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一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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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琰这边为找到绝世武功激动不已,裴弈已经跟着辰伯练了三天气了。按辰伯的话说,练武先练气。裴弈是耐得下性子的人,所以并没有枯燥无聊感。只是.....
只是两天前裴矩突然将清瑶带走,再一次展现裴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奇本领。裴弈知道一定是清瑶的娘出了事,因为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见他爹脸上出现了焦躁。但裴弈只是个六岁小孩,有心无力,只好乖乖留在家里练功。连声再见都没发跟清瑶说。
裴弈这时候还不知道,下次再见真的是很多年以后了。
裴大人临走前留下两本据说是秘籍,天一心法和无间心法。辰伯说这是他爹纵横江湖的绝顶武学。裴弈这时对江湖了解甚少,也就不知他爹苏晚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地位。有平时对他爹的印象在,裴弈认为这两本心法能算江湖二流已是封顶。
他爹要知道他的想法,肯定如他所愿教他江湖二流武功。
辰伯教他基本炼气方法和基础的武学招式,以裴弈的悟性那是用不到一个月。辰伯还是让他耐心的练满一个月,再仔细考教他一番,才允许他翻阅裴矩留给他的秘籍。裴弈这时才有体会辰伯的武功是何等的高明,如不是考教他的进步,自己根本不可能近他的身。
裴弈又花了一个月时间看完那本天一心法,也仅仅是阅了一遍。正真要修炼,裴弈发现很困难。天一心法分有上下两部分,下部武功心法和辰伯教给他的很接近。讲究收敛自我气息,御敌时出其不意,专攻敌人破绽,甚至不择手段替敌人造出破绽。这本就是很高明的心法,先发制人和后发制人能够完美的结合。
可是上部的心法却是截然相反,撇开招式炼气行脉的不同。上部心法较之下部,完完全全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骄傲的人,御敌时不将对手当作敌人,想象成知己朋友,最高明是要想成在和自我决斗。即便不敌他人死在他人手下也是自信潇洒的去死。
不择手段的求取生存,潇洒自如的蔑视死亡。裴弈完全不明白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法怎么可能并存。毫无疑问都是上乘心法,但由一个人去练,只会练成疯子。
裴弈拿着天一心法去找辰伯,辰伯却道主人的武功他不能看,更不能指点裴弈。裴弈只得放下天一心法,转而去看那无间心法。
这篇无间诀中心法不多,大部分是招式运用。“无间”二字源自佛门。“无间”是《法华经》、《俱舍论》、《玄应音义》等佛经中八大地狱其一的“阿鼻地狱”的别称,是八大地狱中最苦的一个,也是民间所谓十八层地狱中最抄底的那一层。凡被打入无间地狱的,永无解脱希望,要经受五种无间。

裴矩的无间心法也是分五层:第一“时无间”,第二“空无间”,第三“罪器无间”,第四“平等无间”,第五“生死无间”。
裴弈前世是心理学博士,为撰写论文曾大量研究佛家典籍。这本无间心法上记载有三论宗的“真俗二谛,八不中道”说,天台宗的“一念三千,三谛圆融”,华严宗的“法界缘起”,以及“一行三昧”之说等等。裴弈这才知道这些佛法理论还和武学扯得上关系,看来金庸大师说的要练七十二绝技先修佛法,诚不欺我啊!
只是裴弈觉得他爹让六岁的儿子看这书,不怕他练得走火入魔吗?裴矩在书上写道佛家心法讲究禅定轮回之说,就好比花间和补天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法。花间为因,补天即果;反之亦然。连接两者的轴承正是佛门心法。
裴弈道原来如此。那上下两部名为花间和补天的心法真是截然不同的。他老爹莫不是做过和尚?这世界这些个佛门心法可是都在藏经阁里放着呢。
这么一来,天一心法就不是七窍不通了。裴弈感到一条宽敞大道就搁在自己面前,他能走下去了。若是裴矩在,定会给儿子的悟性吓得半死。也是,有哪个六岁孩子能读懂佛经。
“时无间”和“空无间”是幻魔身法更高层次的应用,将身法提升到时间和空间上的高明幻术。
天一心法上的花间和补天两者所包含的截然不同的精妙招式数不胜数,却都晦涩难练。
裴弈练成时,四年光阴如流水般悄然逝去。
四年里,裴矩只回来过一次,那是送走苏清瑶后的三个月。之后,圣上下旨礼部尚书亲去西域绘制万国图志。出公差,没有办法。但每每裴弈问起妹妹的情况,裴矩总是沉默不语,甚至用怨恨的眼神吓走儿子。
当裴矩知道儿子的习武进程后,笑着道:“我的儿子,我苏晚的儿子。”那笑容,却成了裴弈四年里的梦魇。
空闲的日子,裴弈会分外想念和苏清瑶一起的每一天,她的笑,她的面容,甚至吃饭时娇憨的样子。心中的思念会随着那梦中的笑声同样沉淀,让人的心越发不可负载的沉重。
平静得单调的日子很快结束。因为娘亲带来皇宫来的旨意,裴弈要进宫陪伴皇长孙殿下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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