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翻手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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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功成自得知下九流门派中人会使武当绵掌,便对此细加查访。继而得知下九流门更与丐帮交往密切,甚至隐于丐帮之中。两者狼狈为奸,同为清廷驭架驱使。
某日他潜往丐帮总舵探听消息,不料竟见着了议事厅窥见了其未婚妻。赵功成大惊失色,当下伏身不动,透过揭去的瓦片往里瞧,但见厅**坐了八人,三名衣衫褛褴的年迈乞者,及二名衣物华贵的老者,正中八仙桌两旁,左首是一位独眼黑瘦的老者,右首那人低矮肥胖,头顶却锃明瓦亮,竟是个秃子。
秃子下首立着一女,鹅蛋形脸,皮肤白净,颇有几分姿色,正在轻声说话。此女便是赵功成的未婚妻了,当初二人虽然未及迎娶,但私底下却也瞧见过。他妻家姓张,本是一个极平常普通的姓氏。闺名叫做艺秋。当初赵家遇害之时,此女亦是音讯全无,赵功成本以为她要么被害,要么为人掳走,却万万料不到此女竟在丐帮总舵之内。且一身黑衣紧身,手脚干净俐落,显然是个练家子。
他强捺了心头冲动,细听下去。却听张艺秋道:“师父,师叔,照方长老的意思,难道咱们都得赶往吉林助阵么?”
那又黑又瘦的独眼老者叹了一声,说道:“眼下朝廷多事之秋,诸事奇变。眼瞧着那些大逆不道的反贼声势渐大,此时却是个大好时机,徜若错过,以后再想收拾可就难了。”
那肥胖老者说道:“师兄,那些人虽然为数众多,且推举孙中山为首,不过尽是些武艺低杂之辈,料想收拾起来不是难事,只不过朝廷方面,须得防着一些。咱们也不能将事做得忒绝了,丐帮时至今日,落下的骂名可还少了么?”
一名烂衣乞丐躬身而起,说道:“杨长老说的甚是,属下以为此次机会虽好,却也不能就此斩草除根,以防朝廷过河拆桥,鸟尽弓藏。”
那独眼老者“哼”了一声,冷笑道:“便唬破了它胆子,它也未必敢。如今中华正乱,朝廷仰仗咱们的地方还有很多。更何况自嘉庆帝以降,特别是清道光皇帝,莫瞧他是万万人之上,却还不是看着咱们的脸色行事?”他咳了一声,转头道:“师弟,打明儿起,你便传了铁太极令,召集门派里的另六人齐聚吉林,闹它个天翻地覆。也好叫江湖中人瞧瞧,丐帮和咱们下九流派可不尽是无能之人。嘿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烂衣乞丐说道:“二位长老,宁古塔的都统富春已然上禀朝廷,并给咱们捎了一个口讯,说是这些时日反贼愈聚愈多,看守那个李逢春和杜心武的高手捉肘见襟,盼咱们能快些儿抵达。”

独眼老者冷然而笑,道:“瞧瞧罢,我说什么来着?现下武林之中,除了咱们丐帮和下九流,谁还为它卖命来着?既如此,咱们就得多拢些条件。他微一沉吟,喝道,传我口讯,便说我等正在召集人手,数日之内必将赶往吉林,叫富春将军稍安勿躁!”
那肥胖老者道:“朝廷这一着实可称得是‘妙手’无疑,以李逢春和杜心武为饵,这两人在武林中名气极大,黑白两道甚是吃香。却不将他们押往京城,反而在吉林那个偏僻地方设套,哈哈,待那些江湖人赶去了,还不是要给一网打尽么?他们若想趁心如意,可少了人接应,亦不及富春兵多将广,这帮乌合之众,哪里是清廷的敌手了?”
那独眼老者道:“却是如此,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动手时可得放点儿水,莫要拿得忒紧了,让这帮反贼走脱一批。反贼不灭,清廷便得一直用着咱们,晓知咱们在武林中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徜若一下子除得净了,少了这块大肥肉,以后咱们喝西北风去啊!”
众人皆道:“正是此理!”
那名烂衣乞丐接道:“不过数日之前,从黑龙江老沟传出一道消息,说是李逢春的那帮幸存地手下给人救了出来。”
那独眼老者微一皱眉,沉声问道:“此事我亦有所闻矣,老沟那地方守护森严,山林连绵,又多沼泽毒物,不知是哪帮高手,竟能全身而出?”
张艺秋道:“据传月前关外去了一拔高手。只廖廖数人,功夫之高却世所罕见,闻所未闻,白虎沟的黑胡子以凶狠霸了其地,素不服人,却折于其下。莫不是便是那帮人?”
那肥胖老者摇手道:“断然不会,莫说是老沟了,便只是白虎沟的黑胡子,咱们虽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不过他住的那狗窝倒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另外还有数十条火枪,徜若只那几个人便能轻而易举地折了黑胡子,我斗池断然不信。师兄,说句不好听的话,便是咱们兄弟连手,若是悄无声息的闯进山寨去拿黑胡子,只怕亦要大费一番周折。”
独眼老者微捋胡须,说道:“也是,当是有些夸大了。给驻守当地的兄弟一些教训,莫再让他们信口开河!”
那烂衣乞丐凛然答道:“是!”
独眼老者轻轻在桌上击了一掌,问道:“听说近日江湖中出现了一个极为了得的少年高手,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亦是有人吹破了牛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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