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嫩鸟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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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莽远山,墨绿古树遮天蔽日,破蛇长桥蜿蜒如风中败叶飘然睡卧于一条明如玻璃带子样的灵凌凌小河上一座插天峭峰披着杂草野花、奇石苍树,形如枯骨劲指的老人之手直破苍穹九宵。崔嵬雄浑、陡悬秀朴,错落有致,浑然天成。峰下隐隐有篱篱村落散乱布于其间,在凌晨的迷雾中时隐时现,鸡犬牛羊之声此起彼伏地奏响了一曲淳朴、自然的山村迷曲。
借问酒家何处去,牧童遥指杏花村。
此村就名杏花树,是华夏国阳春市花宁县陈桥镇所属的一个与繁华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旮旯小村,用现代一句潮流话来说就是鸟都不愿来此拉屎之地。
早上的迷雾宛如薄妙烟云披拂着还未散去,可是杏花村中一座破落土楼里却是传来了‘叮叮铛铛旁旁’的尖利声音。
何人如此勤劳?
杏花村中君二郎矣!
君二郎是何人?
那厮本名君若尘,2000年乘着世纪钟声响起‘呱呱’堕地于杏花村的老黄牛君土敦家,今年刚满18岁,前几天刚接到华夏国名校排名居老三的天南大学录取通知书。
因为这厮在家排行老二,再加上其人行事有些古邪味,所以村里人贯用古人俗称其为君二郎。母亲黄春秀,家中还有个大哥君无悔。因为此地太过于偏僻,乃至于陈桥镇计生办的同志都不愿光顾,所以也沾了点光还偷生下了老三小妹君若篱。
惹得计生办的一群虎狼之师杀到君家准备动手搬家当抵罚款时也是傻眼了。这君家可真称得上空空如也,比那小毛贼子光顾过的地方还要干净利索。
啥都没有!
最新潮的就是一台粤东那地方扔进垃圾堆里都没人捡的二手电脑。此宝货还是君二郎利用学习的空闲时间,为一小炒店老板洗了一个学期盘子,人家本来准备扔垃圾堆里的东东给他淘来。
气得陈桥镇计生办张主任小声嘀咕道:“倒霉!连租车费都得自已贴了。唉!都这样子下去计生办得关门大吉改扶贫办了。”
一声叹息过后正想转战离这不远的靠山村,恰遇村长李铁东给老君家送来了救济款三百元。钱还未到老黄牛君土敦手中就被正在大骂晦气的张主任顺走了,好歹也抵了来这杏花村打秋风的租车费。
“铁锹、绳子、手电筒、饼干、麻袋、电棍、一次性排风扇……这些都有了。唉!就差防毒面具,那东西太贵了,一个要上万,听说还是水货。算啦!凑合着用吧!”
君若尘叹了口气,慵懒中夹点朴实味道的脸上一道寒星突然闪过,直透苍穹,此刻这面相如果给黑道老大看见肯定会暗中嘀咕道:“怪!眼神如狼,这小子肯定是个狠角色!”
其实君若尘平时行事虽说有些不合潮,但这也只是相对杏花村这旮旯地方淳朴山民来说的,其本质还是一颗根红苗正的好苗子。大家猜得没错,这厮即将出去干一件阴人之缺德事——盗墓!
说来这事君若尘也是被逼无奈。
若尘父亲君土敦是个只懂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巴交贫下穷农。为了给正在省城雪州大学读书的大儿子君无悔凑足昂贵的学费老君家已经是家徒四壁了,负了一座山的债。
时下君若尘又接到了天南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别的人家有这福气的话早就乐得屁颠屁颠找不着北了,肯定会摆上十几桌闹闹,乐呵乐呵。村里人都眼馋地说是老君家的祖坟冒烟腾龙气,可对于老君家来说却不亚于一场灾难。一个钱坑还未填平这不又冒出一个更深的陷井出来。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前几天君若尘的母亲张春秀突然患病,七拼八凑求爷爷告奶奶地整了几千块钱送到省城雪州医院一查。
不得了,肾病恶化!
