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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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大街。街上时常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而该处主人----慕容云战功硕硕,皇帝便赐与他田地万亩,使之府邸在京城之中威风赫赫。朱门红墙,两座石狮坐于门前,与其主人一般威武不凡。石狮双眼炯炯有神,威严,公正,霸气从中俨然可见。将军府果然就是将军府,仅一气派,便可令人神往----即非耀眼浮华,又非奢侈富贵。
慕容府上下共有三十五人,慕容云有一子,名为慕容秋晨。说起这慕容秋晨,还真有些传奇色彩。
别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他出生之时没有哭泣的声音,反而笑着降临于世----笑的坦然,无忧无虑,仿佛很乐意来到这个世界。的确,在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黑暗之前,每个人都应笑对生活,充满了憧憬。难道这个慕容秋晨真的能一帆风顺的度过此生吗?
慕容秋晨出生在五年前的中秋前一天,恰在金星刚在空中消失的那一刻。正因如此,慕容云为他起下秋晨一名。
那一天,秋晨出生的那一刻。金星突然特别的亮,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光彩与明亮。因此,全府上下无一不称赞,说秋晨是启明星转世,定会给大将军带来福气,可使家门兴旺。
那时的人都很信其这种说法,慕容夫妇对这位刚刚来到世上的小婴儿真是关爱的无微不至。
慕容云曾说:“我慕容云的儿子定能继承我大将军的位子,打退金人,使百姓安居乐业。”由于秋晨是大将军的独生子,或许他一生下来就有一份责任。对国的责任,对家的责任,以及对自己的责任。他未来真能像他出生一样,永带笑容,无忧无虑的度过吗?
八月。
离中秋还有十五天。
风尘仆仆的慕容云在前方杀敌,又一次胜利,平安归来。
“老爷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家丁们看见慕容云在远处骑着战马,正在赶向将军府,不禁的大叫起来。
“关老爷保佑,菩萨保佑。”
慕容夫人高兴的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一会儿仰天,一会儿俯地。的确,能看到自己的丈夫在沙场上返回,是每一位夫人所最幸福的。
那一刻她两手相对,放在胸前,像似在感恩着各大神灵的保佑。
“小少爷,大将军回来了,”家丁对着秋晨说。
这时秋晨正在读唐诗。听后,情不自禁的跑出了门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大声叫道“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
那种心中坦然流露出的欢悦,已尽表现在他的脸上。笑的比刚出生时还要灿烂,幸福。
那种稚嫩的大声叫喊惊到了在庭院正在谢天地万物的母亲。母亲似从神灵中走出来,回到现实一样,马上回转过身,对着正向她跑来的孩子。
八月的天气并不冷,阳光打在亭楼的金属上,散发出耀眼的光。
光耀眼,心柔情。世间的空气如此清新。人生的快乐莫过于可以和在沙场上归来的亲人再团聚。
“哒,哒……”慕容云骑着他那屡获战功的战马在回家的路上,不急不慢的前行。街市上看到慕容云的百姓无一不向他挥手致敬,万民齐呼:“国有慕容将,大宋好景长……”
看着这熟悉的街面,沉醉于万民拥戴的呼声中,慕容云蓦地低下了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因此,一时冷落了这喧嚷的声音。胜利之后的心跳,仿佛回到那深夜里真实的自己。
摇着头,叹息道:“唉……这一仗,让我在外半年多了,也不知妻子如何?还有我那再过几日就满五岁的晨儿。”
想着想着,半年前他刚接到圣旨,那往昔的画面又重回到他的脑海中去。看了看妻子半年前为自己上庙求的玉佩。从腰上拿下,紧握在手心里,心中充满了对妻子的感激。

在那“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沙场之上,能全身而退的将士无一不想重温于家的温馨与舒适。
还想着那天资聪慧的乖儿子。
“哒,哒……”。离家真是越来越近了,近的连妻子刚做的米饭散发出的米香都可闻得到。
在外面守着的家仆见大将军的马,连忙跑了上去,牵着马。
慕容云见家仆赶忙下马,道:“夫人,晨儿可好?”
家仆连声道:“夫人整日挂念大将军的安危,无时无刻不在拜佛,希望可以保佑大将军可以打胜仗,平安回家。”
“晨儿很乖,整日读书写字,练习剑法。”
“哈哈……”听后,大将军笑了,道:“想不到我慕容云的儿子如此有志气,好呀,好呀。”
这时,夫人也踏出了大门。秋晨迈着小而快的步子跟了出去。夫人看着日光照在慕容云身上的铠甲闪闪发光的夫君,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眼眶的湿润,是对夫君在外的无限挂念。
眼眶的湿润,是对夫君在沙场上那无奈眼神的理解。
眼眶的湿润,更是对夫君那份至死不渝的爱。
泪流了出来,是幸福的流露,是思念的坦白,是爱情的升华……
“爹爹。”秋晨很着急似的跑到了慕容云的身前。
是一种父亲对孩子情不自禁,没有理由的爱,慕容云一把抱起了秋晨,道:“在家乖不乖呀?”
秋晨的眼睛里,只有着那份纯真。
秋晨的面颊上,只藏着那种童真。
秋晨那稚嫩的话语萦绕在慕容云耳旁,道:“晨儿好乖,您走时教我的那套入门剑法,我已经练会了。”
慕容云听后甚为欣喜,那份在沙场时的忧虑似乎早已不复存在了。乐着道:“晨儿聪明,待会儿练给我看。”说着便把秋晨放到了地上,向大门走去。
走进庭院,见家中布置依旧。除了季节的变化给庭院带来不同的色调之外,其他都是整洁干净。近乡情更怯,真是如此。见秋晨慢慢长大,妻子的操劳,家丁们的辛苦,慕容云有着那说不出的感激。
在沙场,淋雨走沙,面对着生与死,面对着国家的兴衰存亡,于是便有了一份责任。那是一种压力,更有着那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风沙沙的,吹动着那似黄未落的中秋的树木。是扫尽了沙场上的疲惫,还是吹动了岁月点点前进,是幸福还是悲伤,是快乐还是惆怅?都知道慕容家的富华,却永远不知慕容云内心的困苦与无奈。
作为一位将军,保家为国是责任,何谈困苦,何谈无奈?仅仅是因为长年在外,久别亲人的相思之痛吗?大丈夫志在四方。想慕容云这种屡获战功的人,难道就为了儿女私情就困苦成这样吗?
夫人似乎从慕容云那紧锁的愁眉中看到了什么,问道:“本次出战回来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你却愁眉不展的,有什么心事吗?”
听了夫人的话,慕容云甚是感动,刚吞吞吐吐的想说些什么,却又硬咽了回去。
“爹爹,爹爹,看我舞剑给您看。”秋晨的话语一下子打破了那沉闷忧郁的气氛。这时,慕容夫妇俩像似什么忧郁都没有了,同时注视着他们的孩子。
“好。”慕容云底气很足的说道。
“嘿,哈”。秋晨练起剑来。
慕容云在一旁拍手称快,见他那才五岁的儿子可以练出这样的剑法。无论心中有怎样的愁事难事,慕容云仿佛都抛到九霄云外中去了。对身旁的夫人道: “当我十岁舞剑时,还未及得上晨儿。“ “虎父当然无犬子。”
“看样我们的孩子将来必有所作为才是。”
妻子点了点头,看着那专心练剑的秋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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