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无根要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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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要诀共有二十四词,张三丰曾说道:"此为长生之诀,知者便成不死仙."劝人看破浮生梦幻,石火电光,修身立性,早得大道.
李金鑫自从出道以来,第一次与武当正宗弟子动手.若说是棋鼓相当,倒也不尽然,那人虽然师出名门,内力刚强,终抵不过李金鑫游历江湖几年的突飞猛进.他天性聪颖,又吃得苦,这时二人交手,从中更领悟出了许多无根要诀.斗得兴起,也不去管这姓赵之人出何招何式,只是随便伸手抵挡,化解敌势.心中默念无根树要诀,竟于打斗之中去体会诀中要意.此亦为师父疯蝉所不能及也.
无根树词一为叹世,道:"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后人强释其意:"……人之真灵如树之花也……此物生于先天,藏于后天,位天地,统阴阳,运五行,育万物,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放之则弥**,卷之则退藏于密。以体而论,在儒则谓太极,在道则谓金丹,在释则谓圆觉;以用而论,在儒则谓明德、谓天地之心,在道则谓灵宝、谓黍米玄珠,在释则谓正法眼藏、涅槃妙心。人之真灵,本来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不生不灭,不色不空,处圣不增……"
其词二为勉力学人……然后是劈旁门,匹配阴阳,调和阴阳,炼己之功,药生之时……真一之气,直到第二十四词回归虚无,还朴归真.既而自有以化无,煅炼真空,即是化无之妙,自有化无,形神俱妙,与太虚同体,功行圆满,谒仙都而受天符,为十极大罗真人……说道练至最后一重,则人身不死不灭,金刚不坏,已是和罗汉无疑了."
李金鑫出招愈快,领会愈深.及至后来,已不去看人出招来势,随手封处,自然而然划而成圆,内力收发随心,可攻可守.眼前似已无一人为敌,又似人人皆敌……每当体会到无根诀中一句或半句要旨,体内某处内力便会宛如小蝌蚪一般跳上几跳,穿过几个**位消失无踪.到领会到第十一词真一之气时,左肩与右脚心处同时生出一股暖流,上往下行,下向上冲,聚气于丹田,或聚气于眉间,或聚气于天谷,或聚气于脑后,种种不经,千奇百怪,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以实而形虚,以有而形无。
突然之间,猛觉内息汹涌澎湃,顷刻间冲破了七八个窒滞之处,竟如一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自丹田而至头顶,自头顶又至丹田,越流越快。四肢百骸之中都是无可发泄的力气,拳脚到处,暗隐风雷,一股气息直将那人压的连气都似喘不上来.
那人初时和李金鑫动手,还能勉强敌对,心内已是吃惊不已.不知为何,这人竟然仿若疯了一般,片刻间功力大进.便如师父所道:"人一生一世,吃喝玩乐,有如一场大梦.到得临死,大梦幻灭.若其中以棍棒击之,以怒吼喝之,或能致其醒悟.各人天赋不一,有时一下子便能明了,有时却匆匆一世,未能解惑."又如佛家所说的偈语:"狮子吼使人清醒,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咬牙奋撑.方才觉得他的掌力还是勇猛无俦,有进无退.此时却如大海一般,宽厚广阔.使人一望即心向往之,不能与敌.
袁二等众人初时还担心这李家大少是否打得过这人,后来见二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斗成一团不可开交.二条黑色人影纵横穿梭,连面目都瞧不清楚,均是将一双眼睛瞪的浑圆,不知不觉的避着二人的掌风徐徐后退.

二人只斗得数招,白燕便已瞧出李金鑫稍胜了那人一筹.徐小暖武功次之,又气李金鑫夸下海口,在旁冷言嘲讽.说道他这一招如何如何不好,那一式使得怎么怎么不对…….王照亮武艺更低,勉强还能辨出谁是谁来,茫然问道:"他们这般快法,到底李兄弟占了便宜没?"
白燕对二人的话语视若无睹,并不作声回答.
突见场中形势一变,李金鑫如痴如狂,手掌起处,竟然隐隐带起风声.白燕只看了两招,心内又惊又喜.喜的是李金鑫不知为何,功力仿佛又进了一个层次.自和他重逢以来,好像每时每刻,这人都在变化当中.就算是进展极为缓慢的内力修为,好像也比以前高了一大截儿.心上人的武学修为进步神速,几欲和武术宗师巨匠级的高手并肩,怎能不喜?惊的是这般快法,不知有无后患,是否是走火入魔?"又看得几招,那赵姓之人渐渐抵挡不住.白燕知道李金鑫方始突破武术进境,这当儿便如在睡梦中一般,于外界事物全不知晓.压力愈大,体会的便愈深,好处就愈多.倏地掠起,身还未到,右手已是一招:"青萍手"中的一式"云中浮萍"攻向李金鑫.
徐王二人同时一怔,不懂白燕何以会有此举,竟然与敌联手,同攻李金鑫.同时大叫.只是空中两片灰云与一条白影斗在一起,想要其分开来,也有心无力了.
李金鑫此时直如疯狗一般,逮谁咬谁.白燕掌力未到,已被他轻撇撇的击开.斗得数招,白燕只觉难以抵挡.那姓赵之人得空喘息几下,虽极是诧异白燕举动,却也不禁生了不服之心,运力于臂上前夹击,"轰"的一拳朝着李金鑫面门打出.
可是二人联手,也不敢直掠其缨,当其锋锐.只在他身边四散游走,偶尔踢上一脚,击出一掌.姓赵那人压力大减,粗声说道:"瞧……瞧他内力竟似无穷无尽,世间何时出了这等了不得的少年……?"一语未毕,蓦地里一股雄厚无比的大力斜地里扑向胸膛,剩下的"英雄"二字被迫吞回腹中.
白燕出招不停,心中却甚是得意.暗道:"你还摆什么擂台,瞧李郎现在这身功夫,斗得你两个也是绰绰有余了."
三人斗得直有半个多时辰,李金鑫出招才愈行缓慢.白赵二人随着他的举动放缓招式.一场大战,只累得个个筋疲力尽,腰肌酸软.这一次李金鑫实是增益良多,倘若只是那姓赵之人,早已抵不得他出手.后来加至白燕,方始将新领悟的无根诀法使的是痛快淋漓.又或是白燕一人,一则是他若知晓情况,定舍不得如何以狠力逼迫心爱女子,二则白燕纵想帮他,也是力有未逮.
三人汗流满面,白燕也是累得脸色通红.方一停手,李金鑫和那姓赵之人便一**坐在地上起不来了.白燕女孩儿家,虽是举止无力,还是招手要徐小暖上前扶住.
袁二率着几人奔上,说道:"三位着实好功夫,袁二心服口服."
白燕低声道:"扶了那人,大伙儿一块回府罢!"
袁二见她和徐小暖均是纤纤弱女子,却有这等功夫,敬佩于心.应了一声,自去叫车.直到几人走了良久,围观众人还不舍得散去,想及始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打斗,众人犹是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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