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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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山庄迎客大厅
大厅正中坐着秋显山,在天下群雄面前俨然一副德高望重威严正经的模样。
“既然是小儿邀请各位来山庄,秋某人自当竭尽所能招待各位。不过,在此之前,小儿有个朋友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各位,还请诸位不吝赐教啊!”
“秋庄主您言重了!”
“秋盟主的朋友有话要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定!一定!”
…………
“那就多谢各位了!”郁归颢笑着走出一步向厅中的人道谢:“我不客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各位前辈是何时收到秋盟主的请贴的?又凭什么认定那是他亲笔所书?还有,他在请贴中有说明请各位来此相聚是为了何事吗?”
“你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了!”秋映武向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管是什么场合。
“三个又如何?”郁归颢回头瞟了他一眼,又是嫣然一笑,眼波盈盈处尽是无尽风情,当下,秋映武脸通红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秋映文看着自家弟弟吃憋,忍不住轻笑出声,心里暗道:老弟啊!那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有着受了。
封潇辰在一边更是气得把手捏得咯嘣咯嘣想,恨不得上去就把秋映武揍一顿。
“施主的问题就由贫僧来回答好了。”左边第一把椅子上的老和尚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微微弯了弯腰。
“原来是少林的明空方丈,多谢赐教。”郁归颢也赶紧回了个礼。
“贫僧是在四日前收到请贴的,请贴下方有秋盟主的专用印章,自然不会是假的。上面并未言明究竟有何事,只说速到千秋山庄,有要事相商,贫僧猜想也许就是关于前阵子各门派遇袭的事吧!”
“各位的情况都和方丈大师一样吗?没有例外的吗?”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人说话。
郁归颢回头看向封潇辰,道:“这么说来,不管映墨有没有被掳走,他们都是要来的喽?”
封潇辰没有开口,却给了他一个赞同的眼神。
“我们现在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怎么还没见秋盟主呢?”
说话之人正是在西里镇客栈的疯癫老头离奇,他自是知道秋映墨应该和郁归颢等人在一起的。
“小儿有些事被耽搁了,不如我们先讨论讨论,等他回来就直接告诉他我们的结论好了。”郁归颢还没开口,秋显山就很有默契地隐瞒了秋映墨失踪的消息。
“这样也好,那有什么话我就先说了!上次在客栈时,有人说我胆小怕事。”离奇喳喳呼呼地率先开口了,还意有所指地瞟了瞟也赶来此地的喻冲:“现在老子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好男儿!我今天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起誓,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我将和众位英雄一起誓死奋战到底!”
“哼!好一个英雄!”喻冲冷笑一声:“现在是人都知道,那群人虽以鹰作为标志,却不是夜帝的人,你这才来装英雄,充好汉。当真聪明得很哪!”
“你……你在乱说什么?”离奇气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有乱说吗?”喻冲向前走了一步,在明空大师面前站定:“大师,在下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施主但问无妨。”
“据我所知,当初贵寺也是受袭的门派之一,但最后却顺利解决了,请问大师,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老衲先是让人向秋盟主求助,之后几日一直未有回应,后来却意外地收到了匿名书信,书信中有交代如何破敌。”
“匿名书信?这么说大师并不知道是何人相助的喽?”喻冲毫不放松,步步逼近。
“这个……”
“大师不方便说的话,就由我代劳好了!送‘匿名书信’的不是别人,正是夜帝的灵兽——雪鹰,也就是说这次是夜帝他老人家助各位渡过难关的,更可以让我确信一点,就是幕后主使绝对不会是夜帝!”
