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钟山盟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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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乘风、万乘云、韩常三人一起抢到近前,同声问道:“‘秋水剑’在哪儿?”华真悲痛又加迷惑:“董强说那短剑便是什么‘秋水剑’,看来不错。只是我没有藏剑呀,普会大师定是受伤听差了,他命在倾刻,我又有什么好辩白的?”却听普会冷笑道:“便在此处,有本事就上来拿吧。”
三人见他性命垂危,气度却丝毫不减,震于他数十年威名,谁也不敢先上。万乘风道:“大师,大家相识一场,小弟对你一向是很佩服的。今日你为张士诚也尽了力了,只要交出了‘秋水剑’,又何愁补不了惊驾之罪呢?”
普会道:“万兄弟不必着急,老衲临死之人也不瞒你,欲知此剑下落,尽可去问宁王千岁……”他话未说完,忽听远处弓弦声响,一支利箭直冲他后心射来,可怜“不败神龙”一世英豪,重伤之下也无力躲避,竟被一箭穿心而亡。
华真狂叫两声:“大师!大师!”扭头望去,却见宁王朱权立于观礼台一角,手持一张硬弓,满脸杀气,恶狠狠地叫道:“贼子胡言,妄图离间我父子君臣,该当千刀万剐!”华真怒火中烧,体内真气冲荡,竟一下子把被封的三处**道尽数冲开,跳起身来直冲朱权奔去,他轻功奇佳,韩常三人又猝不及防,居然拦阻不住,被他一冲而过。

华真一语不发,身形如电,看看冲至观礼台前,忽觉眼前僧袍一闪,一人喝道:“真儿住手,不可妄动!”那僧慈眉善目,法相庄严,却是在天界寺结识的高僧宗泐法师。
宗泐今日受皇命主持钟山法会,以为是无量功德,特邀高僧梵琦、昙噩升座说法,并专作《赞佛乐章》八曲,正自为佛法大盛高兴,不料华真闯阵,骚乱骤起,宗泐虽然道德高深,却也束手无策,待到华真说合双方言和罢斗,又感功德之盛,尤在法会之上,便要来御前为华真求情免罪。他年迈蹒跚,步履难行,待来到观礼台下,却正赶上华真冲来要杀朱权为普会报仇,便伸臂拦阻。
华真见是宗泐,收步叫道:“法师让开!我要杀了这狗王!”宗泐道:“真儿如开杀戒,今日之盟约前功尽弃。”他一语中的,华真心中一凛:“胡大志与普会大师死了,只能算比武失手,我若去杀朱权,那便是毁约在先了。”
就在他一停步间,韩常三人已抢步赶上,重又把他围在核心。华真又狠盯了朱权一眼,双手向后一背,扬头道:“法师说得是,我不是你们对手,把我抓起来治罪吧。”他虽是年幼,但语气昂然,气势之盛,殊不下于适才擒敌逼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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