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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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梦涵应声而去,冯嫣用优雅的姿态跟随在她的身后,我只好暗叹一声,跟随在她的后面,步入了祥龙厅。
祥龙厅不愧是神龙酒店的贵宾厅,里面还真的是很宽敞,在它的正面位置,有一个小型的舞台,后面是一个大大的投影屏幕,在舞台的边缘,还有个演讲台,上面摆放着四个话筒。靠墙处,摆放了一圈沙发供宾客休息之用,四下里,酒店的服务人员不停地进进出出,在紧张地忙碌着。
对着舞台的那一大片空间里,按照九宫形摆放着九张桌子,其中有两桌坐的都是身形矫健的汉子,那里面竟然有好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他们都是我上次以安东身份参加决斗时看见的保镖。其余的七张桌旁,有两桌坐的是男生,有四桌坐的是女生,还有一桌是男女都有。不用说,男生是公子帮的人,女生是美女帮的人,不过这时的两帮人马,全都在愉快地谈笑着,看不出一点对立的样子。
看见我们进来,在场的人立即起立,一起拍起手来,冯嫣一边把微笑送给欢迎她的人群,一边走向男女混杂的那张桌子。很快,场中众人的注意力就被我吸引了,一串串的窃窃私语进入到我的耳中:那个丑八怪是谁?为什么跟着冯嫣?难道他是冯嫣的那个未婚夫?
走到桌前,冯嫣抬手挥了几下,其它几张桌前的人都坐下了,只有我们这个桌子前的人还站着。
冯嫣笑着说:“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四周立即发出一片惊叹声,其中有不屑,有嫉妒,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没有祝福。她又指着几个女生介绍说:“这五位是美女帮的副帮主、青龙坛主、白虎坛主、朱雀坛主、玄武坛主,我要重点说明的是,副帮主叶可芯是我们学校的才女,永远的第一名。”
冯嫣真的很奇怪,介绍时竟然不说彼此的姓名,看来她是不想让我同她的同学有太多的接触,不过,这个叶可芯倒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在玩帮派游戏的同时,竟然能保持第一名的学习成绩。
等我们互相点头问好后,冯嫣又指着站立的两位男生介绍说:“这是公子帮的帮主和副帮主,也就是今天的东道主,我们能不能尽兴,就全看他们大不大方了。”
我晕,冯嫣这么刺激王鹏,感情是真的想宰他一刀来出气,看王鹏的样子,大概是早就做好了挨宰的准备了,既然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就别多事了。
身高比我高一头的王鹏大笑着,伸手迎了上来,等到握住我的手后,他不动声色地加足力量,想让我当场出丑。你还别说,他的手劲真不小,一定是经常锻炼身体,才有这份自信来修理我。
看着我们互握的双手,我迟疑起来,到底是放过他,还是要给他一个好看的?最后,终于决定放过他,我这么大的人,同一个中学生争风吃醋,实在是有失体统。
抽回自己的手,我轻赞道:“好手劲。”看到我先抽回双手,听到我的赞扬,他得意地笑了,满眼都是对我的轻蔑:“以后跟着我学,你也会练到我这样。”
冯嫣在旁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对我的表现大为不满,我忽然意识到,我刚才的做法虽然可以说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它却大大地丢了冯嫣的面子。天哪,‘以德服人’这句话真是害我不浅,虽然没让我失去冯嫣,但却降低了冯嫣对我的好感度。
叶可芯在一旁圆场说:“来,都坐下,帮主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开始庆祝了。”
冯嫣又瞪了我一眼说:“女的坐在我右手,男的坐在我左手。”在她生气的目光中,我已经猜出了潜意思:‘你要是再让我生气,看我怎么收拾你’,原来练了乾坤功之后,真的可以加深男女之间的默契和理解。
排好位置之后,我的右手是冯嫣,左手是王鹏,冯嫣的左手是我,右手是叶可芯,叶可芯的右手是申梦涵。叶可芯低声问道:“帮主,现在开始行不行?你用不用换衣服?”
我的视线扫向冯嫣,原来都是校服惹的祸,怪不得王丽莹在楼下能猜到她是冯嫣,穿着校服,跟我一起来到神龙酒店,除了冯嫣还能有谁?看看厅中,大多数的人都穿着校服,也就三分之一的人换了衣服。
“不用换。开始吧。”
叶可芯站起身,轻盈地走向演讲台,她站在那里,先环顾一下台下,然后才开口说:“各位同学,我们今天的主要的目的是庆祝帮主的生日,顺便也庆祝我们同公子帮从此不再敌对、友好地相处下去。”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其中还参杂着女孩子们的尖叫、男孩子的口哨,冯嫣怔了一下,也抬手同大家一起鼓掌。
掌声停息之后,叶可芯宣布说:“我们活动之前,先请安先生写下自己的名字,以便参加抽奖。”随着她的话声,站起两个女孩子,一人手里拿纸,一人手里拿笔,走到我面前,等我写好名字之后,就收走了纸条。
冯嫣疑问道:“怎么只有安全自己写名字?”申梦涵回答说:“我们来得早,都写过了。”冯嫣点点头,将注意力转向台上。
台上,在叶可芯的主持下,投影屏幕上出现伴奏带的画面,场中响起了伴奏带的音乐,三个女孩子先来个小合唱,又有一男一女两人来个二重唱之后,她宣布说:“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次抽奖,奖品是帮主的一个吻。”
台下哄笑起来,一个女孩子大声喊道:“要是我得到帮主的吻,可不可以转赠别人?”叶可芯回答道:“既然是你的,当然由你自己决定。”那个女孩子看了男生一眼说:“那我就当场拍卖,价高者得。”

冯嫣沉下脸,把目光投向申梦涵,她微微摇头后,瞟向王鹏。
申梦涵是军师,当然要同叶可芯一起商量怎么帮冯嫣庆祝生日,现在她摇头,就表示排定的节目里,没有送吻这一项,她看向王鹏,那就表示这是王鹏串通叶可芯玩的花样。可是,王鹏就是得到这个吻,那又能怎么样,冯嫣还是不会喜欢他,我明白了,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羞辱我、落我的面子。
中学生就是中学生,还嫩得很,这种方法如果得逞,只会让我怀恨在心,图谋对他报复,智者所不取也。记得师傅批评我救冯志刚的做法时,曾经说过,杀了冯志强就可以去掉后患,保住冯雪的位置,那才是最好的方法。这一招用在这里,王鹏应该先对我示好,然后再想法杀我才是最佳的方案,可他却没有这个胆识。不对,马三少一直对我示好,他不会给我玩这一套吧?
