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雁荡山擂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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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青云看了华真取胜,也自纳闷:“华真内力了的,当是开顶吐纳的功夫,这也罢了。可眼光也居然如此精准,简直非夷所思,难道是他与左非串通好了要骗大家不成?”听江大龙招呼,心中一动,生出一个主意,转头叫道:“既是丐帮让咱们先上,咱也就不要客气了。舒堂主,就请你为本帮打头阵。真儿是丁帮主的侄儿,可不能得罪,教别人来看笑话。”说着,意味深长地使了个眼色。
那舒堂主名叫舒适,乃是快活帮“琴棋书画”四大堂主之一,平生喜书爱字,武功上更是练了两枝浑铁判官笔,虽非顶尖高手,却是精通天下各路打**笔法,招数变化多端,人莫能及。听得马青云语气似有深意,一边起身前行,一边寻思:“帮主让我先上,却是何意?”
丁纯原要抢先上场劝下华真,忽见马青云已点名让舒适出场,略一沉吟,便明白了他的用意,扬声叫道:“真儿,舒堂主精通天下各家判官笔法,见闻之博,就是面前的司马帮主也不能过之,你可要留心学习。”
华真应道:“是。华真先行谢过舒堂主指点。”他与众人都是一般心思:“快活帮果真有一番故人之情,要先礼后兵。”只有舒适自己明白了两位帮主话中深意。
原来近年来乌龙帮异军突起,雄霸湖广一带,与北方的快活帮隐然有南北对峙之势。马青云、丁纯等都未雨绸缪,为预防来日与乌龙帮的决战,曾派人细查乌龙帮主要高手的武功底细,知道自司马晨以下,乌龙帮的高手们也都喜使判官笔,便令本帮中使判官笔的高手舒适经常模拟敌手招式与本帮中人喂招,以增未来决斗胜算。今日派舒适出战第一场,当然也是要指点给华真说明乌龙帮中主要高手们的武功破绽。

舒适来到场中,束一束腰带,取出判官笔来,对华真道:“在下久闻华舵主武功高强,胆略过人,今日能与舵主过招,深感荣幸。在下先使一路王右军《黄庭经》笔法,请舵主指教。”抬起右笔,规规矩矩地在华真面前扫过,似是写了一个黄字的起笔。
王羲之《黄庭经》往往是初学习字之人临摹碑帖的首选,稍沾风雅的判官笔名家都喜欢以此帖溶入武功笔法,来增添笔法气度,在乌龙帮中便着实有不少这等人物,舒适出招之前向华真点明,指点之意台上高手们尽都了然。
华真出身贫苦,只这半年多来才由宗泐、田潜龙等教着识得几个字,黄字倒是识的,却哪里懂得什么《黄庭经》、《绿庭经》,眼光所在只是对手招数中的破绽。看舒适起笔横划,舒缓自如,攻守兼备,也自暗赞他出手不凡,但收笔转带之时,步伐略滞,小腹露出老大一个空档,寻思:“我若出拳直击他小腹,虽不见得能一击而中,迫乱他身形步法当非难事,只是他是丁叔叔的朋友,出场又那样客气,我出招便要留有余地。”身子后仰,避开了这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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