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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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化妆舞会似乎没有天涯和复生想像的那般疯狂,他们还在会场看到老师和校长走来走去的。
“怎么会这样?”复生有点失望了。
“你们总算是来了!”TOM竟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你怎么在这儿?”复生有点诧异,可还是不忘相互介绍一番。
“校长请我来的。”他也介绍着身边的女伴,“这位林小姐,是新上任的老师。”
“你们好!”这位林老师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连那个见谁怕谁的胡丽儿都回应着她的笑语。
“你,是流星吧!”见过两次,算是熟人了,OM和流星打招呼。用脸上的笑容来掩饰着心中的不安。他不敢想像:如果舞会上发生什么事情,他压不压得了。“听校长说,这是他们学校的传统,要师生同乐。”TOM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担任解说员一职。“你看,校长和他的妻子已经准备跳开场舞了。”
“你们来晚了!没听到校长刚才的长篇大论,真幸运!”和天涯熟识的同学们也围过来一群。他们的装扮真让流星大开了眼界!地府里的恶灵都没有他们来得--另类吧!
“喂!”一个很“显眼”的女生有意无意地想靠近流星,“你就是送天涯手机的那个吧。”为什么天涯身边的人都带着一种诡秘的亮眼,让人移不开视线。女孩儿的小心眼不安份起来。
“是啊!”不待流星开口,天涯抢着说。流星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绅士一般的微笑,轻轻地捏了一下天涯的掌心,“能请你跳舞吗?!”他的眼光,好像是一直是温和的看着众人,可却从没有离开过天涯半刻。带着最灿烂的笑容,挽着流星的手臂,天涯的步子好轻快哦!
“他们!好美!”看着天涯和流星在一起的画面,胡丽儿喃喃自语着。
“是啊!真得好美!”就连TOM也让这画面震住了。
“好像从开天辟地起,他们就这样似的。”复生将这番话说在了心里。看着天涯和流星,他不知怎么地竟想到了小玲和天佑。小玲和天佑,总在生离和死别中徘徊。天涯和流星,似乎也在生存和毁灭中飘荡着。“我在想什么?”这个念头让复生整个都惊呆了,“我怎么能这样想呢?”他在心里不停地责怪自己。
“流星,他是谁?”感觉到流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了,胡丽儿稍稍放心了一点点。
“和你一样,都不人。”看着TOM和林小姐走远,想着自己心里刚刚那个不该起的想法,复生的口气不太好。
“你!你!你!你知道了!”胡丽儿吓得有点结结巴巴了。
“废话!”复生没好气的。不是他不会怜惜美女,他只喜欢成熟艳丽的,对于这种未成年的小女孩,他才烦呢!
“那你们是什么?”胡丽儿鼓足了勇气。她感觉到复生和天涯流星他们不一样,她不会那么害怕。要是以前,在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她可是天涯身上的贴身膏药。可出于某种原因,她怕流星怕得要死,现在是怎么也不敢靠近天涯半步的。
“你也没告诉我们你是什么呀!”复生着着胡丽儿清丽绝艳的小脸说着。不管胡丽儿的美貌多么惊人,好像都影响不了他们这一群见惯了妖魔鬼怪的。
“我!”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这样害怕,可复生的声音一大,胡丽儿立刻就低下头去。复生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多好的机会啊!就让这个小丫头糟蹋了!
“不要用那种眼光看丽儿,好吗?”一心想好好地玩一场,可流星的眼光实在有太多让她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的改变。“我不喜欢你看她的目光。”那眼光,好像立时能让人下地狱一般,天涯不喜欢,她不喜欢这样的眼光出现在流星的眼睛里。
“她的力量虽然微弱得不堪一击,可我感觉到她背后的势力来意不善。”向复生那边轻轻看了一眼,“离她无一点,好吗?”流星这般对天涯说道。目光落在了天涯的皓腕上,“你一直带着它吗?”笑意,在流星的心底荡漾着。尽管因丽儿带来的种种不妥的感觉,也无法改变流星心底此时的暖意。
“嗯!”看到流星似乎回到过去的样子,天涯也将笑意充满了明眸。
不让任何不适的表情出现在天涯的脸上,是流星目前最大的心愿。可另一种想法在他心里慢慢地清晰起来:天涯的力量时强时弱,气息极不安定,一时能随意窥知他的心思,一时又完全地懵懂不知,会不会是因为这条手链?这个想法让流星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手链是他送给天涯,何时有了能影响天涯的力量?天涯珍视他所送的礼物,可这礼物会给天涯带来什么?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流星变脸,天涯不是没见过。可她没见过这样让她不安的神情出现在流星的脸上。
“没什么!他们血气方刚的,阳气重了点。我得找个地方透口气。”这可能是唯一能让天涯了解并不担心的回答了。流星强摄着自己的心神。“我离开一会儿,可以吗?在我离开的时候,你别靠近胡丽儿,好吗?”就算天涯点头,流星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找了个僻静到无人的地方,流星心念一动,明就出现了。
“看来,你玩得似乎不是很开心啊!”就连嘲讽,明都是六神不动,淡淡的。
“通知十方死神:将周围一公里之内的异灵全部赶走!”不理会明的态度,流星下令。
“发生什么事了吗?”万圣节是异灵唯一能够正常在人间游走的日子。在这一天驱赶他们,那是非常时期的做法,也会引起异灵们的不满,是有违地府公正立场的。明不得不多问一句。
“没什么,可能是我敏感过头了。”流星不知怎么解释他现在的情况,神情有些不耐。
