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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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一脸轻松地进卧室了,客厅里却留下四只眼睛,在呆呆地对视着。
终于,李馨有了表情,她满面通红,似乎是第一次认识我,她艰难地问道:“安全大哥,你想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再睁开眼睛说:“我尊重你的意见。”她皱着眉头说:“不要考虑我,说你自己的想法。”
“你是一个优秀的女孩,无论是什么男人,都会以娶到你为荣,我也是这样。可是,我心里还有一个女孩子,我们已经两情相许,我要守着对她的承诺,我不能跟你订婚。”
她松了一口气,小声地问道:“安全大哥,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难道他真的不喜欢我吗?”
我叹了一口气,问道:“姚大哥没有对你说过他的事吗?”
她慢慢地流下了眼泪:“姚大哥曾经答应我,有一天他会亲自把他带到我面前,那天我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姚大哥把他也带来了,可谁知道,我还是失望了。”
我试探着说:“他既然已经不露面了,那就是说,你们之间的缘分已尽,你不如把他忘了吧。”李馨苦恼起来:“我是想把他忘了,可我就是忘不掉。”
“你已经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办?”
“安全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也看到我妈妈的样子了,我只要一反对,她就用病来压我,我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安全大哥,你能不能从你那边说,你不喜欢我,把这件事情推掉?”
我苦笑起来:“李馨,别说了,你拿你妈没有办法,我也拿我妈没有办法,我和你一样,等后天我妈来时,我也受不了她的痛哭,我也会立刻就投降的。”
她发起愁来:“这可怎么办?我很爱他,我想嫁给他,我不想留下遗憾。”她看看我,又补充道:“安全大哥,我也很佩服你,假如没有他,我愿意嫁给你。”
我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开起了玩笑:“你还应该再补充一句话:就因为有了他,我才永远不能嫁给你。李馨,你看我补充的好不好?”
李馨瞪起了眼睛,生气地说:“安全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李馨同我一样,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她们母女这么多年来,过得实在是不容易,阿姨诉苦的时候,我听得都快流泪了,我又怎么能让她们母女继续痛苦下去,该说的秘密就告诉她吧,也许这就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我不愿意承认,那就是李馨实在是太漂亮了,与她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就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了。我以前是凭借理智,才逃离了李馨身边,可是现在,我把她带回来之后,我的理智已经快被她磨没了。
我笑道:“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她苦恼地摇摇头。
“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你想不想听?”
她惊讶起来,立刻催促说:“有办法了,还不赶紧说出来。”
“后天,我们先想法做我妈的工作,争取让她打消给我们订婚的主意。”
“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李馨着急地问道。
我对她眨眨眼睛说:“她要是不同意,我们就按照她的意思订婚。”
李馨泄气了:“这算是什么好主意。”
我鄙视道:“怪不得人家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还没有说完话,你就泄气了,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李馨振奋起来,她惊奇地问道:“你是说你有办法应付订婚?”
我点头说:“如果真的推不掉,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听了秘密之后,你也许就明白该怎么办了。”到时候,我说出我的秘密,会给李馨一个惊喜吗?
她着急地问道:“那你现在就告诉我那个秘密好不好?”
我摇头道:“不好,那就不好玩了。”
她走上前,轻摇着我的胳膊说:“安全大哥,求求你了,就把那个秘密告诉我,好不好?”
