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堕落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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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雷推着永久牌自行车在人流中东穿西穿,不论他今天怎样自信满满,自我感觉良好,他总能从别人的眼中都看出一丝恰当的鄙夷来,郑雷不在乎,他有自己的做人标准,但这种如剔骨的目光有些让人难受
“干什么,小子,把你的烂自行车把好,挂烂了我的衣服你陪得起吗?”一个粗壮的声音飘来,为什么说是飘来呢?因为郑雷的脑子里现在已经听不进别的什么声音,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很久没见却想得心渗得慌的人。
吴梦莹本来想在周末睡个懒觉,每周老师把初三的学生逼得很辛苦,马上毕业了,课程更重,吴梦莹对自己的成绩倒是不担心,谁让自己聪明呢。但每天六点钟起床直到晚上睡觉都是看书、学习、考试,真让人受不了啊,好不容易到了周末,终于可以与天天站在讲台上吐白沫的班主任不见面了,想想都觉得爽。
“嘭嘭嘭嘭”急促的敲门声把寝室门擂得山响,一听就知道是班上的张影,风风火火的性子,连走路也没好好地走过。
吴梦莹把头钻进被窝,可是敲门声仍在不知疲惫地响着。
“这个死妮子。”吴梦莹趿着兔头鞋咕噜着去开了门。
“哇,好大,来,啵一个”,门口一个风风火火的Y头闯了进来,还顺手在吴梦莹那小椒乳捏了一把,凑过头就要往脸上扑。
“去,你个流氓,去摸你自己啊。”吴梦莹白着小眼娇嗔道。
她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花边睡衣,才刚穿出被窝的蓬松并不影响一直来引为自傲的美艳,再怎么说几年城市里的生活也早洗去农村小姑娘的羞涩和老实,同时当了班花的吴梦莹煅炼出了自己的自信。白晰的脖子呈显如玉的晶莹,十五岁的吴梦莹发育得很快,睡衣已挡不住胸前的膨胀,脖子下面露出一条浅浅的沟壑。小腰盈握,摇曳生姿。
“我还要睡一会儿。”吴梦莹伸了个懒腰,露出白花花的腰身,膨胀的胸前鼓裂欲出。转身朝床上爬去,还想享受片刻被窝的热度,明知道这个疯Y头来了,今天大概是不能尽兴地睡过去了。
“啧啧,要我是个男人,一定爱死你了,难怪人家张二公子才刚见你一回面,就念念不停。”张影边说边掀开被子,趁机猛吃豆腐。
“张灿?你不会说的那个冤大头吧!”
张灿是张副县长的二公子,读高二,是学校的风流人物,修长的个子,英俊得不像话的脸,迷死不少学校的少女们,是山县这块地皮上的太子党圈里的知名人士,因为和张影是堂兄妹关系,上周末和张影出去玩的时候遇见张灿,好好地敲了他一顿,临别时还捞了一大包小礼物。
其实吴梦莹十分羡慕城里那群衣着光鲜的孩子,可以买自己喜欢的零食,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还可以交朋结友过着令人向往的富态生活,这是在吴家集出来的她现在根本不敢想的事,虽然在吴家集,自己家也算个小小的旺族,可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就像一只呆在彩凤群里的草鸡。
自上次与吴梦莹分开以后,张灿就在自己的堂妹面前时常念着这个乡里来的漂亮女孩,许诺了若干好处后,张影才答应堂哥今天约吴梦莹出来,何况上次相聚之后张影也发觉自己这个同学也对张灿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走,今天再去让那冤大头出点血。嘿嘿。”张影的声音有些像个发现猎物的狼外婆。
“好啊,反正也被你这个疯婆子给搅得睡不着了。”
吴梦莹再也不睡了,她掀开被子,翻身跳了起来,打开箱子一件件地试衣服,翘起小露出淡绿色的小裤裤来。
“哈哈,走光咯。”张影发出的笑,说完不忘掏了一把,在这个班上男生们都可以在课堂上用避孕套当汽球吹得满天飞的年代,吃豆腐、开浑玩笑也不仅仅是男生们的专利。
吴梦莹和张影在百货公司与张灿见面的,张灿虽然才读高中,却是个中老手,先带着两个小美女进了百货公司买了一大堆零食,止住口欲才进行下一步目标。看着眼前这个美女,发现吴梦莹虽然看起来很小很清纯,可她有些地方已经不小了,想着想着,张灿心里就有些麻酥酥的。
“梦儿”,郑雷声音有些颤抖,扶着把手的自行车不知何时已经歪倒擦在他人的脚面。
吴梦莹今天穿着白色蕾丝秋装,多重荷叶边缔造出洋娃娃般的可爱,捧着一大包零食,笑容洋溢的脸上如朵花儿一般,过马路的时候,张灿趁机扶住她的腰,吴梦莹微微顿了顿,任由张灿扶着,感觉有些脸红,但很依恋这种味道。
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唤自己,她微微转过头,手抖了一下,口袋中的零食掉在地上,对看见的这个男人,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小到大的依赖使吴梦莹心里早种下男孩的身影,但几年来在山县中学的见识使吴梦莹对金钱无比的渴望,这恰恰是面前这个土里巴叽的男孩所不能给予的。
她看到郑雷扶着自行车的把手,自行车半歪倒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过时的衣服把本有点帅气的他扮得很傻很痴。
吴梦莹伸着没握住零食的手,想伸过去像以往一般拉着他,叫一声“雷子哥”,可是转头看了一眼英俊的张灿,笔挺的西装,雍容的气质,举手投足的洋气更衬出郑雷的土气来,她就皱了皱眉,眼光中就不禁透出一股子不足道的鄙夷来。
“梦儿”,郑雷再次轻轻地叫,生怕惊醒梦中的女神。他自动忽略了挽住吴梦莹腰上的那双白净而富宝贵的手。
“他是谁啊?”张灿语气中带着调侃,对这个企图染指自己女人的乡下小子生出一股厌烦来。
“他是我们五里屯的一个傻子,上次在水乡的时候碰到过,尽缠着我。”吴梦莹望着郑雷对张灿说,说着谎言的时候,眼也没眨一下,天使一般的脸上写满纯洁和无聊。
“嘿嘿”张灿心里有些了然。
郑雷此时的心里如六月的雪,透心的凉,终于明白这些年自己只不过守着如那天晚上所做的梦一样,仅仅是虚幻的泡影。
“哎,可怜的傻子,我们走吧。”张灿同情地摇了摇头,挽着吴梦莹柔弱的细腰扬长而去。
伸伸手,郑雷终于没有抓住那渐远的背影,看着远去的梦莹,他很失落,这个时候他很想喝一杯,如同老父亲一般醉一场。
漫无目的地,郑雷不知该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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