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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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过得很好吗?还有力气来管我们。”小玲丢下这一句,径直地望着流星,“找到了吗?”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一句。
“学海无涯苦做舟吧!”流星也会调侃自己了。他这样说,小玲才不意外呢!他们早就翻遍了那里面的书,还是找不到与流星有关的线索,这更让他们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天涯,学校里一切都还好吧?”流星担心的是这个。所有参加舞会的人都给下了咒,删掉那一段的记忆,应该不会影响他们以后的生活。可那个场面的混乱,也保不准会不会漏掉那么一个两个的。
“还好!”天涯的笑容有点牵强。“同学们知道我要暂时休学,都抢着把他们的联系电话留给我。”她扬了扬了手机,“这个手机还能存人间的电话,那不会影响和地府的联系吧?”
“怎么会呢!”流星笑道:“那手机又有什么用。”
“天涯!”小玲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大包东西递给天涯,“你把这包东西送到这个地方去。”
“我!”天涯有些疑惑地接过来,“妈妈,我会迷路的。”她皱起了眉,看着那个地址,好像很陌生啊!
“我陪你去吧!”流星猜到小玲他们要商量什么事,却必须要避着天涯。再说他今天看书也看得眼睛发花,便自告奋勇。
看着他们俩出门,TOM很不放心,“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吧?”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一回神,就发现小玲他们的目光好像要杀人似的。“我没说什么啊!”他忙着澄清。
“佑大哥,小姐姐姐,坐下来说吧!”复生体贴地准备好了了红茶点心,看着那一桌子的丰盛,TOM的眼珠瞪得老大,揪着复生的衣襟,恶狠狠地说:“刚才只给我面包白开水,现在变出这么一桌子。”复生老大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要不是现在没心情,看着复生和TOM耍宝,毛优真得很想笑。看着TOM,想到正中,不由得小玲沉下了脸。“小玲!”天佑明了她心中所想,拥着她坐下。
“希望天逸先生那里会有点线索。”毛优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看着那一桌美味,真是食不下咽,“真不知道流星这小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地藏王到底要搞什么玄虚啊!”
“你不是提出要见那个孟姨吗?她多少应该知道点吧?”小玲不会让自己沉溺太久的。
“她知道,却不愿意说。”想想孟姨的态度,才真得让大家担心。
“我想也是因为她的态度,流星才想自己找答案吧。”天佑说道。TOM好像在听天书,只有求助似的看向复生,复生回给他一个“少说多听”的眼色。
街道上,流星默默无语地陪天涯走着。小玲让他们送东西的那个地方,是袁不破的家,现在还住着天逸先生和松井千鹤,流星当然知道那里。这个时候,一向保护天涯保护的密不透风的小玲居然同意让他和天涯一起去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流星这样想的,他的沉默引起了天涯的注意。以前,陪她逛街的时候,流星是想着法子引她说话,可今天,“你到底怎么了?”天涯还是忍不住了。
“我总觉得有事就要发生了。”虽然不知道天涯现在还能不能取随意窥知他的心事,流星还是很真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涯默然了。她来到人世还不久,可每一份快乐都好像是抢来的一般。一场万圣节的舞会,就送掉了十余条性命,连胡丽儿都消失不见了,每每想到此,天涯就无法让笑容回到脸上。
“天涯,我不会允许任何生物伤害你!”难得的月光映着天涯那还带着稚气的脸,流星在心中默默说着。
门铃的响声让天逸先生不由皱起了眉,谁会来找他们。当看见流星和天涯时,他隐隐明白了。“真是稀客啊!”天逸先生淡淡地笑着。他们,好像比上次见面是变了好多!他心中这样想着,一转身,意外地看见松井千鹤出现大厅里。
“松井小姐,你好!”看到银瓶小姐的转世,流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况天涯,况天佑和马小玲的女儿,你见过一次的。流星,地府的首席执行官。800多年前,他是岳银瓶手下的一员小兵,也算是你的旧识吧。”知道松井的矛盾,天逸先生简单地做着介绍。
“妈妈让我把这个送来。”天涯很尽责地把手里的东西交到天逸先生的手里。天逸先生并不着急地拆开来看,而是别有意味地看着流星,“这里的收藏很值得一看吧!”流星收回了自己就快要粘到那些收藏品的眼光,淡淡一笑,“我很久没有见过它们了,好像老朋友重逢一般。
