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济南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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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府的府衙。
古朴庄严,雄伟大气。
看的贾宝玉心神巨震,这是济南府的府衙吗?
这里的结构装饰完全是京师宫廷的样式,虽然有些陈旧斑驳,却是丝毫不减弱那雄伟的气势,反而因为陈旧更凭添了几分庄严古朴的神圣。区区一个地方省会的府衙竟有如此模样,难道这知府要造反不曾。
那少年站在贾宝玉旁边有意无意的叹道:“目前济南府的府衙是前明齐王的宫邸,它始建于明洪武年间,一切装饰都是京师宫廷的样式。此时虽经几百年的战乱及风雨侵袭,但整个结构完好无损,个别殿堂依然保留着当年的风采,雕梁画栋,殿宇回廊,还真有些皇宫的气势,让人惊叹这建筑此宫殿的人的魄力和当年木工的昌盛。”显然对建造此宫殿的人极为佩服。
贾宝玉心里暗赞他目光如炬,把自己心里想的猜的个**不离十,同时也惊叹这少年学识渊博。
“这府衙竟然是前明齐王的宫邸,当真让人意想不到。”贾宝玉笑着道。
那少年见这贾宝玉衣着破烂,但是在这如此雄伟的府衙竟然除了刚开始还有些震惊以外,立即就变得悠闲自然,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要知道自己第一次来这时也是极为震惊,半响也不能自己,这贾宝玉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
那少年靠近贾宝玉道:“在下王余佑,一直没有请教兄弟大名,不知兄弟到底是谁?怎么在这如此雄伟的府衙这样镇静,要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时还以为来到大明皇宫了呢。”言语直接,恳切之极。
要是其他人,以王余佑的心性定会用言语试探,从中寻找蛛丝马迹。但对这贾宝玉也不知是受他的那种独特忧伤气质的影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完全兴不起试探的念头,似乎觉得如果对他使把戏,倒是很不够朋友了一般。
人的心有时候真的很难琢磨,千万不能仅从一些表面来完全对一个人来下定义。因为你看到的也许只是一个人的一个侧面,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也许你看到的是一个完全相反的性格。这王余佑此时的情况便是如此。
贾宝玉见他问得如此直接,显然不当自己是外人道:“在下贾宝玉。此事说来话长,待这里事了,我在慢慢与兄弟秉烛夜谈。”
王余佑面显喜色,点了点头。显然十分高兴,看的贾宝玉暗暗感动。
王余佑虽是粗布衣服,却也整齐干净。倒是贾宝玉一身的破烂衣服跟着那个衣着光鲜的官差在通往府衙后堂的青石铺的路面上走着,显得极不协调,让人感觉十分的怪异。
经过走过府衙的后花园。
贾宝玉只见那里尚有几点翠绿,一些嫣红,竟是自己平生未见的花草,在百花凋谢的园中显得极为显眼,也不知道是何奇花异草,心中暗奇。
王余佑笑道:“此些花据说是山东一个山里人为了感谢知府大人爱民如子,进献给知府大人的。”
贾宝玉知道他说的这个知府大人八成就是陈新甲,突又撇见一物,心中暗惊。于是走到那花园中,蹲下细细查看。
王余佑见贾宝玉不是看那奇花绿草,反是在看在那丛中极不起眼的一小片已经凋谢的枯枝。他早觉贾宝玉气质不凡,此时见他对这几片枯枝如此重视,不禁心中暗奇。道:“这是前些日子,一个从欧洲来的洋人送给知府大人的,据说此物可以入药,也可吸食。”
此时航海已经极为发达,大明王朝常有外国人来往,有不少异国人来我朝学习本朝文明与传播国外的宗教文化,当然也带来了不少稀奇的玩意作为礼物送与官员,乡绅,以图在这堂堂大明王朝享受那种盛世繁华。