“又是为了况天涯!”直直地看着流星,明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还是不是他认识了数百年的流星。虽然,地府中很多死神对于流星的越级晋升多有不满。虽然,明也是地府首席执行官一职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但他一向都是以沉默来表示对流星的支持。也因为这样,很多事流星都放心地交给他去办。可是,自从天涯的出现,流星的改变一天胜过一天。明虽然不多话,却不等于他心里没底。孟姨对天涯的防备,地府对天涯的恐惧,让他不得不一再地提醒流星要远离开涯。可是,连孟姨都劝阻不了流星,更何况是他呢!“需不需通知通天阁方面。”将不满压下,明问着。
“没那个必要。”流星一口否决,“只是以防万一。”
“或许,你是想向马小玲他们证明:你有独立保护况天涯的能力吧?!”第一次,明第一次正面挑衅流星,面对面地挑衅。
“你不仅多话,还很多事!”流星冷冷的撂下这一句,转身便走。这样的流星,让明如忽然坠入冰窖一般,寒彻入骨。让他怔忡地看着流星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流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明发火,他心里明白:自己最近的一些失控言行让孟姨和明很是担心,他自己何尝不担心呢!可是,“小心!”流星不顾死神不能在人前施展灵力的禁忌,以瞬间转移之术出现在天涯的面前,在一群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把将天涯揽进怀中,“什么都别想!”天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得有点迷糊,“流星!”她刚一开口,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女生不知从那里被抛了出来,狠狠地落在了场中,脖颈间大片的血肉模糊让人见之欲呕。一瞬间,震天的惊叫让整个会场乱成一团。TOM最先抢出人群,“你们想干什么?”既是警察,又多次和小玲他们打过交道,TOM感觉到这样的手法决不是普通的杀人刑事案。他已经敏感地锁定了目标--一个灰衣男子。也多谢曾与小玲毛优的几次合作,TOM直觉眼前这个灰衣男子不是人,他身上那种邪酷残虐的气息让TOM都觉得心凉害怕。

“到底怎么了?”快要震破耳膜的惊叫声,流星的这般举止,天涯能不起疑担心吗?可她现在等于是完全被困在流星的怀里,除了流星,她什么也看不到。其实,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甩开流星,但她并不愿意这样做。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手,让我来,好吗?”残虐嗜杀的分子在空气中飘荡着,好似地狱中的煞神出笼了!流星知道这是六道中最凶残的狼魔的气息。流星曾经引领过狼魔的魂魄轮回,这样的气息并不会对他或是天涯造成任何的威胁,但是,当这只狼魔的气息和胡丽儿的气息混在一起时,如涛天巨浪般冲击着流星的心智,让他整个都如临大敌般的崩紧了全身。这是他800多年的死神岁月中从没有出现过的!
“流星!”流星的样子让天涯担心,她的手轻柔地抚上了流星的面颊,“不会有事的。”
“青春甜美的**,真是难得的美味!”那灰衣男子的嘴角还带着血肉的残渍,衬得他本来还算英俊的面孔不由得可怕起来,狭长的双眸中透出灰色的金光。“好久没尝过这样的美味了,今天可得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他那双在金光中透出血色的眼睛一一扫过场中众人,好像正在看一顿丰盛的美食。随着他的声音,又有四个灰衣男子出现在场中。他们的打扮完全一致,只是那个为首的灰衣男子在胸前佩着一枚金色的胸针。
“你们想干什么?”TOM挡在了众人的前面,他心中期望能赶快通知小玲他们,这伙家伙好像是将人当成了食物。
“胆子不小啊!居然还能说话。”为首的灰衣男子对于TOM的勇气以鼓掌表示赞赏。“你看上去很注意保持自己的身体,也算是不错的食物了。”看到他的眼光,TOM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让别人当自己是食物,这种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复生注意力全在流星和天涯那边,全不知自己的手臂已经让胡丽儿给抓紫了。而那为首的灰衣人将目光很快地落在了丽儿的身上。
“哦!这不是狐族最美丽的小丽儿吗!”灰衣男子夸张地带着亲昵靠近丽儿,毫不在意地推开复生,“好些日子不见,你还是那么美得让我睁不开眼睛。”抓着丽儿的臂膀,凑到她的脸庞边,他嘴上说着恭维话,可眼中的神情全是轻视嘲讽。
“放开我!”丽儿低着声音,几乎要哭了。
“要不是你能够提升我的力量,我才不会答应娶你这个法力低微的胆小鬼。”灰衣男子脸上带着笑,说着最刻薄的话,“你还不知好歹地拒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脸上的笑容未减,却狠狠地将丽儿摔在地上。
“丽儿!”虽然有点烦这个胆小美人儿,可复生还是很有勇气地冲到丽儿身边扶着她。
“她不是人,是狐狸精,你不怕吗?”灰衣人饶有兴致地盯着复生。
“她是什么,关你什么事?”见惯了风浪的复生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呢!只顾低声安慰着丽儿,心里的点明白她来到人间的原因了。
“哦!”灰衣人有点惊讶。先是TOM,再是复生,好像人类不像他所知的那么胆小无知。“你们怕不怕?”他回头,带着恶魔般的微笑问着周围的人群,回应他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人们四下奔逃着,只恨自己少了两条腿。可他们根本跑不了多远,就让另外四个灰衣人给赶回了场中。一会儿,他们的尖叫已经变成了无力的嘶哭。
我们要帮忙吗?”天涯在流星的怀里低声问着。她很担心这些与她朝夕相处的同学和师长们,他们过得了这关吗?