“好漂亮啊!“天涯都快趴在柜子上了,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一样一样地看着。
“这是银瓶小姐的。”看着天涯好奇的目光,流星一一为她讲述着每一样藏品的由来。这些东西,曾见证过他最热血澎湃的岁月。“穿上盔甲,她是我们的夜叉将军。换下盔甲,我称她为银瓶小姐。”讲着它们的故事,流星似乎又回到了800年前。那里,有他的父亲、有他的兄弟战友,还有,和天涯的缘份。或许,从那时起,就注定了他与马家、与僵尸、与天涯的缘份。
天涯看着那银盔甲,听着那跨世惊情,想像着妈妈当年的飒飒英姿,心中也向往着自己能有那么一天。而另一边,松井千鹤听着800年前,亲身经历过那一场巨变的流星亲自讲述着《不破传奇》中最惊心动魄、最让她着迷着魔的部份,已经分不起是在现在,还是在过去!天逸先生无语地站在一侧,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做为南毛北马两大家族仅存的长辈,他很明白小玲让天涯和流星到他这里来的原因,可是他也无法给小玲他们答案。
“万圣节的舞会很精彩!”流星说完了,天逸先生开始说话了。果然,天涯变了脸色,流星起了防备。“其实,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我说,这只是个开始,你们会觉得怎么样?”天涯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真得很象小玲。
“天逸先生,我们只是来送东西的。其他的,不想知道。”流星不愿意看到天涯这样。
流星保护的态度并不让天逸先生感到意外,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却让天逸先生觉得心寒。“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只要它还没有发生,就当它不存在,不是吗!”这本是天佑的话,可流星说出来的感觉却和天佑的完全不一样,更为摄人。
“这个流星,不止是地府首席执行官那么简单。”看着天涯和流星离去,一直没有说话的松井千鹤开口了。
“要不然,他也没有资格站在况天涯的身边。”天逸先生淡淡地说着。“我觉得: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生物。他不是僵尸,也不属于三界六道中的任何一方。他的来历,是我们所有的文明,包括盘古的文明都无法解释的。”

“流星,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在回通天阁的路上,天涯歪着头问流星。
“我那里不一样了?”流星也很想知道。
“说不出来,总之是不一样了。”天涯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好不好呢?”这才是流星所重视的。“那有什么关系啊!你还是流星吗!”天涯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才是流星一直想要的!看着天涯,他的笑意从心底里泛了起来,可是,他的目光不由得向身后瞟去。
“你在看什么?”天涯也好奇地看向后面。
“没什么。”流星压下心头的疑问,“你先进去吧。”他们走路的速度实在是快了点,已经到了通天阁。
“晚安了!执行官大人。”天涯拎着裙袂,如十八世纪的欧洲贵族小公主一般行着屈膝礼,顽皮的笑容温暖得可以融化冰川。而流星的笑容一直保持到天涯的身影完全进入通天阁,他再也看不到为止,阴郁笼上了他的脸,他的目光再次放在了通天阁外,那道他很熟悉,却一闪而逝的身影上。
回到地府,流星脸上的阴郁一直未减,使得所有见到他的死神鬼差莫不绕道而行。“孟姨!”他站在了孟姨的面前,“今天,马小玲他们来找你了。”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正在调酒的孟姨一意注视着她手中的酒杯,“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吗?”她以问代答。
“我今天的收获是:”流星不想让孟姨看到自己的表情,背过身去,“我在通天阁外,看到了我的背影。”
“哐啷!”孟姨手中的酒杯落地。流星转过身来,看着孟姨,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防备和怀疑。第一次对孟姨,出现了防备和怀疑的眼神。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流星寸步不移地跟在孟姨的身边,原先的温煦笑容已让寒冰所代替。孟姨呢!唯有沉默和无言来回应着流星,直到,“他们又闯进来了!”明气极败坏地来到了孟姨和流星的面前,“这回,况天佑、马小玲、毛优他们都来了,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他们是怎么了,连招呼都不打。”最近接二连三的出状况,连明这个最稳重谨慎的死神都管不住自己的脸色表情了。
“他们来干什么?”孟姨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目光向流星质询着。
“只有他们吗?”流星觉得不妥,“没有天涯!”
