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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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树,无声的望着前方那一片迷雾般的黑暗,月光透过浓密的叶子在地上形成块块圆形的斑驳,一阵风吹来,树动,光动,心不动。
在那无名森林里,几经搏杀,当时还不太清楚的一些的东西渐渐的明晰起来,体术要来的直接,以巧破拙,大巧不工,多余的招式意义不大,杀人只需要一击就够了。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杀人和不被人杀。从无名森林出来,一些东西渐渐的改变了,也许是生与死间,往日的闲散和随意消减了不少,身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股杀气,虽然是淡淡的。
靠在树上,风吹在脸上,很轻,很温柔。无名的情绪下,微微的叹了口气,不是为日间的战斗,那只是诸多战场中的一场罢了,还不属于我,就算留下了第一个同伴的生命——佐井。
佐井就安静的躺在我的对面,失去了生命的他,却没有尸体那么恐怖,光照在身上反而显得温柔,而他一如我初见他时的样子,长刀在腰,很酷很帅,佐井是个不能说话的类型,一说话就气质全没了。
毫无疑问,那是如此艰苦的战斗,当我急如星火的赶到的时候,也只能挡下砂忍的第二击。幸好有佐井在,再次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情的脸上也不禁有了一丝黯然,不论生前的他是如何的不被我喜欢以及排斥我,他都用他的方式还了。
白天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无论是母亲还是宇智波静都知道,我与佐井的感情并不好,在他死后,我也不想猫哭耗子一样去弄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只是冷漠的,仿佛死掉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母亲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所有人都没有反对。
战斗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真纪子班已经没有力量在继续执行任务了,或者说任务已经执行完了,没有必要再勉强下去,所以母亲决定撤回村子,因此带上战友的尸体也很正常。惯例的,忍者的战争中少有能留全尸的,不是被对方割走了头颅,就是被自己人砍碎了脑袋,能够带走的往往只是身体的一个小部分,或者干脆只是骨灰。
佐井比起他们,是幸运的,现在的真纪子班,没有敌人,没有战斗的力量,正是必须撤退,又不必着急赶路的时候,母亲选择费时费事的带着他一同回去,事实上,对于佐井,我是很厌恶的,既是因为性格上太讨厌,也是因为他那种无法掩饰也不曾掩饰的敌意。
他嫉妒我。
他只是众多嫉妒我的人中的一个。
没有心情再去想他,去了就安心的走吧,我并不亲密的战友。靠着,安静的休息着,一只洁白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没有回头,只是自然的伸手去寻,用力的握住,很冰,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前世的女友总是对我说,手凉是因为没人疼。于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手凉和没人疼就画起了等号。手真的凉,下意识的更加用力的去握住。
手的主人坐在我了的身边,靠在同一棵树上,彼此都没有说话,月光如洗,涤去的不仅是尘埃,更是曾经的障碍与隔阂,两个在乎彼此的人是应该在一起的。
在这一刻,我不去想她的家族,在这一刻她不去想那血琳琳的干尸,就这么牵着手坐着,以前一直没注意,静比我高呢,只有4岁的我,才不到1米,而静比我高了足足半头,是啊,静比我大。
“怎么不去休息。”我打破了宁静,今天刚刚开眼的静,体力和查克拉都透支过度,和遭到反噬的母亲一样,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在回到村子之前都是我来值夜。
“想来看看。”静话说的很温婉,想来看看,看什么?是看这月,还是看这看月的人。对着她,微微的笑。
“好好休息吧,开眼后,你会拥有完全不一样的战斗,而二段劲你也可以尝试着去做做,只是不要过度劳累。”我的手想去抚她那飘飘的长发,又觉得过于突兀,于是动作古怪的推了推眼镜。
“恩。”今夜的她格外的宁静,只是轻声的答应着,却也不去睡,也不说话,就这么陪着我坐着,我奇怪她的举动,欣赏她的宁静。
母亲抓着佐井的腰把他背了起来,然后对我微微的笑了下,我也尴尬的笑了下,昨晚静就这么陪我坐着,无论我说什么,都不怎么答,后来干脆的我也不说了,就这么陪着她坐着,终究她的体力和精力透支了太多,不到早上的时候就已经伏在我的肩上睡得很香。