冯嫣的脸色恢复到正常,她起身走到叶可芯的身边,叶可芯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冯嫣对她微笑一下,接过她手中的话筒说:“各位同学,对于女孩子来说,究竟什么最重要?有的人会说:金钱最重要;有的人会说:爱情最重要;有的人会说:美丽最重要;对于我来说,纯洁最重要。在今天以前,我要为自己负责,不能送出我的吻,在今天之后,我要对我的未婚夫负责,我的吻只会留给他一个人。请大家体谅我,把奖品改成东方集团发放的内部代金券一万元。”
银弹政策果然奏效,在一大片欢呼声中,反对的声音立刻被压了下去,很多人的脸上都出现狂热的神情,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进行抽奖。
冯嫣把话筒递给发呆的叶可芯说:“可芯,接着主持。”她机械地接过话筒,竟然忘了继续主持,直到女孩子们第二次催促她主持抽奖时,她才慌乱地主持下去。
抽奖结束了,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中了奖,她高兴得又喊又叫,已经兴奋得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王鹏皱皱眉头说:“我有个提议……”说到这里,同桌的申梦涵抢话说:“我提议帮主给我们表演她的保留节目,好不好?”王鹏愤愤地看她一眼,却是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好高声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申梦涵你别抢我要说的话。”
申梦涵微笑着,并没有反驳,王鹏走到台上,接过叶可芯手里的话筒说:“让我们热烈欢迎今天的寿星为我们表演她的保留节目。”
随着他的宣布,满场响起了狂呼,也不知是王鹏的个人魅力惊人,还是冯嫣的节目受欢迎,又或是二者皆有之?
冯嫣站起来,向小舞台走去,在舞台的投影屏幕上,播放出一艘星舰的指挥室画面,窗外是蔚蓝色的星球,窗内是不停变幻的计算机屏幕,耳中听到的是悠长、平稳的自检报告声,让人感到即将离开母星时的留恋,让人感到即将去探索未知太空时的激动。我要是没有记错,这是一个有关太空探险的电视剧片头,几年前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电视剧时,就曾经被它震撼过,有过一段热血沸腾的日子。
随着增大的和声旋律,冯嫣在舞台上,慢慢地舞动起来,她的腰肢是那样的柔软,仿佛一阵轻风就可以把它吹弯,仿佛可以缠绕在我的手指上。随后,在她的口中,就飞出一串悠扬的歌声,它是那样的清新、婉转、感人,让我感到自己正在慢慢地融化、升腾,尘世的烦恼似乎是消失了,留在我身边的就是那浩瀚无边、神秘莫测的宇宙,还有身边那颗生我、育我的母星。
我毫不吝啬地鼓着双掌,同大家一起欢迎归来的冯嫣,申梦涵紧紧挽住她的手埋怨道:“怎么你的舞蹈动作又变了,上次的动作我刚记个头,这回又要重记了。”
她轻拭一下的眼角的泪珠说:“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妈妈,动作不由自主地就变了。”随后,她用略带羞涩的声音问道:“安全,我表演的节目好不好?”
我由衷地赞赏说:“天籁之音不过如此吧。”她轻笑起来,神情中充满了骄傲。
是的,她希望我多了解她的长处,且因此更爱她,所以,她努力对我展示她那独特的风采、傲人的风姿。
归座之后,我们才发现王鹏竟然没有回来,他正用坚决的表情面对着叶可芯,而她却一脸乞怜地摇着头。看到这个情形,我意识到,在我被冯嫣感动的时候,他不知又出了什么鬼主意,准备让叶可芯去做?
冯嫣皱着眉头小声问道:“他们怎么了?”申梦涵附在她耳边轻声提醒说:“我看不那么简单,他选这里请客,想的可不光是签单、结账方便。”
冯嫣拥有良好的家世和教养,本人又聪明、漂亮,还擅长于歌舞,除此之外,她还练了内功,靠拳头成为高中生的偶像。对于这样一个女孩子,风靡洲城市高级中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王鹏拼命去追求她,哪怕是使出一些非份的手段,都有情可原。不过,他的这种做法却会对我造成困扰,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别在搞鬼了。
台上,叶可芯终于全面败退,她开口宣布说:“同学们,相信你们都和我一样,心里由衷地佩服帮主的才能。可是,今天帮主有了一个未婚夫,虽说男人不注重长相注重才能,但长相总不能太差,你们说对不对?”
场中立刻静了下来,所有的眼光都看向我们两个,冯嫣恼怒地盯着叶可芯,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不让它当场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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