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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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又一次出去值班了,那么师傅和爷爷马上就要到了,我来回地在病房里走着,以前,我都是在病床上迎接师傅和爷爷;现在,我是站在地上迎接他们,我期待看到他们欣喜的样子。
师傅他们进来了,就如同我想象的那样,他们静静地看着我,满心都是欢喜。
师傅高兴地说道:“安全,师傅是不是没有骗你,真的让你在一个月内站了起来?”
我小声地分辩道:“我又没有说不相信师傅。”
爷爷望着我们师徒两个,也跟着微笑起来。
师傅走到病床前坐了下来,他指一下往日照顾我的人坐的椅子说:“今天我们师徒换一下位置,你也试试坐在椅子上是多么的不舒服。”
爷爷也坐在病床上,笑着批评他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一点正经的。”
我和师傅也一起笑了起来,共同体会着亲情的温暖。
笑过之后,师傅对我说:“安全,你大部分的事我都知道,不过,你还是再亲口对我说一次,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另外师傅也有些事情想向你交代一下。”
我看着师傅亲切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把我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说了怎么变脸,怎样靠假证件进入东方集团总公司市场调查部工作,我说了刚开始工作的辛酸,我说了第一次领到工资的喜悦。
最后我不可避免地说到了,那深藏在我心中的痛楚,我是怎样认识柳叶,我是怎样追求柳叶,我又是如何同柳叶坦白我的长相,柳叶又是如何死在我的手上。
师傅同爷爷对看了一眼,师傅凝声问道:“你同柳叶是在公司里认识的?她不是你在上大学时认识的?”
我疑惑地看着师傅:“对呀,我在读大学的时候,还没有炼成乾功,每天都在想着怎样练功。就是功课,我都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去学。再说,我那时那么丑,怎么敢去认识女孩子?”
师傅和爷爷同时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们却没有说什么,我也在不停地想,我说错什么话了。
师傅看我不说话了,他立刻对我说道:“怎么不说了,接着说下去?”
我又说到我的湖边逃脱,我的封印,我的救命恩人,接着又说到红姐,又说到拉客。
师傅冷哼着说道:“这个满堂红,真是痴心妄想,就凭她的身份,还敢打我徒弟的主意。”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敢替红姐分辩,我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无论是冯雪还是师傅,他们绝对不会接受红姐,只因为她的身份是妓女;至于她有没有其他的、特殊的、值得人同情的地方,那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果我没有亲眼看到红姐的表现,体会到红姐对我的情谊,我也会同师傅他们一样,把红姐打到另类里面去。
我接着说到张权,说到冯雪,说到我们的婚姻、洞房,说到张权同我签订的协议。
师傅听到后,竟然放声笑了起来:“我才知道什么是为人作嫁,什么叫费力不讨好。”
我看着师傅小心地说:“师傅,我没有想出张权做错了什么,我和冯雪都在暗中受到他的挟制。”
爷爷看不过去了,他责怪师傅说:“就知道笑,也不好好向他解释一下。”
师傅说道:“我刚看到报纸上报道的蛇要吞象那个故事,还觉得报纸上说得太夸张了,想不到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我吃惊地问道:“难道张权真的要吞掉东方集团?他真的想要利用我作跳板?”
师傅并没有直接回到我的话,他只是反问道:“假如,张权同你签订的那个协议,突然丢失了、被人抢走了、被火烧了,会有什么后果?”
我思考一下说道:“那这批东方集团的股票,就是我的财产,再也没有人会把它抢走。可是,哪怕是协议不在,张权还是可以把我抓去,强行逼迫我再签一个协议,然后,把我名下的股票全部拿回去。虽然这里面还有很多不好解释之处,可是不会有人为我出头的,也不会有人去质问张权做得合不合法。”
师傅又问道:“假如你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置张权于死地,那么,张权手里虽然是有一份协议,难道他敢要求你执行吗?”
我立即回答道:“他不敢,他怕惹火了我,我杀了他。”
师傅赞许地说:“安全,你说得不错。协议不过是一种保险措施,张权真正依靠的是他的实力,是他手下的一群打手,是黑社会。有了这些黑色的力量,他才敢把这批股票落在你名下,进可攻,退可守,他认为他可以稳稳地吃住你。”
我疑惑地说道:“张权没有想错,不但是我,就是冯雪也得看张权的脸色行事。”
师傅责怪道:“安全,如果是以前的你,他的确是没有看错,更何况,你还封印了功力。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本身的力量就是你的倚仗,他怎么还能吃得住你,你太小看自己了。”

我惊讶地说:“师傅,你是说我可以同张权较真了?”
