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溅梅花山(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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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医药方面天赋甚高,自幼便随祖父行医,常得他亲手指点,闲居家中时,又整日以研究医理医术为乐,是以年龄虽小,医术却颇非一般名医可比。此时眼见张天霆左目伤口流出的血呈紫黑色,气味臭中微微泛酸,推想必是中了阎王镖之毒。这种毒物毒性虽慢,却极难克制,张天霆伤在左眼,邻近脑部,救治起来成算甚小,而黑子、铁头二人虽也中镖,却由于夏中发镖时伤重无力,失了准头,一中前胸,一中小腹,救治起来就容易得多了,听见张天霆小看自己医术,便决心一试。
她回到洞中,拿出一个大木箱来,打开来里面现出许多格框,放满了各种药物器械,伸左手解开张天霆左眼缠裹细布,右手抓过一把刀子来,道:“忍住不要叫。”一刀便剜了进去。她虽然见爷爷动刀见得多了,自己下手却还是第一次,手腕微抖不止。
张天霆果然硬朗,黄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从额头上渗出,浑身骨骼格格直响,竟然真就未出一声,身子未动一下。
齐芎划了两刀之后,心思稳定下来,运刀如飞,划去腐肉,敷上止血消毒的药物,又重新给他换布包好,方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位大叔,真是条好汉子,我算是服了。我家的‘奈何散’给你用了倒也不亏。且再吃我一粒‘断肠丹’来。”说着,又摸出个小瓷瓶来,倒出一粒红色药丸,送入张天霆口中。
张天霆道:“‘奈何散’?‘断肠丹’?你是神医齐家的人了?”齐芎道:“是便如何?”张天霆赞道:“嗯,好手段,难怪对百草真人都不服气。”他伤口兀自疼痛难忍,但知道此时只有自己保持镇定,才能稳住大家心思不乱,说话间不仅语气平稳,居然还强着**一丝微笑。

齐芎初次行医便得他盛赞,心情高兴,手脚麻利地将黑子、铁头二人的毒伤一一处理干净,道:“毒是刮过了,不过你们得勤换药,少走动,好得才会快一点。我再去接点水来。”拎起瓦罐转过山道去了。
张天霆单手撑起身子,斜靠在岩壁上道:“黑子、铁头、真儿,咱们打起点精神,把尸体清理一下,养病也要清静点才好。”他思维慎密,知道此时人人重伤,出去求救送信已不可能,而法会会场就在左近,官兵随时都可能查来,必须有所准备。
三人明白张天霆的心思,强撑着把一具具尸体、兵器扔下深谷,地上血迹也尽量用土草遮盖,消除掉凶杀痕迹,又来到张天霆身旁躺下。
张天霆问华真道:“真儿,你怎么来到这儿的?又是怎样受伤,与齐家的人在一起的?齐家的其他人呢?”江湖官场风波险恶,夏中便是实例,华真、齐芎虽然救了自己性命,却也不能不问清楚。
华真便把这些日子在京城中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只是其间有不少自己也不明白的地方,讲述起来颇为费劲。张天霆听了虽有不少疑惑,却也不便多问,寻思:“这孩子质朴,料不会说假。只是其中甚多难解之处,莫非是被他人欺骗利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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