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才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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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贾宝玉去林黛玉那走动了一下,却发现她对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热情,好像对自己并不是特别感冒,言谈也比较冷淡。贾宝玉知道她是在为那日酒宴上自己暗中捏了捏她的玉手而生自己的气,心中不禁气苦。而且父亲有命,自己又得向那长居金陵的贾雨村请教一些在金陵为官需要注意的事项。因此也就不再向林黛玉那跑了。只是每日同丫鬟们戏耍,外加每日去贾雨村那一次。很快就过了三天,到了和那留书人约定的日子了。
早上一大早,贾宝玉就到贾雨村那里请教学问。
贾雨村看见贾宝玉愁眉不展,忍不住问道:“世兄这两日为何一直愁云满面。”
贾宝玉听到他发问,脸上有些尴尬,道:“没什么事情。”
贾雨村热心的道:“其实如今我已经是大人的师爷了,只是大人尚未上任。所以在下先斗胆称大人为世兄。世兄有什么事情只管和我说,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贾宝玉听得有些目瞪口呆,自己还没上任,这贾雨村就开始向自己表示效忠了。不过这贾雨村也算是个人物。当年他和冷子兴谈论,听冷子兴谈论自己的一些糗事。他尚未见过自己便断定自己绝对不是池中之物。眼光的犀利在红楼梦中也算是少有的了。而且他撇有才学,张口成诗,以他的能力就是做个知府也绝对是绰绰有余,不知为何却甘愿给自己当这门子师爷。
贾宝玉将心中所想告知这贾雨村。却见那贾雨村叹道:“其实在下听到贾老爷让自己做应天府的师爷,本就准备告辞回乡。只是见贾老爷对世兄称赞有加,全不似当年在外风闻的那样,当时突然对世兄心生好奇之心,于是决定见世兄一面。在下略懂面相之术,我看世兄似有王侯之气,面相贵不可言。因此才决定留下,希望能尾追左右,效犬马之劳。”
贾宝玉暗道这才合理,你贾雨村一项以才傲人,也算是个有风骨的文人才子。如是为了一个区区师爷的职位而向自己效忠,自己倒会看不起他了。现在却是因为觉得自己将来贵不可言,奇货可居,择主效忠,此时的意义已是大不相同。这证明此人虽然贪酷,却是也是个少见的人才,所不定还是一个没有开发出来的大才呢。
贾宝玉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发现林表妹怎么好像对我印象很坏,也不怎么理我。想林姑妈在我的小的时候最疼爱我了,今日她女儿来这里,我却不能让她高兴的呆在这。”
贾宝玉暗道这贾雨村是林黛玉的老师,应该会了解他这个学生的脾气,也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他当然不敢说自己对这林黛玉有意思,便接着这层关系说道。
果然只见贾雨村笑道:“我道是何事让世兄这样发愁。其实世兄只需做一件事便能将让我那学生对你刮目相看,而这件事对世兄来说极为简单。”
“什么事情?”贾宝玉眼睛发亮。
“世兄只需要向她展示一下诗才,保证她会对世兄刮目相看。”贾雨村道。
贾雨村这几日和贾宝玉谈今论古,尤其是贾宝玉在谈话之间流露出的诗才给是让贾雨村佩服之极。却不知贾宝玉都是盗窃别人的。

贾宝玉叹道:“我怎么没想到。”自己熟知这林黛玉的生平,却没想到从这方面入手。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贾宝玉走到书桌前铺开纸笔,略一思索。飞快的在纸张上写了一首词。递给贾雨村道:“你看这首词怎么样?”
贾雨村暗道这么快就写了一首诗了。边想便接过纸张,只见上面写着:
万帐穹庐人醉,
星影摇摇欲坠,
归梦隔狼河,
又被河声搅碎。
还睡、还睡,
解道醒来无味。
贾雨村叹道:“好词好词,尤其是这‘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更是意境辽阔深远,可为千古绝唱,只这一首词就看出世兄大才决不让柳永等人专美。”
贾宝玉也不答话,此时又在纸上写了一首词,递与贾雨村。
贾雨村显然没想到他又写一篇,疑惑的接过纸张。
寒柳
飞絮飞花何处是,
层冰积雪摧残。
疏疏一树五更寒。
爱他明月好,
憔悴也相关。
最是繁丝摇落后,
转教人忆春山。
湔裙梦断续应难。
西风多少恨,
吹不散眉弯。
贾雨村浑身巨震,道:“这首《临江仙》通篇写柳,却是句句写人,物与人融为一体。委婉含蓄,意境幽远。当真是难得的佳作,世兄大才,雨村远远不及也。”说完竟朝贾宝玉一拜。
贾宝玉暗笑道这可是二十年后出生的清朝大才子纳兰性德的压卷之作,当然不凡了。上前扶起贾雨村,连到不敢,又道:“我将这送与表妹,你看如何?”
“只此两首词足矣。世兄可传小厮立即将这两首词送去,最迟明天便能得到佳音。”贾雨村道。
贾宝玉听得一愣,道:“就这么简单?我是不是还应该选些她喜欢的东西一起送去才好。“
贾雨村摇头笑道:“我这个女学生可不是寻常女子,只需这两首词便可。若送了其它东西,恐怕反而会适得其反。”
贾宝玉点头称是,于是唤来茗烟,着他将这两首词送到林姑娘那去。
又过了一会,贾宝玉告辞回去。
其实贾宝玉早已发现自从自己来到这明代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有些不同。就像这林黛玉和自己的关系就不像书中那样亲密。前几日,薛姨妈和薛蟠来了京师。据说是薛蟠在金陵城倚财仗势,打死人命,现在应天府案下审理。如今母舅王子腾得了信息,故遣他家内的人来告诉这边,意欲找贾府帮忙了断。这贾宝玉倒不担心。自己一天没有去应天府上任,这案子就会压在案一天。自己这几天一直在和贾雨村讨论此事,只是却没有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看样子只有自己去到应天府上任后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绛芸轩,天已不早。想到晚上的约会,贾宝玉匆匆吃了饭,天还没黑就早早上床睡觉。并嘱咐袭人,睛雯她们凌晨一点时叫醒自己。
待到半夜一点。
贾宝玉在众女的侍候下起了床,自己便独自踏着月色朝那竹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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