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年我们1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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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侯李大头把年轻人内心的狂妄,偏执,冲动,不记后果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大雪嘲声道:“快叫几声爷爷来听听,只要把爷叫高兴了也许今天就放过你了。”说着他把枪从大雪嘴里拔出来,顶上了大雪的脑门,等着大雪的叫声。
学校门口现在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学生和路人甚至还有学校的老师在看戏,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大雪说句话,有几个女孩子用手捂着脸不敢看这么血腥的场面,更多的是在那里小声议论着什么朝着大雪比划着说着,好像是在给后来看到这个场面的人讲解事情怎么发生的。还有很多牲口在那起哄道:“喊吧,快喊吧,喊完就可以回家了,哈哈!”但是没有一个人报警的,都无动于衷的围在那里,学校对面的小卖铺子里的老板几次拿起了电话可是又犹豫着放下了,他怕惹祸上身,心里想着事不关己,还是高高挂起吧。
大雪终于缓过神来想到:“没想到跟自己好友的一句玩笑话,都给自己自己带来了什么。真是交友不慎啊,我喊吗?我不能!男子汉顶天立地跪天跪地跪父母,我现在竟然给这个杂碎跪下了,他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你可以打我瞧不起我,但你不能侮辱我,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怕他个鸟!拼了!”
“叫爷?你配吗?”他在说着的同时突然用左手一把抓住了顶在脑门上的火药枪冷冷的说:“你开枪啊!让我叫爷?你做梦去吧!你很有种是吧?你就打死我吧!你开枪啊!”李大头突然听到大雪这么说一下子懵住了,“我今天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让他丢丢人,我挣下面子。没想到碰到这么个愣头青,这么多人看着,打死你我不就的马上把自己也折进号子里去?今天真是失算,这可怎么收场?”就在李大头愣神这1秒钟里,大雪右手闪电般抓到他拿枪右手的大拇指上,顺势就是一撇,头往右一偏。人在一些特别危险的时候潜力往往被无穷的激发,这时候大雪无论从出手速度,力量和准确性上无疑都是那么的完美,就现在来说无疑都赶上美国大片里的某些镜头了。只听见咔嚓一声骨骼的断裂声,接着是一声惨叫。
李大头只感到一阵剧痛,正所谓十指连心,这时候手让撇断了要是不痛那还是人吗?就这么一痛他扣在扳机的食指也是一阵抽搐不受控制的扣动了扳机。这时候枪口正对着大雪背后看热闹的人群,如果这打一枪出去这么近的距离不说打死多少,限于土枪的威力至少打伤三四十个。扣动扳机后李大头那个后悔啊!为今天这事他还专门在前两天把枪里的火药和钢珠都有换成新的,激发用的砸炮也换成新的了,这要是不换还有可能泛潮哑火,可这都是新的啊,肯定一枪一个准啊。今天出门没看老黄历失败啊,心想自己这下肯定是玩儿完了。
这时候的场景十分诡异,只看到李大头痛苦的闭上眼睛,满脸的无奈和绝望。就好像一个美女在漆黑无人的胡同里被一个彪悍猥琐的**犯拦住挣扎呼救无果后只能从了,认命了,他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其实从他掏出枪在学校门口对着大雪后背的时候已经注定他的前途堪忧了,这件事对社会的恶略影响早就不是他能承担的了。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冲动的时候,只是所要承担的后果有大有小而已。
“枪怎么还没响?”几秒钟之后李大头猛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大雪的左手小拇指夹在了他火药枪的磕头虫(是火药枪激发砸炮的装置,就像左轮枪的激发装置一样,只是在没开枪的时候一直处于打开状态)与砸炮之间。看到大雪狰狞大笑着(大学在每次打架或者气氛紧张的时候就会笑,而且是很豪迈的那种,此时他年龄还小,到没什么王八之气什么的溢于言表,不过的确有点变态。尤其是大雪的头上肿一块烂一块的,满脸的鲜血,跟个食人怪兽似的,显得就更变态了)对他一个势大力沉扫堂腿,在他倒地的刹那他拿枪的右手又被大雪压着向膝盖上砸去,紧接着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李大头右臂的小臂成了反关节90°的造型。这时围观的人才反应过来刚才有多危险,有几个眼尖刚才看到枪正对着他们扣动了,不是大雪的小拇指,也许他们就完了,感激夹杂着羞愧,大家凌乱的却又快速的后退起来,间或发出女孩子的尖叫声,估计是让踩着脚,碰到胸了什么的,围观的圈子马上成了很大的半圆形,大雪的后面的位置没敢站一个人了。
利令智昏,原来痛也能让人昏头,大雪从地上正起身想去李大头后面的小卖铺打电话报警的刹那,只看到李大头左手从军警靴里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扬起痛的变形的脸,红着眼对着大雪的左胸部就是一刺,匕首是什么?是杀人利器,只要是人上半身除了胳膊扎到哪里都基本上致人于死地,即使不死也就只剩半条命了,还得是抢救及时的情况下,光失血过多就能让人喝一壶的。你看平时街上或古惑仔里面
拿着菜刀片刀砍人的多半是威吓的成分居多,看他们拿那么大的东西还没砍呢,你气势就先弱了三分,没办法心里怵啊。但论其威力那就比匕首差远了,菜刀只要不砍到脖子上的大动脉,一班情况下即使头上被砍几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大多算得上是皮外伤。而匕首就不一样了,虽然短小但它是捅的,两边刀面上有很深的血槽,只放血这一项就插的你欲仙欲死,插进胸腔腹腔那就更完了,运气好的只插没拔的时候先皮层出血,然后内脏出血,抢救慢的就直接见上帝了。运气不好的是插里又拔出来的,由于胸腹腔压力血都是往外喷的,甚至直接肠子啊内脏啊直接从刀口里被压出来,把刀口迅速撑大好几倍,内脏流出来的就更多了,见阎王的速度那才称的上神速呢。要不特种兵啊杀手啊什么的佩戴的冷兵器基本上都是匕首呢?他们是什么职业,不动则已,一击必杀。反过来大家意淫一下一队特种兵手持自动步枪腰里别着把菜刀是什么感觉!