我被她摇得面红耳热,心里怦怦直跳,赶紧甩掉她的手说:“不等到后天,我是绝对不会说的。”然后,我就逃命一般地冲进了自己的卧室。李馨发了一会呆之后,也慢慢地走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晨,我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然后就站起来,准备到一楼去迎接夏玉凤,以免她像昨天一样,再引起阿姨的不高兴。
我大声说:“阿姨,我要上班去了。”
李馨在我身后叫道:“安全大哥,你要说的秘密是不是有关他的事?”阿姨的脸沉了下来:“李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胡思乱想。”
我回头看见李馨希望的目光,不忍心再让她失望,我重重地点点头,回答道:“你猜对了。”
李馨惊喜交加,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阿姨又气愤地哼了一声,对我说:“安全,我看你只有一套衣服,你今天早点回来,我让李馨陪你去买一套衣服。”
我拒绝道:“阿姨,暂时不用了,我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我们的生活费很紧,等再过一段时间,有了闲钱之后,我再添置衣服。”
阿姨合计一下说:“那也好,李馨的工资也不多,先等一段时间再添置衣服。”
“妈妈,你要是同意我去拍广告,钱不就有了。”
阿姨生气了:“一个女孩子,总是抛头露面,有什么好处,你以前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我也不指望你能挣多少钱,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李馨求救的目光向我看来,我犹豫一下,然后回答道:“李馨,我对娱乐圈没有什么好感,阿姨说得对,能不搅和进去最好。”
这回轮到李馨愤怒地哼了起来,阿姨赞成说:“安全说得对,别光想着成名、挣钱,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敢走一遭。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如果没有了名声,等将来后悔时就晚了。”
李馨气愤地坐下来,闷声不响地吃起早餐来,我也赶紧离开了家,不想再听阿姨教训李馨了。
我来到一楼后,站在大厦的门口,给夏玉凤挂个电话,告诉她我在一楼等她,她不用去停车场停车了。
很快,她就开车来到大厦前,等我上车后,她一边兴致勃勃地讲解着飙车的要领,一边不停地增加汽车的速度。很快汽车就疯狂地冲了起来,两个骑着摩托的警察在后面追赶起来,我责备道:“你出了城区,再开始飙车多好,你看,你把警察都引出来了。”
她放声地笑了起来:“你不明白,飙车的时候,得有人陪着你才有趣,现在也找不到那些飞车族,只好领着两个警察玩玩。”
天哪,她还真敢说,领着两个警察玩玩,这也就是因为夏家有点身份、地位,不惧警察,她才敢玩这一套,如此看来,世家的子弟大多数都是些无聊、寂寞的人。
两个警察似乎也动起火来,整整追了一上午,等到我们停车吃饭的时候,才追了上来,一个警察大声地问道:“喝没喝酒,有没有执照?”
夏玉凤微笑起来,伸手把她的驾驶执照递了过去,警察看了之后,立刻就皱起了眉头,我也敢断定,夏玉凤一定是早有前科,不止一次玩过这些把戏了。再想想她的经历,她练的坤功,她使用这种方法来减压,也算是不得已了。
两个警察再没有说别的话,只是丢下十多张罚单,然后,就转身离去了。夏玉凤无聊地把那些罚单塞在一个盒子里,她笑道:“爸爸又得头痛了。”
我劝她说:“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不如给自己找一个工作,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你虽然不在乎工资,但工作可以让你排遣寂寞。”
她坐在座位上,仰脸看着天上的白云说:“我就像那片白云一样,从人间走过,却无法留下一点痕迹。等我像前辈她们那样,五十几岁就去世了,世上还有谁能记得我?”
我生气了:“我昨天不是说过,我把你当作是好朋友,我每个月都会帮你解除阴火,你怎么会五十几岁就去世。”
她转过头,露出一脸嘲讽的笑容:“你很伟大呀,每个月都来帮我解除阴火,你也每个月都可以夸耀,你挽救了一个频临死亡的生命,如果我不听话,你是不是也会借此机会威胁我?我嫁了人之后,每个月都要回来跟你相会一次,我丈夫会怎么想,等将来我有了孩子,他们会怎么看我?”
我解释道:“我对于你来说,就相当于医生一样,到时你可以让你丈夫跟在身边,我帮你输功力的动作,也不是见不得人。”
她大声地说:“夏玉凤,你要是不听我的命令,我就不给你解除阴火,让你阴火焚身而死。”稍停片刻,她再次嘲笑道:“你会不会说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会不会借此威胁我?”
“当然不会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凭什么保证,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利用阴火威胁我?”
我皱起了眉头:“我不会威胁你,但我还真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的话。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办?”
她又像以前一样,挺直了脖颈、抬起头,骄傲地说:“我宁可废功早死,也绝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我开始头痛了,无奈地说:“你这是何苦呢,难道我是外人吗?我帮助你就是施舍,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看着我说:“我并没有把你当作是外人,可你总要把自己当作是外人,我除了同你拉开距离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悲伤起来,诉说道:“我以前的生活,就是练功、看书,烦闷之后再去飙车,然后就是一天一天地数着、等着,十多年后废功的那个日子到来。家里的人都说我聪明、懂事,可他们却不知道,我在飙车时,已经把我的所有不甘、我的所有恐惧都发泄出去了,因此我在家才能那么平静。当我认识你之后,我对生活才有了希望,可我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时,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让我不停地伤心,你让我对未来失望,你让我失去自尊,你让我感觉到自己像一个乞丐。”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歉意地说:“玉凤,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痛苦,你要是愿意委屈自己,过了明天我就会给你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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