“那又怎样?你这臭小子罗里罗嗦半天到底想说什么啊?”离奇终于奈不住性子一把扯住喻冲,问道。
“大叔,你很笨哪!他的意思是说因为知道和夜帝无关,你才敢在这里逞英雄的。”郁归颢一下子窜到离奇的背后,悠悠地说。
“你……你说什么?”离奇一转身,正对上郁归颢大大的笑脸,想发作又不好意思伸手打笑脸人。
“我什么都没有说,说的人是他!”郁归颢指了指一身蓝衣的喻冲:“我只是好心地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你而已。”
“喻冲你这个死小子,自从遇到你之后没有一天你是不和我作对的!”听了郁归颢的话,离奇立马又把矛头指向了喻冲。
不知道为什么,离奇总有种隐约的感觉,这个整天笑嘻嘻的年轻人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虽说是两个月内抓到上百个通缉犯的“赏金猎人”本来就不应该是什么简单人物,但是他总觉得这郁归颢的能量如果全部释放出来的话,会是非常惊人的!所以,要发威还是对喻冲比较安全。
“各位,请听秋某人一言……”秋显山不愿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闹得不开心,有意出面打圆场。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的突变。
刚刚还神气活现地骂人的离奇突然手捂胸口,脸色难看无比,重重地躺倒在地。
明空大师见状,立即上前准备为他号脉,却也脸色铁青地倒了下来。
“大师……”喻冲刚叫出这两个字,也随之倒下。
大厅中众人皆觉不妙,立即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只是还没人来得及说什么,就纷纷倒地,不省人事。
郁归颢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这些人,得出结论:“脸色青黑,嘴角有黑色血迹,身体轻微浮肿,应该都是中毒而亡的。”
“这……”秋显山显然受惊不小,环顾四周,诺大的迎客厅,竟没几个人是站着的。再仔细一瞧,站着的除了他千秋山庄的人之外就只有郁归颢等三人了。
疑心突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刀架在离自己最近的季星浅的脖子上,沉声道:“你们三人到底有何目的?为何要在我千秋山庄害人?映墨究竟被你们怎么样了?”
“如果我说不是我们做的,你会相信吗?”郁归颢虽震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把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你说呢?”秋显山冷哼一声:“今天你们来这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会和你们无关?老夫就知道,擎天教的人接近映墨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我今天就杀了你们为映墨报仇!”
说话间,秋显山手中的力道加大,准备去了季星浅的性命。
郁归颢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手腕轻旋,抬指间就听钢刀落地的声音。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雪亮的刀上,红与白的对比,煞是刺眼。
秋显山的手已然被刺了一个大窟窿。
人影闪动,下一秒,季星浅已安然站在郁归颢的身后。
“你……”秋映文、秋映武两兄弟见状,立刻护住老爹,惟恐再生不测。
“秋老前辈,郁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我这也实在是逼不得已才下狠手的。请你仔细想想,如果我当真有意害人,有必要特意留着贵庄这么多人来做目击证人吗?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不是吗?”
“那你能为眼下的情况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先不说这个,秋庄主不愧是英雄人物,手被弄出这样的伤口自始至终都没哼过一声。喏,这儿有一颗止血灵丹,你先吃了,算是我向你赔个不是。”郁归颢自怀中掏出一颗通红的药丸,递给了秋显山,看他吃下,才继续说道:“这各门派的掌门人是在四日前收到映墨的请贴的,而那时映墨还和我们在一起,我可以肯定他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也就是说有人刻意把他们引向千秋山庄,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把人引到千秋山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如果让天下英豪之首都在这里遇害,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千秋山庄会成为武林公敌!”
“这么说,这主使人定是我千秋山庄的死敌了?我秋显山纵横江湖数十载,的确是结了不少仇家,可究竟是谁,居然为了毁我秋家而搞出这么大的事?”
“你又错了。不是谁为了毁你们秋家而搞出这么大的事,而是为了达到扰乱武林的目的而牵连了秋家。”
“怎么说?”
“先前几年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夜帝所为,为什么?因为鹰是夜帝才敢用的标志,而夜帝帮各门派渡过了危机就无人再怀疑他了,现在,矛头又指向了千秋山庄,要知道,千秋山庄不仅仅代表你秋显山,更代表了当今武林盟主。这些人的目标是牵扯一个个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目的不就很明显了吗?”
“可是,扰乱武林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我知道!”季星浅说:“历来扰乱武林的受益者只有两个:一是朝廷,一是外来势力。而前者一般出现在乱世为多。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外来的武林势力想要侵入中原。”
“不愧是我的星浅,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宝贝。”郁归颢的眼中尽是赞赏,丝毫没有注意到封潇辰的眼神都快把他的“宝贝”射出个窟窿来了。
“照这么说来,我千秋山庄是无论如何都要遭此一劫的了?”
“正是!所以你无须自责结怨太多。对了,你的手好点了没有?”
经他这么一提,秋显山才想起手上有伤的事,摊开手心,中心那吓人的窟窿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刚长出的新肉,伤口处也已经结了疤。
“你这是什么仙丹妙药,竟有如此功效?”
“没什么,家常药而已。”
的确是家常药——暗夜宫殿的家常药!
“我还有一疑问,你刚刚究竟是用何暗器打伤我的?为何我没有看到暗器呢?”

