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碧波清浅暗藏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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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到皇甫焕之和桑枝居然把已经要死的人都救活了,纷纷惊讶敬佩不已。不知是谁突然叫道:“桑神医,王大顺两父子还没有醒过来,这里也没有象你这样的神医。求你大发慈悲,在这里多留几天,等他们醒过来你再走吧。还有这两位公子,今天多亏了你们,求你们好事做到底,多留几天吧!”桑枝沉吟一会儿,答应了众人,决定住在茶馆的客房里面。皇甫焕之但笑不语,只把目光投向少年。众人明白过来,又转为乞求少年,少年和颜悦色的答应了众人,也决定住这个茶馆的客房,与桑枝同一层楼,桑枝住在最右边,少年居中,而皇甫焕之则在最左边。
等一切安置好以后,少年朝桑枝拱手笑道:“适才桑姑娘医术超群,令在下好生敬重,如今又能和姑娘毗邻而居,实乃三生有幸。在下程佑,京城人士,家中经营药材生意。这位皇甫乃是我家总管,略通医术。我们此次前来本是想购置药材,岂料竟然有这奇缘。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份照拂,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屈尊同在下及皇甫兄弟交个朋友。”
桑枝见他温润和雅,笑如春风,且面相奇俊,隐隐有一股凌人的气势,心中不由得暗自思量,此人绝非池中之物。适才与自己一同救人的那位公子,医术甚是超群,绝对算得上是歧黄的个中高手,且谈吐不凡,仪态优雅,绝对不是平凡之辈。而能叫这个皇甫焕之听命与自己,这个程佑的来历也一定不简单。为避免多生事端,桑枝决定还是小心为上,于是礼貌答道:“公子过奖,公子礼贤下士,让桑枝实在惶恐,桑枝不过是一介女流,学得一些粗浅伎俩便出来献丑,倒叫公子见笑了。如今公子远道而来,如有不便,请公子一定说于小女子,桑枝定当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公子。”
程佑再拱手道:“姑娘太过自谦,既然如此,那日后在下必定要叨扰姑娘。现天色将晚,还请姑娘早些安寝。”
桑枝颔首应道:“两位公子也请早些就寝,桑枝告退。”说完,转身走进自己房间里面。
看到桑枝关上的房门,程佑对身边一言不发的皇甫焕之低声问道:“今日你两合作,觉得她的医术较你如何?”皇甫焕之顿了顿,答道:“炉火纯青,出神入化,难得的不世奇才。”程佑微微一笑,半眯眼睛,掩饰眼中掠过的一道精光,淡淡说道:“皇甫乃是太医院公认的首席太医,能得到你这般评价,这个女子,果然是一个人才。皇甫,日后多与她结交,在离开这里之前,本王要她为我所用。还有,速速打听这里的情况,看十年之前有没有外乡人氏来这里定居。”
皇甫焕之低下头,领命而去。

程佑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慢慢踱到回廊栏杆处,玩赏远处巴蜀小镇的秀美风景。只见远处高山峻岭,丝丝云雾缭绕其间,使得景观大气恢弘,有气吞万象之感;而近处沃野千里,层层梯田里面绿浪滚滚,却显得朴实美丽,叫人心旷神怡。程佑俯视这片自古有天府之国美誉的千里沃野,一股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气势油然而生:“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大好河山,万里江山,不久之后就会尽数掌握在本王手中。”然而似乎感觉到什么,这股气势转瞬即逝,程佑伏在栏杆之上,笑容依然和蔼温柔,云淡风轻。
完成命令回来的皇甫焕之却敏锐的捕捉到了程佑刚刚那一瞬间的气势,顿了片刻,皇甫焕之低头向程佑禀报道:“公子,刚才小人已经问过,的确有外地人居住与此,可是与公子要寻找的人情况相同的只有一个,如今此人居住于此地一个庵堂内。”
程佑猛一收折扇,却不回头,只是淡淡说道:“很好,明日你打点一下,本王一早便要上山拜会故人。”皇甫恭敬的低头,正欲离开,却听到程佑细弱的声音传来:“皇甫,你是父皇指定追随于我的人。而如今知道本王出京寻人的只有你我,一旦消息泄露,你也应该知道后果。”皇甫焕之立即跪下,也细声答道:“小人誓死效忠皇上和太子,如有半点异心,定叫天打雷劈,五马分尸。”程佑慢慢走来,扶起皇甫焕之后温和的笑道:“适才本王不过随口说说,皇甫怎可当真,快快起来,莫要折杀本王。想当年父皇叫你追随于我,为隐藏本王实力,父皇只允许你做一个小小太医,这真真是埋没了皇甫的一身才华。现在本王势单力弱,资历浅薄,还要仰仗皇甫的尽心辅佐,希望皇甫万万不要心生芥蒂,不然本王怎么能心安。本王现在许诺,若将来本王顺利得到天下,皇甫劳苦功高,定当官居一品。”听到这番言语,皇甫只能诚惶诚恐的站立在一旁,答道:“太子言重了,自皇上把小人交给太子后,小人这条命都是太子的,太子快收回如此承诺,否则小人寝食难安。”程佑佯怒道:“本王一向言出毕行,难道皇甫是信不过本王?”皇甫再次跪下连磕几个头道:“小人不敢,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效忠太子。小人这就去打点明天的一切,确保明日太子可以顺利寻到故人。”程佑点点头,皇甫焕之立刻退下。顿时,程佑浮起了一丝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微笑,然而却没有发现,就在皇甫焕之转过脸的瞬间,一个冷俊媚邪的冷笑轻轻地就划过皇甫俊美的面庞,仿佛露珠滑落一般瞬间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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