这时候李大头痛的只想杀死眼前这个人,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这一刺来的又快又疾,眼看要递到胸口了,大雪顺势往李大头左后方一个狼狈的滚翻,虽然躲过了要害,但由于李大头是从地上往斜上方刺的这一下,大雪的左大腿下部临膝盖的位置直接在滚翻腿朝上的时候中刀。一刀两洞来了个穿刺,大雪闷哼一声回手就扳着磕头虫开了一枪。两声如2块钱一个的双响炮一般的炸响后,只看到李大头的**和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衣服早就被枪筒里的火药近距离的烧掉了,皮肉上除了钢珠就是被火药烧糊的烂肉。
看了眼趴在地上直哼哼的大头,把自己上衣撕下来一条布帮上大腿根部,头也不回的对着站在身后老远面目阴晴不定的宋杰说道:“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是我瞎了眼交你这个朋友。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我们俩掰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说罢,他拖着仍然插着一把匕首的左腿走进了小卖铺,拖出一条很长的血线。宋杰听完大雪的话,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他后悔自己嘴贱,当时生大雪的气,脑子一热就像小时候被欺负时向妈妈告状一样,在李大头面前把大雪不自觉的给卖了。都是孩子哪有那么坏啊,谁也想不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大雪回到了自己家里养伤用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大雪吃了睡睡了吃,躺的累了就坐着轮椅在部队大院里看紧张充实的战士们出操,打篮球,拉练,拉歌。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他变得沉默,变的冷静。渐渐的战士们也就习惯了这个总是时而专注的看着他们时而对着蔚蓝的天空发呆的孩子的存在。这天他父亲彭贵把伤刚好在大院里跟几个小孩玩篮球的大雪叫到了家里坐了下来。
父子俩都没说话,沉默了很长时间。“这孩子要是出生在战争年代肯定是条好汉,有那股子倔劲狠劲,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是个枭雄的料,可现在是和平年代,他现在的毛躁劲放到社会上就是一个不安定因素,我看不如把他先放到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去磨练磨练.”彭贵想到这里叹气道:“孩子你伤好了吗?”大雪沉默的点了点头。“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还想上学吗?”大雪沉默的想了一会抬头说道:“我不要上学了,我要当兵,我要像爸爸一样做个军人。”彭贵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心里想到:“真不愧是自己的孩子啊,都想到一块去了。想到彭雪被枪顶着头时的无畏,跟10几个人对砍时的不惧。”觉得大雪经过磨练敲打绝对能成为一个好士兵的。他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甩了出去,对大雪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人一生会有很多选择,但是只要你选择了,就要为你的选择负责并付出代价,你准备一下先跟着新兵连训练3个月,下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你还会有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现在去准备吧!这段时间别忘了好好陪陪你母亲。”“我要去当兵去了”大雪兴奋地喊叫着跑到了几个玩伴那里抱起正在玩泥巴的弟弟转了几圈。
2个礼拜之后大雪被送到了新兵连报道,一进宿舍发现了8个跟他一般大的孩子。在宿舍里爬上爬下的好不热闹,见到老家山东的新兵连排长进来后马上都笔直的站成一排还挺像那么回事。大雪不禁想到这几个牲口不会也像我一样是问题少年吧?正在想着排长说道:“彭雪同志,请你坐下自我介绍,你在这3个月里,就是和他们生活在一个班的。”彭雪挤眉弄眼的在排长前面自我介绍完。排长说:“彭雪被任命为本班代理班长,希望大家好好练兵,共同进步,稍息。”就转身离开了,刚出楼洞口就听到101宿舍传出来嚎叫声,排长摇着头嘀咕着走开了。
对大雪来说不管怎么样,新的生活开始了,而且还不错,一来就当了班长,虽然前面有个“代”字,军营能带给这几个娃娃兵什么?这些娃娃兵能否适应军营的生活?也许就像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一样不可逆,不管你适应也好,不适应也罢,它还是一样一秒秒的流逝,反抗是徒劳的只有闭上眼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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