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去逛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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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成祖朱棣在北京建都,京城便成了这天下最繁华,热闹的所在。巨商富家,官宦贵胄皆定居于此。因此这里的教派帮会之多尤如空中繁星,实在龙蛇混杂之极。而整个京城最为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城南花街,这里青楼林立,赌坊遍地,既是青楼女子卖笑的地方,又是赌徒们的一掷千金之所。大到王公贵胄,小到小门小派,无人不想在这挣得一席之地。
贾宝玉随同薛蟠走进城南花街最有名的青楼“依碧楼”,只见大厅人头鼎沸,却全无往日那种喧哗热闹,**调笑之声。不管是文人墨客,又或是莽汉俗商,一个个都的尽量让自己显得举止有礼,谈吐高雅。心中不禁大是奇怪。
薛蟠仿佛看出了贾宝玉心中的疑惑,凑近道:“这群人都是在等一个人。”
贾宝玉听到后,心中恍然,这薛蟠说的好去处莫不就是来看一个人。心中不禁更奇,这些人大多都是衣着华美,谈吐不俗,一看就是那些身份地位不凡的社会名流。为何竟纡尊降贵来这等一个青楼卖笑的歌姬出场,这歌姬到底是什么人。
正想间,楼上“幽兰庭”的门打开了,一队俏丽的丫鬟走了出来,一字排开,在楼梯和走廊侍候。让开一个从“幽兰庭”房门到楼梯下的人行走道,声势气派之极。
众人不禁都抬头向那敞开的房门望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渴望的神色。
贾宝玉见众人如此,也不由自主的朝那房门望去,只见迈出房门的竟然是一个头戴伦巾,手摇折扇的风流书生模样的人。心中一先是诧异,然后脸上不禁露出鄙夷的神情。自己还道今日能遇到一个身在青楼,卖艺不卖身的风尘奇女子,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养小白脸的女人,纵然是长的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而已。
想到这,贾宝玉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
周围的人群中也仿佛炸开了锅,人人的脸上都露出气愤的表情,交头接耳的在那讨论着。
这其中只有一人无动于衷的站在那,和众人的交头接耳的情形格格不入,仿佛世上的事都和他完全无关似的。
贾宝玉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虽然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却有一种让人完全捉摸不定他身在何处的感觉。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却又让贾宝玉感觉事实的确如此,当真奇怪之极。这人除了在看见那从“幽兰庭”出来的书生后,脸上泛出一丝微不可觉的奇怪表情,然后便不动声色了。
贾宝玉早在一进这“依碧楼”就注意此人了。此人大约十六七岁,相貌若隐,仿佛美极,衣着素雅却不显寒酸,腰上配有一块晶莹透亮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凡物。从贾宝玉见到他起,他就从没和周围人说过一句话。他气质高雅独特,一副隐世出尘的模样,周围的人仿佛都被他吸引,却从无人来与他交谈。贾宝玉曾想过去和他结交,却在离他一尺左右的地方感觉呼吸困难,压抑的难受,忙离得远远地,这才好转过来。看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那人若是知道贾宝玉若隐若现地看到了他的大概样貌,定会大骇。他此时已经施展佛门的至高绝学中的“隐”字诀,莫说宝玉武功稀疏平常,就是一个一流的高手恐怕也完全看不见自己长的什么模样。若不是贾宝玉早上无意中窥探到了道家常说的造化之境,此时又被他出尘的姿态所吸引,自然而然地精神进入一种不知名的状态,否则是不可能看见他的样貌和表情的。
薛蟠见贾宝玉一直盯着那个人看,在一旁低声道:“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不知在那看过。不过怎么好像看不清样子,真是奇怪啊。”
贾宝玉心道,原来你也是这种感觉,恐怕其他人也是如此吧。
正想间,此时又有两人从“幽兰庭”走了出来,一个是五十左右的老者,另一位则是一个中年人。众人一看到那位老者,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个五十左右,面目清癯的老者乃是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罗大先生。这罗先生本名姓罗,名城,字逸之。一身纯阳内家真气,直可比美少林寺第一高僧空虚大师,一手流云剑法更是所向无敌。但众人敬他,不是因为他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而是因为此人学究天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无一不成绝响。其为人更是古道热肠,喜欢**之美。可谓是天下第一风雅人士,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一代宗师。众人为表示对他的尊敬,均称他为罗大先生。

众人一看到这罗先生,立即恍然,这罗先生乃琴棋书画的祖师级人物,房中的玉人定是在向他讨教学问。何况还有另外两人在旁,心中不禁均对刚才心中对玉人的赎渎后悔不已。
众人看那中年人竟和罗先生有说有笑,不分前后的走了出来,心中诧异,不由的又交头接耳的猜测起这中年人的身份来。
贾宝玉见那中年人满脸虬须,双目有神,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依然神态自若,没有丝毫的拘束,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更加上他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与众不同的威势,一看就是那种时常手握生杀大权的人物。
这人到底是谁,竟如此不凡?
这楼中的玉人竟和这两位不同凡响的人物相交,恐怕自己等一众人是不会放在她眼里了,再加上刚才那个风流俊俏的书生。刚才那些相谈甚欢,自命风流的人脸上已经开始流露出颓废的神情了,谁又能和这三个如此不凡的人相争。
贾宝玉突然精神一震,两眼发亮,笑着对旁边的薛蟠道:“我现在开始对这房中的玉人感兴趣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儿,竟让这等不凡的人物以和她相交而自喜。”
此时楼里该来的人也已到齐了,只见人头鼎沸,开始变得热闹哄哄的了。
突然一丝微不可闻,如同汩汩流水般的琴声从楼上传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只听这声音越攀越高,犹如云鹤冲天,又如流云绕山,连绵不断,清新悦耳,众人听得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云端,俯览大地,一时之间胸中傲气顿生。突然琴声待攀到最高处,却又噶然而止,声音急下,如悬崖落石,高山泄瀑,让人心惊胆战,身临其境。待到那石头落到半山,琴声又转,只听那汩汩流水,半山清泉,山中幽兰,飞禽走兽,怡然自得,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妙手造物。众人心中顿时趋于平静,灵台也变得清净起来,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美妙之中。
一曲终了,众人还久久沉静在这美妙的琴音当中。
“‘针神曲圣’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今日当真是不虚此行,如能幸得小姐单独相见,则此生无憾矣。”一人首先清醒过来,感叹道。
众人听到此声,也都从沉迷中被惊醒。闻言心道,这说话的人言语轻浮,莫非找死不成。都转头去找那说话人,却见人头鼎沸,也不知是谁说的。
“董小姐岂会单独见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若不是怕打扰了董小姐的雅兴,老子定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众人只见一个面色凶恶的黑脸大汉对站在大厅右角落处骂道,不禁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让主人家能看到刚才那言语轻浮的人。
只见角落里顿时现出两个大约十**岁的少年。一个俊目含笑,粉面朱唇,头扎白布方巾,身套青色长衫,斜挎银鞘宝剑,当真是一个卓卓不群的美少年。另一个则是浓眉大眼,虎背蜂腰,身着貂皮短装,袖口上卷,露出一双蕴含爆发力的手臂,一看就是个扎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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