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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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墨,你跟着你爹去把那些人安顿一下,怎么做死老头应该都已经教过你了吧?”
“干什么?”秋映墨戒备地把季星浅的手紧紧攥住:“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找爹,然后你陪星浅啊?我告诉你,休想!星浅是我的!”
“谁理你?星浅暂时交给你好了,我要一个人去走走。你们谁也别跟来!”最后这一句话,他是看着封潇辰讲的。
说完,就撇下其他人向偏院走去。
“哦——”秋映墨怪叫着,扮着鬼脸:“有人被人嫌弃喽!”
“闭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封潇辰闷闷地走开,却当真不敢向郁归颢走的方向跟去。
其他人都在大厅中等候秋显山安排住宿问题,同时也在等下一步命令,如今众人皆知跟着千秋山庄就是在夜帝的庇佑下,都安心不少,也不再对千秋山庄怀有敌意,毕竟至今为止,他们找不到夜帝骗他们的理由,也想不出夜帝偏袒千秋山庄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世上是没有千秋山庄能得到而夜帝却得不到的东西。
只有郁归颢一个人在偏院里面,一语不发,左右扫视着,在看了好一会儿依然看不出丝毫端倪后终于爆发,大吼出来:“死老头!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你要么现在就立刻给我滚出来,要么就一辈子不要见我了!”
“乖徒孙,你祖师爷爷想死你了!”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从外貌上看,这绝对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用“仙风道骨”来形容也绝对不为过,可嘴上的话还有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热情得有点像,有点像……秋显山!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有很想郁归颢,季贤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用力地拍打着,以示亲密。
“死走啦!不要粘着我!脏死了!”郁归颢伸手轻轻一推,把季贤推到了地上。
“你——”郁归颢脸色一变,看着坐在地上的季贤,把他扶了起来:“你怎么……”
“呵呵呵……没什么的,那天我收到星浅宝贝的信号,就让我的白狐去打探消息了,接着我就去救那小子啦!他没被用什么刑,不过看样子,他从小娇生惯养,这一次倒是真为星浅宝贝吃了不少苦……”
“所以你就……”
“对!不过你放心,虽然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但是我认为这是值得的,可以表现出我高尚的情操,而且虽然没有了内力,但轻功啦、架势啦之内的我还没丢呢!更何况,现在我找到乖徒孙你了,以后有你保护不就行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相对于季贤的丰富表情,郁归颢倒是冷得很。
从刚刚秋映墨使用驭火的那一招开始,他就知道是师祖把一身的武功都传给了他。现在倒好,死老头把自己的武功全给了他的情敌,倒想要他来保护!哼!就说是“死”老头了嘛!死不要脸的臭老头!
“啊?我讲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是这样想的,我不能保护星浅宝贝一辈子的是不是?我再厉害也是,也还是要挂的嘛!现在我看星浅宝贝也找到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了,却偏偏和他一样一点武功也没有,真是的!我都不知道他这个武林盟主是怎么当上的。为了星浅宝贝以后的安全无虞,我就把我的内力一起传给他了。”
“也包括驭火术?”
“是啊!我是不是很无私很高尚啊?”季贤笑嘻嘻地凑近郁归颢,想听到表扬。
不可否认,这种笑嘻嘻的模样和郁归颢真的很像,不愧是祖师徒。
郁归颢却一点都不欣赏自己的笑容出现在别人脸上,咬牙切齿:“是啊!好无私好高尚哦!师祖爷爷,徒孙好崇拜你哦!”
“哈哈哈……你这么崇拜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这种美德是天生的嘛!不对啊!你刚刚叫我什么?师祖爷爷?你还自称是徒孙?我有没有听错啊?颢颢,你直说好了,我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季贤低下头,还可怜兮兮地时不时地抬头瞟几眼郁归颢的脸色。
“你说呢?你说你有没有做错事?啊?你看你天生一张犯错的脸!你把一身内力和武功传给映墨我不怪你,那是你的自由,可是祖上有规定,金、木、水、火、土这五行的驾驭之术是绝对不可以外传的。你现在倒好,做出了这种事情还想要表扬?”
“我、我……”季贤委屈地瞥了郁归颢一眼,决定推卸责任:“我没有把驭火术传给他。”
“放屁!那他是自学成才的吗?你自己信吗?”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的坏徒弟你的坏师傅传他驭火术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会的是驭水,师……死中年人会的是驭土,会驭火的只有你!”郁归颢无情地指出事实。
“那你太祖师爷会的也是驭火。”季贤小声地提醒。
“他已经死了!”郁归颢再次无情地打破了季贤的小小希望。
“呜……你一定要这么说吗?”
“你说呢?”