师傅叹息道:“看来你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你现在虽然不能同整个黑道做对,但同张权作对却是富富有余。不要忘了,你的身后还有一个乾坤门,还有乾坤门的关系网。”
我实在压不住心中的震惊,原来,我身边凝聚的力量已经如此庞大了吗?
师傅看看我说道:“安全,师傅先说几件事情,你先听一下。”
我立时集中自己的心神,听着师傅就要说出的话。
师傅说道:“你知不知道柳叶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凶手已经被逮捕归案。”
我想起晚报上的那个标题:高层督战,凶手落网。
我回答道:“我看见过那个案子的报道,警察局长东方亮亲自督战,抓获凶手,是不是因为警察受到的压力太大,警察不得不找个替罪羊?”
师傅回答道:“柳叶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她死了,警察虽然受到指责,又能有多大的压力,根本就不需要找个替罪羊来迅速结案。”
我反问道:“那警察为什么要把那个人作为凶手?难道他们看错了?难道那个人不会分辨吗?”
师傅又接着问道:“抓到凶手以后的消息,你知不知道?”
我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那应该是我腿断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对不对?”
师傅说道:“我想到你可能不知道后续发展,特意为你带来一张报纸,你先看一下,我们再谈。”师傅说完,就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报纸递给我。
我接过报纸,看了一下报纸的名字,原来是洲城日报。
报纸上的第三版,有一个不大的标题:罪犯服刑期间死亡,警花认定黑幕重重。
报纸大概的意思是:原湖畔惨案凶手安东,被逮捕后,对所犯罪行供认不韪,经法庭判决后,以误杀罪名成立为量刑根据,判罪犯入狱服刑十三年。在该犯入狱后,不幸身患急性传染病,死于洲城监狱医院。当记者闻讯后,赶往医院时,该犯尸体已经火化。于是,记者在无奈之下,前去采访柳叶的孪生姐姐柳絮。柳絮是两年前毕业于洲城警官大学,具有警界天才,超凡警花等多项美誉,加入警局后,更是连连破格提升,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高级督察的身份。当记者采访柳絮时,柳絮立刻就指出凶手死亡事件一定另有内幕,她表示要重新复查该案,找出柳叶的死亡真相。
在报纸上,还刊登了柳絮穿着警服的照片,果然同柳叶长得很像,不愧是孪生姐妹。
看到柳絮的照片,我的心中似乎被撕裂出一个缺口,有关柳叶的记忆便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原来,我并没有真正忘记柳叶,它只不过是被我暂时尘封到记忆的深处,现在,它又重新解封,呈现在我的心里。
我看完报纸,抬起头看向师傅:“师傅,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师傅盯着我,用不容辩驳的声音说道:“我一听到柳叶的死,就开始寻找同安东相像的人,然后,用巨款买动他来为安东顶罪。可是,判刑之后,那个人竟然说刑期太重,要求得到补偿,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彻底闭嘴。不过这样也好,一劳永逸,以后再也不怕有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了。”
我惊讶地说道:“师傅,你这是犯法呀。”
师傅淡淡地说:“法律不是给我们这些人准备的,只有那些普通人才会遵守法律。”
我默然了,我也是凶手,可我从来没有去自首的觉悟。师傅为了帮我,不惜花钱、杀人,把我惹下的麻烦一肩担起,可是我竟然对他说出犯法的字样,我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
我歉意地看着师傅,师傅走过来拍了几下我的肩膀说:“你不用放在心上,任何人第一次遇见这些东西,他的表现、反应都会同你一样。”
师傅接着说道:“我们能做到这些事,最主要的原因,是在政府里,有一些官员是我们的同盟,比如说那个东方亮。”
我吃惊地看着师傅,原来这就是师傅说的关系网。
师傅点着头说道:“你想的没有错,在各个行业,我们都有许多同盟。师傅不仅是想要你知道,以后你可能有柳絮这个麻烦;更主要的是,师傅还想告诉你,一个小小的张权,我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我崇拜地看着师傅,天哪,我竟然有了这么厉害的师傅,不但武功好,还有着庞大的实力。
作为师傅的弟子,借着师傅的光,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同冯雪并肩站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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