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爱 情 树 与 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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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我跟母亲说要出去散散心,她没有反对,于是我开着宝马开始找寻“宗元山”,当宝马无法再往前时,我踏上了古老苍凉的小路,天下着雨,但这并不能改变我登山的决心,我义无返顾地向前走。因为现在还是冬季,这里也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景致,为了完成心中的任务,我快速大步地冲上一个坡顶,突地眼前一亮,一楞楞的石阶尽头,出现了一朵绿色的小伞,也许是雨水太沉、也许是天气太闷,我分明瞧见那团绿转了一圈,雨粒象跳舞一般——旋向各方,这动作不轻不重、得体而不失优雅,我不竟朝着那团绿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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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这下雨天,你一个人怎么上山来了?”“你是谁?”一个十六七岁的青秀小姑娘面对着我——一个陌生人的问话感到了局促。“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开满花的树。”“开满花的树,嗯,蛮有意思的名字,你没有真名吗?”“没有,现在姓名不一定要跟父母对吧!”“嗯,”“哎,你叫什么呀?”“问我吗,我叫绿。”她轻轻的说到。真是人如其名,一身的绿色,这年头穿绿的姑娘不多,穿的这般脱俗的更是绝无仅有。正当我想这绿是属苹果绿呢还是青草绿时,小姑娘发话了,“嗨,开满花的树,今天下雨,你怎么不打伞就上来啦。”“哦,这样的,我不喜欢伞。”“为什么?”“放浪惯了,伞对我是个累赘,我不怕雨。”“就因为你是树吗?”“可以这样说吧,我真的不喜欢伞的。”“可我喜欢。”我难堪地笑,为了摆脱这份尴尬,我问她,“绿,你上山是为了看风景吗?”“不是的,我弟弟现在还没回家,我只得去找,你呢?”“我是无聊、无聊的紧,只是为了淋点雨,再看看山上的雾。”她没有再说话,低着头继续找她的弟弟。一股惆怅涌上心头,“我并没有骗她,为什么说真话也会招人嫌恶,雨天上山就非要有目的吗?管她呢,阿Q老爹①,还是继续爬我的山,看我的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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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雨很大,衣服全湿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我象个外星人地想:“人们打伞就是为了不湿衣呀!阿Q老爹呀,你就是不懂,现在难受了吧……”我想起山腰有间茅草搭的小屋(那极可能是个简易厕所)我飞一般地往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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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厕所”越来越近,我不竟有些激动,一是可以大大方方地蹲上一会,二是可以避掉这可恶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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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进来吗?”这小小的草棚俨然被“绿”占有,我站在草棚外,她则打着伞立在那小小的草棚内,她犹豫了一下,怯生生地递给我一把伞,“这个给你可以吗?”“不用,不用的,雨过一会就停了。”“你还是拿着吧,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谢谢!”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接过她那把精致的小伞。“你找着你弟了吗?”“没有,现在雨大,他应该也在避雨。”…………“你刚才没说实话吧,你上山只是为了看雾。”“那你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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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木愣了好一会,“你不是本地人吧!”“不是。”“这座山有什么好玩的,你应该去秃鹰崖看看。”“秃鹰崖”“嗯,秃鹰崖,那里很漂亮的,你不知道吗?”“不知道”“天晴了去呀!”我笑了,“谢谢你,那里我可能不会去,我这趟来只是为了找寻一棵开满花的树。”为了逗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我撒了谎。“找树。”她惊疑地看着我。“对,找树。”“这里可没有开满花的树呀。”“我知道”“你知道什么呀!”她急了,“你冒这么大的雨就是为了找那棵开满花的树。”“嗯,差不多是哟!”“嗯…………你过几个月来吧,春天到的时候,山那头有一棵野梨树会开满花,不过你不可以动它,它是我的爱情树。”我呆呆地楞住了…………“哦,谢谢你,小姑娘,你这么信任我,我又怎么会去动它,明年的四月我过来看看可以吗?”“当然可以。”灰朦朦的老天依旧,但雨确实是小了许多,为了让小姑娘能早些找着她的弟弟,我把伞递还给她,淋着朦朦细雨,轻踏上美丽的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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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仍然想着小女孩的话——它是我的爱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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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也许是平淡的、景致也许是普通的、树也许是光秃秃的,但爱却是有生命的,因为爱赋予它们生命,我想这世上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甚至每一件事物都可能具有生命,爱能让平淡的生活富有光彩,也只有爱才能做到,爱是无所不能,爱是永恒地善待每一个生命,生活原本美丽,平淡中不乏波澜,土气中不乏美景,空虚中不乏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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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走的那天,我哭了,在法兰克的直升飞机场内我用力地向母亲挥手,她坦然地进入机仓,这些天,我没让她操一天心,我早睡早起,吃饭的时候也不再狂吞乱咽(母亲说那样不好),我给她老人家捶背、端饭,她好高兴。母亲不让我坐在电脑前,我就对“我最好的朋友”说再见,母亲说吃这个补那个好,我就立即买来坐着吃下。今天母亲走了(因公司的需要,她被调赴拉斐尔雪山救助登山队员),我又自由了,我打开“我最好的朋友”,亲吻着它薄薄宽宽的镜面,“好兄弟,好久不见,真的好想你……”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吧嗒、吧嗒”地“哭”开了(就差没有眼泪)。打开邮箱,看见满满一页都是魔鬼鱼的信,我开了几封,都是几句话:“你死了是吧,唤你半天了……”“开满花的树,今天我心情不好,陪我聊一会”“好你个王八蛋,这么多天都不来,病死了呀!”………我轻点鼠标,不一会它们都到了该去的地方——废物回收站。很快我又打开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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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以为我不想上呀,我老娘在呀!!!嗨,你男朋友对你还好吧!”我满是疑惑地问。“唉,甭提了,男人都是这样,我总结:从小就被训练成“讨人喜欢”,遇到矛盾问题时,总是不言不语当好人,即便愤怒已极,也很少表现出来,但忿恨之情会慢慢地积累,可以说象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最后一一都爆了,有时爆的我都莫名其妙,明明我没有问题嘛……”“哈哈,真的这样吗?”“嗯,都这样的,至少和我交往的这几个都这样。”“那还不是因为你没品”“你放什么猪屁,我没品,就你有品呀!?”我被她噎住,简直想跳下二楼……“好啦,好啦,你有品,你有品,魔鬼鱼我要下了,88好吗?”“不好,你多陪我一会。”“改天吧!祝你另有新欢!”“开满花的树,多呆一会嘛”“魔鬼鱼,要我怎么说你呢,今天我刚上也,我不想当你的烟卷,我还想找别的MM冒烟呢”“那不打扰你拉,谢谢你对我说真话,88”“88”好不容易打发了她,我打开了“娱乐网”,想找个有趣的笑星聊聊。但,我一眼就瞧见了她,她裸露着柔软腻滑的双臂,衣衫简单朴素,但丝毫不显土气,反有一股高雅之气从她美丽的身体里发出。威廉•布莱克王子陪着她……细看背景竟是在一所医院内,当我看清图片下的那行小字,我几乎昏了过去,“威廉王妃已被证实有孕。”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气来,我的胸口似有一团棉花,它令我窒息……我捂住胸口,赶往“巴巴拉私立医院”,我要见她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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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①:作者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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