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东角门聆密(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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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化名马忠的司马晖赶忙抢进屋来,随手掩上屋门,撩起床板下垂的床围便朝床下看去,看到华真还在,方自放心,扭头看到屋里几个钦犯也在随着他的目光朝床下看去,慌忙转身喝道:“妈的,看什么?老子自在床下放些事物,与你们有何相干?”
他武功虽强,却一向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才被司马彪派来卧底,可江湖经验毕竟颇为欠缺,适才护送司马晨出城躲藏,路上遇到官兵满城搜捕,耽误了不少时间,回来见自己屋里关着犯人,惊慌之下有些暴露行藏,这一喝斥更是欲盖弥张。
华真自不知司马晖是谁,但听得他这一问一撩一喝也大致明白是这人偷偷把自己塞在这里的。那犯人中一人笑道:“侍卫大哥,你的事物自与我们无关,大概是与别的侍卫老爷们有关?”
司马晖呆了一呆,道:“少说废话,小心老子宰了你。”他这一句,明摆着是不打自招,承认内心有鬼。那犯人道:“嗯,是条好汉子。你杀了我们,江湖上人人定要夸一声‘马侍卫好胆色,敢在宫内杀了未审钦犯,不知有何机密怕被人知晓,要杀人灭口啊?’马侍卫从此一举成名,声震江湖。”说完,哈哈大笑不止。
司马晖一望之下,被人抓住了把柄,又见那人只听侍卫们叫了一句便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心下清楚碰到了个厉害角色,便道:“你待怎样?若要我放了你可是做不到。”
那犯人道:“痛快!马侍卫精忠为国,焉能私放嫌犯?何况我们‘佛法会’已与朝廷化干戈为玉帛,并无犯法之举,也不必私逃。只是我们觉得马侍卫这间屋子甚好,想多待些时候,料必不成问题。”
华真虽然年幼,也听出那人要待在这屋里伺机进一步要挟司马晖。他能想到,司马晖又怎能想不到,一怔之下,说道:“那却不行。你们是别人抓来的,我说了不算。”那人道:“那我就告你一件秘密,教你立一大功,做为交换,可好?”

司马晖急问道:“什么秘密?”寻思:“若真立上一功,定能大受信任,以后谋事自然方便。”却听那人道:“昨夜我们将华真从狱中救出,连夜把他藏在这屋中床下,只要一伸手便可拿获,难道还不是大功?”那人说得一本正经,逗得齐芎格格笑个不停。
司马晖听那人耍笑自己,却正说中自己心病,又急又怒,又不敢发作,心想:“他难道真的知道内情?大哥若在,定有办法对付这个刁蛮凶徒。”强压了压火道:“好汉,我也不背你。我在宫里当差,甚是清苦,得便拿了宫中几件器皿,放在床下,日后出宫变卖,换几个钱花。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若要时,待你获释,给你便是,只休要胡言,我可吃罪不起。”
那人见司马晖脸色陡变,知道其中必有缘故,绝非只是偷了几件东西那么简单,便道:“这么说马侍卫是答应我们留在这里了?”
司马晖道:“若要胡言,便休怪我无情!”伸手拔出佩刀,左手中食二指掰住刀头,“拍”地掰下一块刀尖下来,嗖地掷入青石砖地中,没了踪迹。
齐芎“嗷”的一声叫出声来,那犯人也没想到司马晖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寻思:“我道这侍卫瞒哄好欺,必然没什么本领,那成想他身手竟不在江湖一流好手之下。以他如此身手,怎肯被那几个草包侍卫如此呼来喝去?其中定有原故。”当下喝采道:“好功夫!我等既蒙马侍卫关照,又怎能坏了大人的好事。”
司马晖见他示弱,心中也有些得意,看了看几人绑绳俱都完好,鼻孔里又哼了一声,转身便出了屋门。华真听到屋门关掩之声,稍松一口气,身上伤口又立时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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