贾宝玉听到这心中有些奇怪。这洋人怎么会送给知府陈新甲这等花草,还说这可以吸食。要知这花不是别的花草,而是这罂粟花,这种花草原产小亚细亚、印度和伊朗。后来在中国也有少量栽培。罂粟是罂粟科的二年生草本植物。全株粉绿色,叶长椭圆形,抱茎而生;夏季开花,单生枝头,大型而艳丽,有红、紫、白色,向上开放。花早落,结球形蒴果,内有细小而众多种子。不过这罂粟花的壳子到可以入药,又名“御米壳”或“罂壳”。可是若是用的不当,却是极为容易上瘾。因此这个洋人送这罂粟花的意图倒真是大有疑点。

王余佑有些奇怪的问:“怎么啦。”
贾宝玉站了起来,凝重道:“这花叫罂粟花,用得好可成为药材,用得不好却是一种毒品。”
“毒品?你是说这花有毒。”王余佑虽是见闻广博,对这毒品二字却是闻所未闻。
贾宝玉笑着摇了摇头,正想说话。突见迎面来了一群巡逻士兵,又把话咽了回去。
“琉璃灯。”
“紫金壶。”引路的官差答道。
那领头的士兵见暗号正确无误,便挥了下手。身后的巡逻士兵让开路让自己等人走了过去,他们则继续巡逻去了。
从进府衙大门开始这短短的一路上,贾宝玉等人竟碰到了三拨这样的巡逻队了。而且所有的人都是浑身戎装,持刀持剑,神色严肃。在暗地里,风林草动,显然也有不少暗哨。
贾宝玉见这区区一个济南府衙里竟然有这么多士兵,而且这些士兵个个都仿佛如临大敌一般,不禁暗道莫非这山东济南也有了战事。
贾宝玉看了看王余佑。这一路上他都在这想这王余佑是谁,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看来历史上这个人物并不是很出名。可是看他的神情气质,都不像是普通之辈,莫不是他像李定国一样,这只是他的化名吧。突又觉得不对,这王余佑与李定国不同,当时的李定国是站在和自己完全对立的情况下,自然说的是化名。而他却是完全没这个必要,况且他显然是真心把自己当成朋友,如此更不可能是用化名来欺瞒自己了。想到这贾宝玉突然感到脸上有些发烫,自己实在不该怀疑这王余佑的身份,他既是说叫王余佑,那一定便是王余佑啦。
不过堂堂一府之父母官,却为何这样大张旗鼓的来请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也是大为奇怪。不过刚才这王余佑已经和自己说过了,只要到了后堂,一切自然明了。自己现在也不好再问。于是便抛开了此事,观看起这府衙来了。
这府衙内走廊纵横穿梭,花园亭阁,大中见小,小中见大,布置极为巧妙。房屋阁楼隐于流水树木之中,浑然一体。尤其是府衙大堂和这后堂主门,更是拔地高起,让所有人在此建筑面前顿生渺小之感。威严耸然,不可度量。
贾宝玉暗道当年建造这齐王宫邸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王余佑笑道:“大明朝对能工巧匠的加官进爵,“役皆永充”的匠户制度改变也刺激了这整个行业的发展。使得聪明之士加入这一行业的增多,若论这能工巧匠之昌盛,恐怕自古以来唯有这明朝的工匠最为杰出。”
贾宝玉点了点头。自从天顺八年,修造龙善寺完工后,有工匠三十余人被授予官职,开了工匠授官的先例。到正德年间,工匠授官更多,有大学士刘健上疏为证,有“画史工匠,滥授官职,多至数百人”之语。世宗时,更是一工匠徐果以营造矅升至工部尚书之高位,他的属从冒滥太仆少卿以下官职多达数百人。不过工匠以其技艺授官,跻身官僚士大夫之列,多为朝中大臣非议。
贾宝玉的父亲是工部员外郎。整天围在他身边的那些清客也有不少精于建筑设计的此中高手,如同四大清客之一的詹光便以善绘工细楼台闻名于世,而那程日兴则更是精于园林布置,是此道的少有高手。所以他对这种事情自然是极为了解。
这陈新甲区区一个济南府的知府竟然能享用这封疆王爷当年私盖的寝宫,也算是他上辈子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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