋新吵着让他说为什么舍不得。张文安吃好了,收拾好碗筷,朝厨房走去,扔下一句:“菜是我辛辛苦苦做的,投毒不给浪费了,当然舍不得,哈哈哈哈”。
蒋新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张文安,你原来你就这点心肺,就知道心疼你自己了。”
张文安从厨房探个头出来,说:“不对,还有一点。新新,你下次拍桌子的时候轻点,咱们这桌子是玻璃的!”
“张文安!”蒋新郁闷归郁闷,这次倒真没去拍那桌子。
张文安在厨房洗碗洗得唰唰响,蒋新自觉没趣,跑到沙发上看电视。
张文安洗好碗也坐在沙发上休息,一坐下去,蒋新就朝旁边一点,张文安的看着蒋新问:“怎么了,又哪不对劲了?”
“没什么,我看见你就烦。”
张文安是又好奇又好笑:“新新,你这个脾气,毛病还真不少,以后有谁能受得了你。”
“你受不了就早点给我说,我又不会赖着你不走。”
“怎么可能!”
“没看出来”,蒋新哼了一声,心里却乐着呢。
张文安见蒋新心情转好,立马乘胜追击:“本来就是嘛,因为你是我养大的,我怎么舍得。”
蒋新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又被泼了一盆凉水。不过他没再为难张文安,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何况现在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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