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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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常见华真略一愣神,便即答允,所说的话却象是乡下戏台上所演的一般,笑得更响:“兄弟真是爽快,倒叫为兄多虑了。嗯,无怪乎兄弟那日在宫门前要与蒋瓛拼命,原来有这等深仇,你我结为兄弟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碍于钟山盟约不便动手,这小子就交与哥哥料理了。”当下叫人进来摆设香案,两人正式对天盟誓。
众锦衣卫也是惊奇不已,都想:“若以华真武功为人,总管与之结拜原也不足为怪,只是华真是道衍、于芝的徒弟,丁纯的侄儿,这样一来岂不是自降一辈?”
他们哪里知道韩常所虑极深:要得华真信任,须以至亲身份与之接近,自己与他非亲非故,要亲过道衍等,除了不惜本钱赠刀传艺外,结拜兄弟也是必然之策,好在江湖论交,各论各的,倒也不至太掉身份。至于蒋瓛,近日里巴结上了皇太孙,居然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早就想要除了他,此时趁着结拜说出,也正好送个天大人情。
当夜晚间,韩常就在镖局中传授华真“扛鼎刀法”。韩常原本虽不以刀法见长,但他武功本高,见识又广,各类武功均可融会贯通,这路刀法名声委实太大,数月前他初得之时曾着意加以苦练,对其要旨领悟颇深,只是由于他拦手门的武功讲求手臂劲力巧妙,与“扛鼎刀法”大开大合的刀意不符,不能将刀法练到极至,才忍痛转教给华真。饶是如此,这路刀法被韩常使将起来也果有惊鬼泣神之势,看得华真神往,当下便一招一式跟着韩常习练。

华真拳脚内功根基扎实,又广受明师指点,此时习练起来往往一点便透,进境极快。韩常心知定是“开顶吐纳”的原故,便在传艺当中间或也寻问起华真过去所习练的一些功夫,所问最多的当然是“开顶吐纳”。华真与韩常义结金兰,又得蒙赠刀传艺,允诺报仇,哪里还会有丝毫戒心,韩常问什么便答什么,一直练至深夜方歇。
第二天一早,镖车货物都已准备挺当,一行人上马押车簇拥着蓝明出城向西而去。韩常、华真用厚厚的棉衣风帽遮住了身形面目,分别扮做蓝明的贴身长随,其余二十余个侍卫都扮成太平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跟随镖车而行,剩下尚有三十多名侍卫均化装为行路客商,分散在前后暗中呼应。
一路上一切均按镖局的规矩行事,不出半月,已到了河南卢氏县境内。韩常骑在马上望着前面连绵起伏的丘陵坡地后现出一片丛林,心中盘算:“镖车明日便可西出潼关,进入董强的地界,这里驿道荒凉,十里八里不见人烟,道旁草深林密,正是强人出没的好地方。是了,这便是豫西双龙口了,江湖上有名的凶恶去处。”便高声招呼道:“弟兄们留神了,前几日打发的几股小毛贼都算不得什么,现在才算到了正经地界。”
他算计着雁荡分佛会已过去半月,风声渐渐趋小,现又临近年关,各处匪盗无不在想尽办法劫掠财物,过个肥年,自己这一批货物可别没等着董强,先让其他匪盗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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