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猛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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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柱这一跟龙头拐杖,正一步步走过来,村长急忙走了过去,扶住了他,但是却被他一把推开了说:“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村子的路我横竖也走了七八十年了,路还是认识我的,不用扶,我自己能走!”听到这番话,龙武又是一阵嘘唏。
龙武叫四爷是一点也没有委屈自己,他本来就是属于孙子辈的。四爷已经八十多岁了,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但是龙老爷子却是除了眼睛瞎之外,其他零件一切都好。龙武早就听上一辈人说四爷年轻的时候是方圆五十里有名的风水先生,能过阴走阳,撒豆成兵,降妖除魔,无所不能,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头,但也可见四爷当年的本事。但也就因为这些本事再加上年轻气盛,有一次的得罪了地上的一个云游散仙,从此以后就自废双眼以结束之间的纠缠瓜葛,自此以后也就不在染指这些事情了。
四爷的出现,无疑给大伙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来到大火旁,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放在了火上,点燃之后,试探着拿着鼻子下面闻了闻说:“无根之火,需要无根之水!”
“无根之火?无根之水?”村长问:“爹,现在天空晴朗,哪里来的无根之水?我先前只听您老说过无根之水,而这无根之火又是如何说起?”
“人一但出生,肩头便会有三盏灯,用以去邪扶正,三盏灯火,便是无根之火!”随后四爷掐了一下手指,说:“不慌,少倾便会有龙君助雨!”接着又叹口气道:“只是这雨与这火一样,来势不善啊!”
话音刚落,乌云翻滚,即可掩盖了晴朗的夜空,天空,仿佛像刷满了锅底灰一样,只有黑的颜色。
暴雨如注。雨声如雷。
那雨落下,熊熊大火便灭去。人们急忙去救人,一直忙到天明,才在灰烬之中找到了癞子张的半个脑袋,却也是烧的仿佛一只烤焦的番薯,让人惨不忍睹。宝根与媳妇没有找到,人们都说他们是烧成灰烬了,只有四爷听说后,脸一阵阴沉,没有说话,但似乎又有千言万语要说。
在村长的安排之下,人们披着雨衣将这宝根的废宅给清理了,也将埋癞子张埋了,他的那头老驴成了埋他之人的工钱。

只是这场暴雨却仿佛失恋女孩一样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了。
龙武在省城之中上大学,本来想着这次放暑假会很无聊,却不想回来第二天就遇到了这种事情,他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想着四爷给村长说的那句话:只是这雨与这火一样,来势不善啊!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围绕着村子的清河河堤已经开始告急。
清河,此时它的水面就像加热的温度计一样“呲,呲,”地不断上涨,马上就要超过了决堤的警戒线。整个龙家坪就仿佛一只小船行驶在狂风巨浪的大海上,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性。河堤旁边,站满了着上身的壮汉,每个腰上都系着胳臂粗的麻绳,身边是装满了砂石的袋子,随时都准备跳入水中去堵决堤的坝眼。
马灯,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无数的马灯,也没有将这里照亮,还是只有一点阴暗的颜色。
那些马灯在风中飘曳,仿佛漂浮不定的幽灵,灯光照在人脸上,看到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每个人的脸都成了一条小溪。
龙家坪更是一片漆黑,雨水早已经将供电系统破坏。
能听到狗叫声,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为雨身太大还是本身狗就怕了不叫,村子之中除了雨声便是死寂。
清河河堤。站在最前面指挥的是三叔,九八年的时候参加过长江抗洪。退伍之后,就留在了村里当了民兵队长,对于抗洪他也的确经验丰富,上一年的这个时间雨季来临,就是他成功指挥人们对抗洪灾,避免了洪水灌进村里的不幸。所以村长特意安排他来做这件事情。
三叔一边看不断涌起的洪峰,一边对大伙说:“大家都别怕,都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今天我们就抗洪到底,看是它洪厉害,还是我们人厉害!”
雨水很快就将三叔的话语淹没了,豆大的雨点继续无情地打在每个人脸上。
突然,河面上似乎飘来一个东西,看不清晰,但摇摇晃晃的似乎要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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