“等一会儿。”流星凝神想和十方死神取得联系。“周围已经让死神的结界给封起来了。再过一会儿,我就能收拾他们了。你现在千万不能出手。”狼魔的凶残与狠毒是六道中第一的,而狐狸精最大的本事就在于迷惑人心。这两种生物联合在一起,很有可能会影响天涯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心智。为此,不到最后一刻,流星是决不会让天涯同时与这两种生物接触的。更何况,天涯对胡丽儿充满了怜惜,更谈不上防备。可谁能保证,胡丽儿不是他们计划当中的一部份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TOM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他现在的希望全在天涯那边了。可他看到的只有流星将天涯整个都藏在怀里的情形,心里猛得明白了:上次在通天阁,那个怨灵的目标是天涯。而这次,极为可能也是这样。想到这里,他只能想办法及时的通知小玲他们了。TOM不着痕迹的伸手欲动手机,却让一股阴风给撂倒了。
“无知的人,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灰衣人狞笑着。“没人能来救你们。你们所谓的高科技和你们一样无能。”TOM惊看着自己的手机竟出现在灰衣人的掌中,然后,成了一堆碎片。
取笑够了TOM,灰衣人将目光又转到了丽儿的身上。“胆小没关系,法力低也不要紧,可你偏偏还自以为事的不听话。以为有你姐姐和你叔叔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了。”看着丽儿哭得如梨花带雨的小脸,灰衣人没有一点怜惜之心,还似乎很享受丽儿的恐惧。“你们狐族,不过是靠一张脸皮惑人修炼。可你们姐妹俩却总是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着实令人做呕。”说到这里,灰衣人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还搬出他来压我,以为本少爷这么好欺负吗?”
“他!”听到灰衣人提到那个他,丽儿的眼神变得异常惊恐。她一把抓住灰衣人的手,“快点离开这里,他在这儿。你快点离开。”
“你吓唬谁啊!”灰衣人狂笑着甩开丽儿,“他现在还不知和谁在开心呢?会到这里来。还是你以为:我会吓得撒腿就跑。”他看着丽儿,脸上的邪狞更加恐怖。“好不容易来到人间,得对得起自己这番辛苦。”他的眼光扫向人群,好似在挑选可口的食物。“就是你了!”他随手一指,一个清秀的女生凌空被他抓了过来。可怜那个女生已经吓到连哭都没力气了,只能睁大了无神的眼睛。
“你放开她!”一向胆小的丽儿不知从那里得来的勇气,用力抓着灰衣人的臂膀,“你要吃,就吃我好了。”刚刚鼓足的勇气,让灰衣人一瞪,又不知道飞到那儿去了。
“你!”灰衣人眼露不屑,“人细皮嬾肉的,比你好吃多了。”他张开嘴,露出了尖尖的獠牙,就要向那女生的颈间咬了下去。可胡丽儿猛然用力一拉,竟将那个女生硬生生地从灰衣人的手中给夺了过来。“你找死!”灰衣人眼中凶光大盛,一把抓过丽儿,“啪”的一声响,丽儿的脸上即刻多了个乌红的掌印。
“丽儿!”天涯听到了这一切,挣开了流星,向丽儿跑去。“丽儿!”天涯看着丽儿,本来低泣的人们突得发出惊呼。丽儿的身体起了变化,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从她的身后延伸出来,她的耳朵尖尖地向上挺起。听到周围的尖声惊呼,丽儿感到了不妥,她把自己整个都缩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丽儿,别怕!别怕!”丽儿的这个样子,让天涯想起刚知道身世时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将丽儿拥进怀中,轻言安慰她。“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你!”灰衣人打量着这个敢把狐狸精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她看上去比胡丽儿还要小,跟其他的人也没什么分别。“这里大胆的人还是真不少。”看着天涯,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垂涎的神情。“这个小女孩,比那些人还要可口一些。”他在心里忖道。
“想吃我!怕你没这个本事。”天涯抬起头,清眸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冷厉。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灰衣人一怔,这个小女孩只怕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看着她,他忽然对这次人间之行产生了一丝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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