“我……你为什么老是要这么欺负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离家出走的……”季贤低头不停地绕着大拇指,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认为郁归颢在欺负一个无辜的老人。

“死老头!你是因为受我欺负才出走的吗?为什么我记得的是你把夜帝的责任丢给死中年人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你为什么不等到要死的时候再把这个头衔交给死中年人?你过早地跑去逍遥了,他也跟你学,在我十二岁的那年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只留下张字条说从那天起夜帝就是我了。这些全都是因为你的偷懒!”郁归颢郁积了多年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了,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诅咒这两个不负责任的人被雷劈死。
季贤偷笑着,姜还是老的辣,他已经成功地转移了郁归颢的注意力。
“你不要这样嘛!你小时侯我也很疼你的啊!你不记得了吗?”
“哼!我四岁之前你还时不时地跑来看看我,四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让人找你,你分明有心躲我,你熟知暗夜宫找人的方法,想躲我自然找不到。这些年你死到哪里去了?”
“你四岁的时候星浅宝贝就出世了嘛!你说说看,成天对着他,谁还想看你啊?你……你不要瞪我嘛!我也是实话实说啊!”
“那你在去照顾星浅之前都去做什么了?师傅……是死中年人他一直很好奇呢!”
“报恩!做季家的管家,教宝贝他爹武功。”
“报恩?怎么回事?夜帝也会需要人施恩吗?”
“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季贤摇了摇头,显然不愿多提。
“随便你!过去怎么样我不追究了,最重要的是眼前。”
“你是说最近武林发生的那一系列大事吗?”季贤摆出一副准备认真讨论的架势。
“我是说我也喜欢星浅,你为什么要同意他们两人在一起?你不知道我会很生气的吗?”
“我觉得他对星浅宝贝很好啊!”
“难道我就对他不好吗?”
“可是——”季贤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嬉皮笑脸已被清肃的神情代替:“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样的人是不适合星浅的,他单纯懵懂,而你……我们这种人是不配作为爱人守护他一辈子的,而秋映墨那小子虽然够机灵聪明,但也和星浅一样没什么心机,星浅只有和他在一起会比较幸福。”
“像映墨那样能保护得了他吗?”
“以前也许不能,但现在他的武功并不低于你多少啊!他有那份心,他宁愿自己死也要保全星浅。我看人是不会错的!”
郁归颢沉着张脸,不说话,他拒绝去思考季贤的话是否正确。
“怎么样?你好好想想我的话。”说完,季贤准备离开。
“我要星浅!”
季贤停下了脚步,回头:“你看,你说的是什么?你‘要’星浅?听到没有?不是你‘爱’星浅。区别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星浅就像是一块耀眼的宝石,世人只要见过他,都想把他占为己有,那只是一种占有欲。在这种**的支配下去占有一个人,被占有的人是不会幸福的,你,你不是一般人,应该要和他们有所不同才行。如果真为星浅好,放了他。”
郁归颢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映墨对星浅就不是占有欲了呢?”
“我说过,他和星浅一样单纯,单纯到那种**还不会在他心里产生。”
郁归颢赌气地撇过头不去看季贤,却孩子气地问道:“那我怎么办?”
“你?”季贤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人人敬畏的夜帝现在居然撅着嘴问他“我该怎么办”。
“你呀!难道你看不出来正有个傻小子为你神魂颠倒吗?”
“死老头!信不信要不是你现在没有了内力,我早就揍你了!”郁归颢恨恨地说。
“我没有开玩笑啊!你不要以为这些年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你的一切,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哪!他叫——封潇辰是吧?真是个好孩子!”
“封潇辰怎么了?”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吧?”
“他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映墨好不好?”郁归颢无辜的神情告诉季贤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季贤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不敢说出“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徒孙”这样的话。
郁归颢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讨论这个问题,很聪明地扯开了话题:“你去救映墨的时候搞清楚了对方都是些什么人了吗?”
季贤没有答“有”,也没有答“没有”,而是反问道:“你不觉得这个游戏你自己玩会比较有趣吗?”
“那你要冒我的名去让映墨说那些话做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好像不是什么夜帝吧?”
“现在我暂时顶了夜帝的名号,有人就不会怀疑你是了,这样不好吗?”
“你都知道些什么了?”郁归颢脸色一变。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季贤高深莫测地一笑,却故意不明说。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么说你也是‘知道’了那些人的死和千秋山庄无关才让映墨这么说的喽?”
“那些人真的死了吗?”
反问了这么一句话后,季贤笑着走开了,边走口中边念叨:“我要去看我的星浅宝贝喽!他一定想死我了。”
郁归颢看着季贤离去,也一副释然的表情:你还真是都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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