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湖大火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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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晨此番再度出战,笔法大变,不似上次在雁荡山上以力强攻,每招专攻一处**道,而是笔尖飘忽不定,一沾即走,显是要避开华真宝刀锋芒,消耗华真内力,最后以招法取胜。华真咬紧牙关,挥刀力战,周身真气奔涌,似有无穷无尽之力。
圈外众人都刚刚在雁荡山上看过两人比试,今日重观两人争斗,却见两人出招大异当日,更有别开洞天之感:华真由掌换刀,刀法刚劲蝤然,似可劈山断石,司马晨使得仍是“惊神打**”笔法,笔势由刚转柔,恰如春风拂面,均想:“华真武功虽强,经验终究欠缺,他已力拼了两场,再这样全力争斗下去,不出五十招,力气定然耗尽,必为司马晨所败。”丁纯、韩常便手扣暗器,做好危急之时相救的准备。
转眼之间,场中两人已斗了七十余招,华真竟然越斗越勇,一刀狠似一刀,丝毫不见疲态,众人方才慢慢醒悟过来:“华真开顶吐纳的功夫已然大成,力道无穷无尽,司马晨可是打错了主意。”
清静、清修二人唯恐司马晨当局者迷,双双跃出,高叫:“帮主,不必与他啰唆,合力宰了这小子,为武林除害!”双剑齐出,从两侧攻向华真。
锦衣卫阵中韩常一挥手,周书集、冯品雨挺剑接了上来,他两人适才力斗董强之后又阻拦丐帮四大长老,累得也是不轻,此时喘息稍定,挥剑复上,招数一样狠辣凶猛。六人俱都不发一语,分为三对,越斗越凶,招招都要致对手于死地。
又斗了十几招,忽见华真右手挥刀逼住司马晨双笔,左手从刀势中分出,单使出一招天魔手中的“倒悬天河”,掌力如瓢泼般击向司马晨右肩。
司马晨右肩正是他武功修练不到的破绽处,雁荡山上华真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方能与他斗了个两败俱伤,今日再使故伎,仍是逼得司马晨不得不连连后退。

司马晨出战之时早已留心处处将右肩护定,但没料到华真以天魔手夹藏在扛鼎刀法之中,攻得他依然难以招架,心中暗骂:“小子狡诈无礼!”手中却只能顾得上遮拦华真攻势,腾不出手来还招。
华真这一招“倒悬天河”使出,武功见识在不知不觉中又上了一个新层次:他人本质朴,武功招数走得也是堂堂正正的路数,可这些日子与江湖人物打交道多了,亲眼见到他们个个机变狡诈,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眼前三大帮食言跟踪夺剑,令他心中隐隐察觉单凭一腔热血闯荡江湖只会落得如“不器三人”彭莹玉、张中般功败身死的下场,于芝《武学笔谈》中一段原来一直不懂的话也就渐渐明白了:“‘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凡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江湖人物为人处世出奇善变,武功之道岂不也是如此。于师父所讲,正是要出奇方能将死招活用,但能制胜,便不能只拘泥于原招所用常理。”
他习武时日虽短,可学的都是当世第一流的武功,而且内力、轻功、拳脚、兵器样样俱全,见识之广已不输于教过他的诸位师父,此刻心气一通,思路顿开,各种奇招妙手夹杂使出,果如长江大河般滚滚而来,直杀得司马晨眼花缭乱,周身冷汗直冒,一对判官笔护住了双肩,不敢轻发一招。
却听华真一声怒吼,右手扛鼎刀发一招“强者为王”,复刺司马晨右肩,引得司马晨双笔不得不上举封架,华真踏前一步,左掌一招鹰爪擒拿手中的“只影他去”,已搭上了司马晨右肋“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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