郁归颢故做神秘地一笑,伸出手掌,轻轻吐纳,瞬间,手掌中多出了几枚晶莹的梅花镖,与普通暗器不同的是,这梅花镖是由冰所凝结成的。
“寒冰掌!”封潇辰惊呼。
据他所知,这“寒冰掌”是失传已久的上乘武功,没有五十年的内功修为是练不成的,可是,这郁归颢顶多二十出头……
“开什么玩笑?那么麻烦的武功我才没没有兴趣呢!说白了,我不过是有驾驭水的能力而已。像我这种懒人,就可以不用随身带着那么多重重的武器了,要用时,随手做一个冰的就可以了!”
“驾驭水的能力……”季星浅若有所思地望着郁归颢。
虽然觉得惊奇不可思议,但终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有人表现出过于惊讶的表情。
秋显山却更加肯定了眼前的男子并非池中之物。
“如今这么多人死在这儿已成定局,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
“一个字:等!”
“等?”
“对!以不变应万变。映墨现在在他们手上,我们不能硬碰硬。以映墨的身份而言,他们应该舍不得杀他,毕竟武林盟主是一张王牌,杀了多可惜!而且现在要毁千秋山庄,他们一定会带着映墨来做人质的。”
“也就是说我们什么都不必做了?”
“不!有两件事还是要做的。第一,总不能让这些人的尸体都这样放着吧?把他们安置好,等他们的弟子亲眷来领。第二,把他们死了的消息都放出去。既然有人要害千秋山庄,这消息迟早是要外泄的,瞒也瞒不住,既然瞒不住,还不如早点传出去,这样,我们也好早点对上抓走映墨的人。现在,我们就安下心来,一来是等人来闹事,二来等我们的援兵过来!”
秋显山为郁归颢三人安排了住处,还特意警告映文、映武不要把映墨失踪的事告诉他们的娘知道,否则还没等人来寻仇,千秋山庄就已经被掀了。
吃过晚饭后,各人都回房休息了,养精蓄锐以准备几日后的苦战。
此时,季星浅却出现在了郁归颢的房里。
“星浅,这么晚了,怎么不睡,反而跑来找我?”
“郁大哥,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想问你了。”
“什么疑问直接问吧!跟我说话不需要这么吞吞吐吐的。”
“你白天救我时用的那一招很厉害呢!那天在千水客栈,如果没有映墨挡在我前面,我还是会没事的对不对?”
“……”
“对不对?你说啊!”季星浅显得有点着急。
“对!”过了好半天,郁归颢才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季星浅精致的脸蛋顿时垮下:“我就知道今天那么危急你都来得及出手,那天也一定可以的,映墨本来不该有事的……你……你为什么不救他?”
“你不要激动,听我解释。那天在客栈,如果映墨没有挡在你身前,我的确是来得及救你,而事实上我也的确算好了时间准备出手,可映墨挡在前面,他离那杀手要比你离的近,即使仅差那么一秒的时间,我出手也迟了,当时我还奇怪那人怎么会出掌那么快呢,原来打中的是映墨。后来在烟雾中,我知道龙昀守住了他,就没有多操心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哪曾想到……若是事先知晓,我决不会让他受这种苦的。之后未对你说明是怕你自责……”
郁归颢伸手打算把季星浅搂入怀中,却搂了空——
季星浅可以后退了一步:“郁大哥,真的是让你费心了。有一件事我想我不得不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可是,如果……如果映墨能安然归来,我,我想我会一辈子跟着他的。”
说完,季星浅转身就走。
“等一下!”郁归颢急急地拉住他的手,握得紧紧的:“那我呢?”
“他如此待我,我怎能不为所动?”
“那也没必要以身相许啊!若是我,也甘愿为你失去性命。”
“郁大哥,我的心很小很小,他那么大一个人,装进去,就满了。”
“感恩之情不等于爱!”
“我爱他!”
“不可能!”