母亲背着佐井走在前面,我则小心的背起了静,不知道怎么了,此时的静格外的没有防备,被我从地上抱起来,背在肩上,走在路上,走了很远……都没有反应,真不像一个忍者,仿佛睡的舒服了,脸上露出了一对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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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用了足足一星期的时间,既是因为已经没有入侵的忍者急迫的需要我们去消灭,也是因为母亲和静的身体需要调养,静只是初次开眼的后遗症,而母亲却要严重的多,能轻易的发现,母亲此刻的查克拉很少,而且精神不佳,这种东西成为禁术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恐怕母亲无缘接下来的任何战斗。
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落日的余晖把村子照的暖暖的,就象我的心情,不可否认,木叶就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家人,也有我的生活。回村子的时候,知道我们是真纪子班的,那些警备队的家伙看我的眼光很奇怪,有惊讶,有恐惧,有憎恶,而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心恍惚了一下,血妖的名字已经传回村子了,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忍者在木叶就是工具,而工具嗜血一点又如何,村正不正是因为妖刀之名而传名于世,我担心的是家人,那些可爱的孩子和爷爷。
走进村子,静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从刚才起我的神态就不太正常,不过被她理解成了近乡情更怯,她自己也非常想念母亲,甚至严厉而缺乏温情的父亲都是如此的让她思念,老师宣布解散后,她和我点了点头,就飞也似的跑回了家。
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百感交集,万一爷爷也憎恶我吸血怎么办,万一那些孩子们也开始害怕我怎么办,万一……患得患失的一路很快的结束了,当我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波风家的门前。
波风家早年是大宅,后来没落,爷爷的大儿子(其实我应该叫叔叔的,只是不太熟悉,所以习惯的从爷爷那里论起)早年死在了战场上,而孙子已经能在战场寻找自己的位置了,偌大的宅邸里,只有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直到我来了,就经常能够看到一个老人在前面慢慢的走,一个小孩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从前堂到后庭,从左院子到后库房,从练武场到小池塘……这个并不广阔的地方留下的是我最纯真的情感和脆弱的时光。
站在门前,一时失去了勇气,那并不厚重的门在我眼里有万钧之重,终于抬起了手,指尖缓缓的触在了门上,又仿佛受到了惊吓,猛的收回来,终,自失的摇了摇头,门,被推开。
踩在熟悉的路上,在前厅里看到了爷爷的背影,快步走到前厅门口,恭恭敬敬的跪下“爷爷,我回来了。”声音中有一丝颤抖,是担心,也是忧虑。
“回来就好。”爷爷的声音和记忆中没有任何不同,那种冷淡中隐藏着的关怀。抬起头,仿佛爷爷又老了,心被突然触动了一样,忽然想哭,为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只想大声的哭出来,但终究是不好。
爷爷又老了,不是脸上的皱纹多了,也不是头上的白发,而是身上那属于生的力量,更加的稀薄,在血魂眼中,爷爷的生命就仿佛是在无尽黑暗的风中摇曳的蜡烛一样,随时可能被这黑暗吞噬。
快步的走进去,跪在爷爷脚边,手趴在爷爷的膝盖上,抬头专注又难过的看着爷爷的眼睛,那是一双早已失去了锐利的眼睛,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是世上最明亮的。
“爷爷……”我想说什么,又说不下去。正如我知道的那样,阴阳术开始侵蚀了爷爷的生命,爷爷也知道,但彼此都没有办法。
爷爷那满是皱纹的脸好像突然聚在了一起,笑的很开心,很纯真,什么都不说,也不用说,只是用手一次次的在我的头上抚摸,摸摸我的头,摸摸我的脸,那干枯的手划过我的脸庞,让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心酸。
宇智波静:7岁。油血紫的同伴。宇智波家直系,下忍顶级。7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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