“要是连她也来的话,我还有力气说这些吗!”明也是强打起的精神。说话间,小玲他们已经过来了。
“你们能不能有点礼貌。”话是这样说,可孟姨很清楚: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们是不会一起到地府来的。尤其是马小玲,她现在,对于灵异界的事,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天涯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看到流星一脸的愕然地看着自己,小玲的心如同坠入无底深渊。
“天涯怎么了?”流星一直悬着的心不由得悬得更高了。不经意间,那个曾在通天阁外出现的身影再次浮上了他的心底。
“不是你带她出去的吗?”看流星的样子不像在做戏,这是不是说明事情很严重?一直努力安抚小玲的毛优不由得也急了起来。
“流星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离开地府。”孟姨的心不安起来,她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那天涯到底到哪儿去了?”小玲现在什么也想不到,她满脑子只有天涯!天涯!天涯到底在哪儿?
“小玲!别急。静下心来,我们会找到她的。”天佑何尝不心急。可小玲已经这样了,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孟姨不用想都知道现在地府成什么样了。虽然,比不上天涯上次擅闯那么严重,可南毛北马全都气势汹汹地闯进地府,那些恶鬼冤魂也吓得不轻。
“那就请两位和我们一起回通天阁吧。”毛优咄咄相逼,不容拒绝。
“不行!”流星断然拒绝,引来小玲的怒视,可流星另有想法,“还是去袁不破家吧!我觉得通天阁已经让人给盯上了。”他回头对明说:“地府就暂时交给你了,我和孟姨要离开一会儿。”现在的流星,气势压人。别说明,连孟姨也无法置疑他的决定。
“最近是怎么了,连这里都不得安宁!”看着不请自来,还不按门铃的一群不速之客,天逸先生还能保持宾至如归的笑容,他的修养实在到家了。
“到的挺齐的,怎么少了一个?”不是松井细心,而是天涯太不可忽视。
“天涯失踪了!”毛优现在也说不了更多,毫不意外地看着天逸先生和松井千鹤变了脸色。
“你们怎么搞得?怎么能让她失踪呢?”松井千鹤不满地叫道。
“我们也不想。”天佑和小玲一直等流星和孟姨的答复,但他们一直三缄其口。
“流星今天一直呆在地府,和我在一起。他没有带走况天涯。更何况,他就算带走了况天涯,又能把她安置在哪儿呢?地府里,根本容不了她的。”孟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你们说是流星带走了况天涯,有什么证据?”
“复生和TOM亲眼看到的。”天佑一句话,大家的目光齐齐向他们两个扫了过去。那样子,实在有点吓人。
“下午,我到酒吧去开店,天涯陪我一块儿。开门还没多久,TOM和流星先后就来了。他们还聊了好一会儿呢。后来,酒吧里的人多了起来,流星嫌乱,就说要和天涯一块出去走走,顺便送她回通天阁。”复生有点忖现在的情况,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看向TOM那边求助。
“你们会不会认错了。”孟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不会!”小玲断然说道。“就算复生TOM会认错,天涯决不会。”她看了流星一眼,那目光说不出的复杂。“天涯很懂事,她不会和陌生人一起离开,不和我们联系。”
“你们有没有发觉:带走天涯的流星和现在的流星,有什么不一样吗?”天逸先生一直在注意着流星和孟姨,他们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没什么不一样啊!”复生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来。
“眼睛!”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TOM开口了,他的脸色很郑重。“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他们俩的眼睛不一样。那个流星,眼睛里好像有一层灰色的光。还有,”他看着流星,越发觉得心惊,“那个流星的左耳垂上有一个蓝色石头般的耳钉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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