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我们三人一猫凑在一起，尽量详细的讨论了一下接下来一个月的具体工作和分工。着实让人头大。谋略方面，我也不比再不斩强多少。这次要不是靠莫离给我找了那么多资料，我哪里想得出这主意？白比我聪明多了。到了最后，根本就是它和白在通过我这个人形翻译机在交流，再不斩无聊的只想砍人。听不懂又怎么了？你就不能像我一样，尽量从中学点什么吗？到了后来，我也渐渐跟上思路，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呢。……这么小心也是没办法呢。万事开头难，第一个月不打好基础，以后再怎么努力也全是白费。我们必须赶在新年之前，掌控足够的军队。才能够保证一步步控制军队。在预计中会发生的，宇智波清扬二月份攻打竹取的计划中占尽先机。
好不容易结束，地上铺的整开的大纸已经摞成一摞。莫离二话不说，吐出火球将它们燃烧殆尽。没错，重要的东西，就只应该记在脑子里。
“嗯，已经晚上了吗？”我有些迷糊，时间还真的是快。
“今天就先露宿。明天打起精神，大干一场！”再不斩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呢——
“是，再不斩大人！”精神饱满的白。
“嗨。”敷衍的我。
“……”莫离，连敷衍都不屑。
“这，月无是要准备，睡觉吗？”白有些无语的看着我抱着莫离走上平静的湖面，铺下毯子，放好红豆送的那只大熊——这都是从莫离的异度空间里拿出来的。
“啊，这个是莫离的床铺。我会直接睡在水面上。我操控查克拉的水平还是比不上莫离。晚上如果不小心睡熟了，会掉进水里，**的，怎么敢用毯子？”我略显愤愤的说，“还要多久我才能到达莫离的水平啊！我可是家主。好没面子。”
“我想月无你大可不必与无双大人如此计较。天下无双大人是曾经跟从过竹取辉月大人的，实力仅次于尾兽伟大幻兽。”不说我还忘了，莫离之前的名字据说是叫无双。全名则是天下无双。是那个什么大祭司自己起的。我晕，这种名字根本就是在取笑猫！给自己孩子起名字就又有出处又响亮大方，宇智波清扬。到了幻兽身上就随随便便。看看我起的名字，沧海莫离！多漂亮～～
“我强烈抗议！在行动期正式开始之前，哪怕只有一个晚上，白也一定要叫莫离为莫离！”我瞪大眼睛，“我才不喜欢它从前的名字。什么叫做天下无双，还不是丢下自己的伙伴，独自跑掉？而且莫离从来也没有告诉我它以前是叫做无双。也没有告诉我它以前在水之国被当作神，在木叶对抗九尾狐之类的英勇事迹。这说明它不喜欢从前的事情，起码也是不愿意回忆。所以它在我这里就只是莫离！”
“因为不肯承认，因为过往的事情令人伤感吗？”白也走上水面，在我和莫离身边坐下。这里四下无依，似乎反而令他得到了一点轻松。我看了他一眼，试探的将身体靠在白的身上。
“过往的伤感？被抛弃吗？好，那就不提了。……白，这是你第一次对再不斩撒谎吧？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撒谎，心里面，一定很难过吧？”
“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因为怀着即使欺骗，也不想离别的心情做这种事的。既然决定要反抗命运，那就像我一样，一路走下去，不要回头！”
月无选的这个地方，很好。白坐在水面上想。四顾无依，下面更是深不可测的湖水。所以任何人想要靠近时，无论是隐形术还是在水上或水底潜行，都必然要运用一定的查克拉，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靠近而不被发觉。
再不斩大人，已经睡了。他不会知道自己——也许这已经应该被称为背叛。白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即使，心中有愧！
现在，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依靠。
但是，唯有这个依靠，是再不斩大人不能给的。
白闭上眼睛，感觉到那个像雪姬一样的女孩子慢慢的，试探性的靠了过来。心里面，很宁静。是的，她一定是雪姬！不然不会在那个时候再次出现，改变自己，特别是再不斩大人的命运！
可是。
“白，这是第一次对再不斩撒谎吧？对自己最重要的人撒谎，心里面，一定很难过吧？”她安然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像一只猫。
“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因为怀着即使欺骗，也不想离别的心情做这种事的。既然决定要反抗命运，那就像我一样，一路走下去，不要回头！”她的眼神蓦然锋利，一字一句，坚定的说。
“你，你怎么知道？”白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僵硬，结结巴巴的本来想要否认。可是在那双金色的晶亮竖眸面前，终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供认不讳。
他想，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
也只能相信她了。
毕竟，她是那么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雪姬。除了，眼睛。