君土敦抖抖瑟瑟地问了那个面相慈善的陈主任,得知最乐观的估计也得10万,这还是医院本着人道主义为贫困农民解负的宗旨打了八折,就这八折的优惠手术费也差点没把君土敦这老实巴交连千元大钞都少见的穷农吓瘫了。一坐地下半天愣是没回过神来。
大哥君无悔已经决定缀学南下粤东打工挣钱赚药费,可这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亲戚同学也全是穷光蛋,倒是凑了几千块。富亲也有几门,可人家不鸟老君家,平时叫老君家打点山货,整点山跳、野鸡倒是来得勤,拿得顺溜。可一听说借钱却全都嘴打哈哈,打发叫花子一般给了一二百块。合起来连手术费的一点零头都不够。
君若尘无奈之下一咬牙,背水一战,决心干那阴人祖坟的缺德勾当了。宁愿坐大牢他可也不愿就此失去吃了一辈子苦,连去陈桥镇赶墟时从来都舍不得掏二块钱吃一碗拌面的母亲。
此刻想到这些君若尘眼中男儿猫尿都自个儿出来了,伸手一拂,甩了一把泪珠,还习惯性地甩了甩一头有些蓬乱长发。整理好行头裹于一大麻袋中杠上肩头偷偷出发了。虽说不是月黑风高之夜,但蒙蒙雾气中也是未见一早起山民。

山林中静寂得可怕,只听见君若尘走路时的‘嚓嚓’声,偶尔还传来几声恐怖的‘嘎嘎’老鷝叫声,‘叽叽’虫鸣,‘唰啦’一下窜出一只长虫啥的。这厮脸上已冒出一些细汗来,说不怕那是假的。他可是头一回干这阴事儿,而且属于S级恐怖级别的,想起来就渗得慌。
可一想到垂垂待去的母亲无助地躺病床上,如果再不能整出点钱来估计得被医院扫地出门。君若尘心里立马感觉有股凌云之热血从心底深处升发直腾而出。就靠着一股子救母之赤子之心君若尘翻山越岭,走了半天终于看见了狮家垱村背后那迷雾般的冲天高峰啸天崖悬于云端。
狮家垱村时下已经没人住了,全搬陈桥镇去了。因为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海拔高度达二千多米,一条盘肠样人个大头山路蜿蜒如小蛇,远看就是一条细线,近看其实就羊肠。很好地诠释了古道西风这个名词,古藤老树更不缺,可惜这里估计是连瘦马都难以攀越,解放前骡子上去还得摔死。
几年没人走,就连那条羊肠小道已经都看不见了。君若尘一边走一边还得用砍刀劈出一条路来,杂草快与他一般高了。偶尔还会窜出条把奇蛇、老鼠什么的并没吓着君若尘,山里人见怪不怪了。
传说唐朝时狮家垱出了个名人李傲云,不知与唐玄宗李隆基是否有瓜葛,但他却是实实在在地巴结上驻守南福省的南福王李昌。也许因为同姓李吧,最后这李傲云一路青云直上竟爬到了南福省阳春知府之显赫位置。
此人听说文才极好,嗜酒如命,人称小李白,自号壶酒公,接待官员时经常手握一小酒壶浅酌。死后不知哪根筋不对头居然说是要落叶归根,魂归故里最终葬在了啸天崖下。
一千多年过去了,人们也渐渐淡忘了此昔日的牛人。就连那坟包上都是杂草比人高,连坟廓都差点认不出来了。不过每隔几年狮家垱人偶尔还是会看见几个人来那坟包上拜祭一番。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人从不动手除草,保持原样,也许人家崇尚自然,回归自然。
君若尘也是偶尔一次翻到花宁县县志才对此人有了较深的认识。这次母亲生病急需钱才让他记得,二年前曾经去狮家垱采蘑菇,不小心在啸天崖下的一个山坡上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深坑中。
幸亏那坑中全是枯枝败叶、浮土烂泥,只是摔肿了裂了一道二寸长口子,还未伤筋动骨的。当时觉得奇怪的是那坑中居然还有一个小洞,刚好能让一个人钻进去,里面黑漆漆的阴气直溢,更叫人意外的是居然在洞口发现了一块锈得不得再烂的铁片,有点像铁铲之类。当时也没想到什么,爬起来溜回了家。
此刻结合网上看过的《盗墓日志》、《鬼换灯》等小说君若尘有八层肯定那估计是某个盗墓者挖出的盗洞来,因为那洞离传说中的李傲云之墓不到百米之距,也许年代久远后泥土风化等原因露出了洞口。
于是人一激灵,小的现在不正缺钱吗?决定进去看看是否那盗墓者有落下点什么破烂货来。比如破碗,破陶罐、破铜烂铁什么的。对于那时的盗墓者来说也许不值钱,但对于时下的现代人来说随便一件破玩意儿也可称古董,整个几万的不成问题。
下定决心后君若尘去陈桥镇的网吧蹲了整整一天一夜查寻了有关盗墓的知识,体味了经验,笔记本还去了一本。现在他也可算得上一个半吊子的盗墓通了,但那也只是未经过理论验证。接下去要干的活就是实践出真知了,君若尘从来信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人生信条。
现在已过去两年了,当时发现盗洞的土坑被比人还高的杂草乱枝封得不见了踪踪。当君若尘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摸到那土坑时,异外地发现好像一旁的杂草有些歪歪斜斜形如人走过的痕迹,不过十分模糊。
“难道有人揵足先登了?也许是山民在此砍柴什么的”
君若尘喃喃着巡视了一下四周,空谷幽寂,云雾重重,别说人,连个鬼影都未发现。而且此刻四周死一般沉静,静得让人抖瑟。平时山里人胆子都是挺大的,不过这次估计是盗墓的阴影在作怪,这厮心里感觉毛毛的,要不是为了母亲这厮早吓得一溜烟跑了,哪里还会在这担惊受怕的。
最后救母之心战胜了一切恐惧恶魔,君若尘战战兢兢地摸索着找到了杂草封住的洞口。也不砍草,用电筒照了照,还伸进一根棍子捅了捅捣鼓了一阵子。扔了几块石头进去也没发现什么,主要是担心里面有毒蛇之类吓人东东。
等了几分钟见那黑黝黝、阴森森的噬人洞口没啥动静,君若尘硬着头皮小心地爬了进去。初时感觉此洞还是较小,地下有一些老鼠、虫子、蝙蝠粪便等物。君若尘也顾不得身上衣服了,连鼻子都似乎失灵了,脏臭都闻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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