“我有偷偷问过我自己,如果当初救我的是封大哥或是龙昀,我会很歉疚,很自责,如果是你救了我而失踪,我会很难过,因为我已经习惯被你保护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映墨不在之后,我就好想他,一想到他,心就一阵一阵地抽痛。贤爷爷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为什么的,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爹为什么这么喜欢娘,这些都是天注定的,如果一定要求个明白,只能说是‘缘’。他说没有答案的问题,都是缘于‘爱’,我问我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映墨的不在而心痛,却答不上来,我想我是喜欢上他了。”
郁归颢怔怔地盯着季星浅,看着他眉宇间的坚决,心中像有一面大鼓一样在狠命地敲击着。
终于,狠下心,伸手顶住季星浅的后脑,对准他的唇凑过去就是一番强取豪夺,凭借着一股霸气硬是撬开他的牙关,正欲好好地汲取一番香甜,却猛然感到脸上突来的湿润。
心中一惊,郁归颢赶紧抽身,却发现季星浅眼中盈盈的泪水,顿时不知所措,喃喃地解释道:“星浅,我……我只是喜欢你……“
“郁大哥,不要让我恨你!”
季星浅撂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只留下郁归颢一人像是中了邪似地一动不动。
不要让我恨你!
这是从一向好脾气的星浅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不要让我恨你!
这是从喜欢甜甜地叫他“郁大哥”的星浅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颓然地低下头,郁归颢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纵使当真借酒浇愁愁更愁,只要能暂时忘了眼前,于他,也是好的。
一声轻轻的鹰啼。
醉眼朦胧中,郁归颢看到小白正担忧的望着自己,惨然一笑:“我很没有风度是不是?”
小白没有出声,只是看他,静静的……
终于,落败的还是郁归颢:“我知道了,你就让我放纵一夜好不好?我保证,明天天一亮,我就没事了。你快回去吧!看着点星浅,最近乱得很,有你守着他,我比较放心。”
小白没有动,怀疑地看着他,对他说的话的真实性有所保留。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放心,我说一夜就一夜。如果因为你的疏忽星浅出事的话,我会生气的。”
看到郁归颢坚定的表情,小白终于扇了扇翅膀飞走了。
站在窗边,看小白飞远,郁归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今夜没有星星和月亮呢!
从小,他想得到什么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无论是什么奇珍异宝,只要他一句话,即使是在皇宫,也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窃来。至于女人,一看到他这张脸马上就会倒贴过来。男人……当他带着夜帝的面具出现时,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满口仁义廉耻的武林名门公子在他身下叫得比醉红楼里最风骚的姑娘还**……
这是第一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其实不是不能用强,若在以前,强取豪夺是他任性妄为的习惯,可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
提着酒壶走出房间,郁归颢一个人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喝着闷酒。
“这不像我认识的郁归颢。”
郁归颢抬头,看到封潇辰正忧心重重地望着他,笑道:“怎么?你认识的郁归颢不会喝酒吗?”
“我认识的郁归颢不会为失恋这种小事放逐自己。”
“你偷听我们说话?”郁归颢眼神一凌,危险的气息包围着封潇辰。
“我是准备去找你的,你自己太专注了没注意到我而已。”
“看我丢脸是不是很好玩?”郁归颢笑了起来,把脸凑近封潇辰,说话间,酒气喷得他满脸。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
“不要!我才没有喝醉!我清醒得很,我自己能走!”郁归颢推开封潇辰的手,跌跌撞撞地想回房。
“都说我送你了!”
难得地,封潇辰也动了气。
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的郁归颢,若是为情所困,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喝多了酒的郁归颢显然拗不过封潇辰,半推半就地被他抱回了房间。
封潇辰细心地用湿巾帮郁归颢擦了擦脸,用薄被盖上他的腹部,生怕他受凉。
一切都弄妥当了之后,封潇辰深深看了乖乖躺在床上的郁归颢一眼,准备离开。
“不要走!”
郁归颢猛地一睁眼,拉住封潇辰的手:“你刚刚都听到了吧!星浅喜欢的是映墨,而映墨对星浅怎么样你也应该知道吧?也就是说,你没有希望了,你也注定要和我一样,被人扔掉。既然我们都没有人要,那我要你好不好?”
“你……你……你喝醉了……”
封潇辰想抽回手——你不要考验我,我没有这么好的定力,喜欢多年的人说要我,我会把持不住的,不要再诱惑我了,我真的会做的……
“你不愿意吗?还是你很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那不就行了?”
郁归颢手一使劲,把封潇辰拉了下来,伸手捧住他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起来……
鸡鸣。
天亮。
房间里一片狼籍。
几乎是同时,郁归颢和封潇辰睁开了眼睛。
对视良久。
封潇辰率先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郁归颢一脚踹到了床下。
封潇辰更是惊慌失措,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对不起,我……我……”
郁归颢坐在床上,眯着眼睛危险地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封潇辰,终于说话了,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你他*的谁准你把我压在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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