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少林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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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真却不识得什么“四空三无掌”和圆净法师,见那少林僧乍一见面,不容分说,开口便骂,抬手便打,劲力沉雄,竟与普会相若,若是自己避得稍慢,岂不早死在他掌下了?不由怒火上撞,开口喝道:“你这师父,你我素不相识,我如何得罪你了,一见面就要打死我呀!”
那圆净见他避得从容,显是行有余力,却如此叫嚷呼喝,根本不去想他终究是少年心性,遇事说话没有分寸,只道他在装疯卖傻,更加恼怒,当下顾不上回答江大龙等人,大喝道:“我就是要打死你这奸贼,你待怎样?”挺身举掌又要朝华真击去。
丁纯站得较近,举手做势相拦道:“法师且慢,有话好说!”
“抄水燕子”在江湖上何等声望,就是比不上少林寺方丈,也相差不了太多,丁纯出面拦阻,圆净无论如何也要给个面子,收手恨声指着华真道:“小子,且再容你活上片刻。丁帮主,你有何话要讲?”
他此言一出,江大龙、马青云、韩常及丁纯四人一齐变色,均想:“你少林派就是再了不起,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我们若要由着你在此为所欲为,还怎有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他四人都是江湖上第一等的风云人物,平日里在道上行走有哪个敢稍加怠慢?今日这圆净不仅对四人起身问候根本置之不理,而且在丁纯举手相拦之时也是大剌剌地一声喝问,全无半分在意,怎不令人着恼?
丁纯冷笑一声接口道:“人说少林寺佛门胜地,禅宗鼻祖,我看原来也不过如此!”

圆净闻言,勃然大怒道:“丁施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少林寺武功高强,天下公认,但寺中僧众都知天外有天,时刻相戒,不敢妄大,在寺外偶尔听到有人吹牛,贬评少林武功,往往付之一笑而已,可对佛教禅宗首传地位,无不视愈性命,想当年南天竺菩提达摩禅师泛海渡江,经金陵、洛阳,入嵩山少林寺,面壁十年,始悟出以参究之法,彻见心性本源之主旨,开创禅宗一派,五传而至弘忍法师发扬光大,现已成为佛教中最为盛行的流派,实对佛教一脉有继往开来之功。寺中高僧如圆净辈固不会时时将此挂在嘴边炫耀,但又怎能容人以此做为笑柄?
丁纯昂然道:“‘随缘消旧业,任运着衣裳’,佛门慈悲为怀,禅宗安心无为,行随运转,便是如法师这般吗?”
他久闯江湖,见多识广,心思又极是慎密,从圆净第一句话中就听出他们这些少林僧是为钟山法会上胡大志之死找华真寻仇而来,似是与秋水剑无关,但法会上胡大志乃是死于普会之手,更何况官府中人缉匪陨命,江湖惯例不得寻仇滋事,焉知他不是以寻仇之名,行夺剑之实?而华真年少任侠,天下尽知,又与自己有着叔侄情谊,若就这么被他拿去,颜面扫地不说,良心也是难安,故而开言以佛理痛责圆净,义正词严,全不顾忌自己久战疲惫,腿上又有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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