“果然，从来不撒谎的人，第一次撒谎总是容易被相信的。其实想想也简单。我刚才还不小心要说破了。……没错啦，如果我没有看完那个关于再不斩和白的预言，又怎么能知道再不斩对水影早有异心，意图行刺。然后跳过干柿鬼鲛，大大方方与你们谈判？”月无一吐舌头，俏皮的说，“我又不傻！还好事情的发展和预料的一样，白主动毁掉了那个卷轴。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啊，我心里面那块大石头，当一声就落到了地上。”
她的表情很夸张呢！白惊叹之余，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你事先知道我会故意毁掉那个卷轴？”
“不是我知道，是乖乖隆冬呛莫离知道。”月无笑得风清云淡，“我就说，相信莫离是没有错的。”
“果然是仅次于尾兽的最强幻兽。”白喃喃的话引来月无的些许不满。
“好了，我知道莫离曾经帮助木叶对抗九尾狐。但是身体的强壮和脑子的聪明是分开的。”月无摆摆手，“我们的关系其实就好像白和再不斩一样，一个出谋一个出力。这一点让人觉得有点亲切。可是还是有点不同，我觉得你和再不斩的关系摆得不正。比如说，上次卷轴被毁，根源就在于。再不斩认为白的东西，从来都是他自己的东西。我就从不检查也从不管莫离的空间中到底有其它什么的东西，向来是我在那里放的东西是我的，它自己的东西是它自己的。让不让对方知道是彼此的自由。作为一个人的手下并服从没有问题。但绝对服从一个人，将自己作为他的附庸，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吗？”对再不斩大人绝对服从，不就是最正确的选择吗？白不解的看着月无。
“当然有！”就连猫咪莫离都从自己的床铺上爬起来，靠在月无的肩膀上叫着帮腔。白也许不太相信小他好几岁的月无的说教，但是莫离，应该说是无双，在水之国的身份本来就与神祗无异！据他推算，幻兽大人只不过是因为在和九尾狐的战斗中消耗了过多的力量，才不得不暂居木叶。
“本来，我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莫离一直唠唠叨叨的，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随时可以抽身离去。水之国终会改变。它留下帮忙就好，无需我多事。可是怎么能让莫离孤身犯险，很多事我也看不惯，”沧海月无悠闲的在水面上躺下，“看过卷轴之后，我就觉得。白你绝不缺少忠诚和勇气。你缺少的是站住高处，以上位者的身份考虑的想法！其实你也觉得再不斩的刺杀计划过于鲁莽不是吗？你今天说出来的计划之周密，绝对不是什么人一时半刻能想得出来的。不告诉再不斩，是在犹豫吧？”“我，因为再不斩大人是白的主人。白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了。怎么能提出自己的想法，来干扰再不斩大人？”白低下头，喃喃道。
“喜欢崇拜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跟在他身后。白没有听说过吗？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白不应该成为别人的附庸与兵器，你的生命是和所有人一样世间平等高贵的存在！并且因为你的人格与善良比他们更高！没有谁能奴役谁，没有谁是只为谁而活。不光是在那个人是你的主人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就算他是你的爱人，世界上的唯一也是一模一样！你必须自己先独立起来，才能获得自己应有的东西！”
看她的表情，倒好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一样。白的神色有些黯淡：“不，我不可以。我是个罪人，这一生能够跟随在再不斩大人身边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
“因为你杀人？白，你知道吗？你善良，所以你抗拒杀人。然后你杀人，你愧疚，你认为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你有没有思考过你是为了什么，才作出这样矛盾的行为？”
“是——为了再不斩大人。”白极为肯定的回答，可是回答完之后又有点迟疑。沧海月无注意到了，当即抢白道。
“好吧，就算是这个样子。既然你为了再不斩可以杀人，丝毫不认为那有什么过错。那为什么你不能够原谅自己？你为了一个人战斗的信念难道就只有这些？”
“不，不是的！我不会因为……大人是最重要的！可是我，我害死了我的母亲，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屠灭了从小养育我的村庄！”白不觉高声喊了出来。话出口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这段往事本来是自己，是自己对再不斩大人都不会提起的呀！为什么？
而且，说出来之后，整个人变得出奇的轻松。好像完成了一个长久的心愿一般。得到了解脱。
“那种事情啊——”沧海月无沉吟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如果不是他们作出了无法原谅的事情，怎么会有人选择这样极端的方法。你根本就没有罪！”
“有罪的，是产生这种制度的社会！”
