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店十字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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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华真将秋水剑交与道衍收好,料想江湖上没谁胆大包天,敢来打少林寺和道衍的主意,揣上扛鼎刀,由蓝明、朱高燧陪同,不等天光放亮,便踏着路上积雪,下山赴约。
刚出山口,早有佛法会的女会众在路边接着,见到蓝、朱二人,并不意外,领着三人折向西边大路,又行数里,前面晨光朦胧之中现出黑沉沉一个大集镇。来到镇口,那会众停步道:“华舵主,二位少侠,我们堂主和那恶婆娘都在镇中十字街心候着,你们去了可要自己拿好主意。”
蓝明道:“那就多谢姐姐指点了。”他人本聪明,这些日子狂傲之气收敛了好多,加上平时见闻广博,早看出这些佛法会会众尚有考较华真之意,寻思:“华真侠义无双,现又是我师弟,如同是军营中一同出征的将佐一般,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自当助他应付局面,收服这帮会众。”当下与朱高燧一左一右,随在华真身后顺着大路昂首向镇中走去。
金店是嵩山脚下第一大镇,人口足有数千户之多,平日里买卖兴旺,人气鼎盛,可今日却净悄悄地杳无人迹。华真、朱高燧尚不觉得有什么,蓝明却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在心头不停地盘算:“这么大一个镇子,天色早已泛亮,就算是大雪封门,临近年关,也不该如此寂静。难道这几十个女匪竟把全镇子人都吓得不敢出门了?”
他平日里行军,每到一处,便与父亲及军中诸将讨论何处可以扎营,何处应该埋伏,何处列阵冲锋,何处安排接应,此次进镇,也是自然而然地首先环顾地形地貌。只见这街道宽阔平直,两边高楼飞檐,颇为壮观高大,一路连绵不绝,又想:“这楼上藏上数百人绝无问题,路中宽阔,无有藏身之处,如果被楼中人伏击,决难躲避。”

三人顺着大路,拐过街角,便远远看见前面纵横两条大道交织而过,形成一个十字路口,街心周围积雪早被清扫干净,现出好大一片青石路面,正中摆了一把高背太师椅,上面坐着那红衣美妇柳思妍,旁边站着十来个劲装女仆,另有几个劲装女仆把守在几个街口处,似是把偌大一个街心全都占定了,却并不见佛法会梁彦姑等人。
见到他们过来,一个女仆飞跑上前,扬声道:“几位英雄留步,我家奶奶只请华少侠一人前来答话。”举止虽然依旧无礼,可称呼由昨日的“淫贼”一改而为“英雄、少侠”,则又显得极为客气。
华真回头望着两位师兄道:“二位哥哥,你们就先等一等,我先去看看她要说些什么。”说着,一个人迈步慢慢走了过去。
柳思妍待华真走近,站起身来,向四下里张望一番,确信附近只有华真一人,方温言道:“只你就是数月前在京城江面上劫船出海的华真吗?”
华真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是我。”心想:“她不问秋水剑,也不问开顶吐纳和一羽不加,却问起我被劫出海,与别人倒是大不相同,她这究竟是何意?”柳思妍问的是“劫船出海”,华真却是“被劫持出海”,其中虽大有区别,一时也不去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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