没有罪？听到这句话，我看到白的表情微微颤动，似乎心头一暖。他一直以为自己犯下的，是任谁都无法理解原谅的罪恶吗？没有人告诉他，背负着过去是最为沉重的负担与惩罚吗？他根本就没有罪！为什么还要苦苦自责！
“其实，从前我一直都很希望把将我养大的宇智波家，完全的毁灭掉呢！”我很认真的看着白，说。
“木叶第一名门，宇智波家？！大祭司宇智波清扬的父族？”白大吃一惊，“你是在宇智波家长大的？”
“是，但我们之间只有养，没有育，更没有恩情。宇智波家更只计算一个人的利用价值，只考虑写轮眼的血统。我算什么？泥巴种。……我很久都没有办法放弃这个想法。一直想，哪一天我活腻了。就全副武装提着弓箭从街头杀到街尾！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射一双。最后轰一声，来个自爆，天下吗，就安静了。”我满不在乎的坐起来说。莫离趴在我的肩膀上，蹭我的脸，似乎是在安慰。
“可是我现在也没有这么做。因为人总的来说都是自私的动物，宇智波家那么做，过分但是无可厚非。更何况在他们眼中我好歹是个怪物。而且宇智波家有两个……三个我很看重的人。”佐助，勉强也算好了。他不是存心跟我作对，只是因为鼬的缘由，吃醋。
“特别是其中一个人，我想，我爱他。”是的，我爱鼬，爱鼬哥哥。爱。不是喜欢，是爱。自从我从宇智波家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见不到止水，想起来只会令我遗憾。但是哪怕只是想起来如果我不能够取得相应的地位，那就永远永远见不得鼬，那种令我绝望的痛苦……经过那么长久的分别使我终于深刻的知道，我有把他当哥哥，但是在这之外，我更愿意爱他！“所以我换了一种想法。如果他们要看不起我，那么我就要耀眼嚣张到他们不得不重视！如果他们要压迫我，那么我就要强大到比他们更强！如果命运要指挥我，那么我就宁可打碎命盘，也要选择自己的道路！”
白皱皱眉头，似乎有些不开心：“是这样的理由……于是因为宇智波家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你才离开那里出来打拼吗？希望获得足够的功勋，好堂堂正正进入宇智波家？”
“不，放弃留在宇智波家，自立门户都是我自己的意愿！”我解释道，怎么白不能理解吗？“宇智波家的门槛并没有那么高。以我现在的实力，他们很乐意让我成为宇智波家的附庸。但是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你不是，爱着那个人吗？进入宇智波家，不是可以令你更靠近他吗？”白奇怪的惊呼起来。
我耸耸肩：“对于我来说，我无法容忍自己只能跟随在哥哥的身后，我无法容忍只能看着心爱的人的背影！难道就只是因为我的爱强一点。我就必须放弃自己自尊，只是跟从着别人。接受风中柳絮一样，无法被自己控制的，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命运？难道你能够容忍，你最爱的人的目光，经过你，只不过是因为你是他的手下，他的工具，而不是可以彼此依靠扶持的对等的存在？”我高声说，“我不能！”
“人是平等的。因为灵魂是平等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泯灭自己能力与才华，只是一味的迁就旁人的理由！难道那就是好的吗？难道就这样明知道面临的是死亡，也为了遵从别人，跟从别人，为了愚忠一步步不加反抗的继续吗？——你也不甘心就像竹取辉月的预言一般，和再不斩一起落魄的死去，不是吗？……我指给你看的，是我要反抗的命运。也是你要面对的命运！”从看到那个卷轴上的预言开始，更从看到白开始。我心中对白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共同感。我们都必须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无法明知那样纯洁的少年去送死却一点事情都不做！
我－不－信－命！
没有人，应－该－屈－服！
半是因为这个原因，半是为了我自己。我想尽方法令他们放弃了刺杀水影的计划，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白，你是要选择埋葬自己的锋芒，一辈子只作一样工具。还是要站起来，使自己成为足以与那个人并肩挺立于天地间的骄傲存在。选择的权力，从来都在你自己的手中！”我长身而立，将右手的中指跟食指印在略显迷惑的白的眉心，表情肃穆，这是我新学习的，雪姬降神士的祝福法。
“醒过来啊。白，你不输给任何人的高贵灵魂！你应当，立于所有人之上！”
“只要你肯主动。你的幸福将是平等的，是相互的，是你对一个人付出的同时得到对等的回应，是无需被质疑的，是受到所有人的祝福的！”
“我等着，你的决定！”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也没有战场的战争中，而我作战。
我全力投入，对手不是命运而是自己。
白，如果你决定改变命运，那这只是开始。
从你决定毁灭卷轴开始，改变和再不斩双双惨死波之国的命运。那条荆棘之路，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逃避的开始。
偷天换命的路啊——我感觉着手指下细腻温热的触觉，心想。白，你不想也没有关系。我不会让你死那样的。我一个人也可以走下去的。
此路之上，本无人同行。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