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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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等待着学校的审判时,也迎来了教育部的本科评估。
在我们这个国度,一切问题都以面子为主,讲求形象工程的,西X大也不例外。我们这群所谓的“害群之马”也滥竽充数的夹杂在其中,为评估努力着。
我时常想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在那些所谓的执掌别人生死大权,享有无上权力的领导面前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不再乔装了,只可惜在芸芸众生中,我也不过是沧海的一粟,太俗了……所以我还是要假装成一只哈巴狗的样子,机械的重复着学校交代的指令,以便于取悦某人!
陈帅和我再也没敢去逃课了,严的紧。在校园内,有巡逻的人,校门处有禁严,教室也是点名不断……就如**时期一样,搞的人心惶惶的。陈帅说:“都火烧眉毛了,再出点乱子不大好吧?”我早已厌倦了学习,厌倦了专业,反正处分是难免的,我又何必去勉强自己?
那天,从网吧回来,我一脸的疲惫。
陈帅说:“你爸爸打来电话了,生气的很。”
我问怎么了,陈帅说:“宋安明接的电话,说你上网去了,没回来!你爸爸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生气极了,回到宿舍我就听见宋安明在哈哈的笑着,他在宿舍的上网,很快乐的。我就上前去,对宋安明说:“**,孙子,笑你妈X呀?”宋安明是一阵愕然,忽然就冲我砸了一拳,我的脑海中就闪过了《古惑仔》中的快意恩仇,刀光剑影的镜头,打架么,咱见多了,没吃过猪肉猪毛也是见过的。
我把宋安明掀倒在地,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脸颊上,感觉就象大汉林立了以后洗了一个澡一样痛快惬意……然后就是我自己胸口一痛,然后我就看不见什么了,只有叫喊声和有人在拉扯我的胳膊成了最后的回忆……
其实我们两都没怎么着,不过是宿舍的忽然断电了,就那几秒钟,我却犹如经历了生死轮回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宋安明在水池边上一边抹着鼻子上淌出的血一边呜咽着,受惊的小鹿似的。这孙子,我早都想打他了,一副自视清高,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就象欠了他几百块钱没还一样,总是对我充满了敌意,动不动就向辅导员反映我逃课,还有几次接过我们家打到宿舍的电话就直接说我上网去了……陈帅有一次就问我打他不,我说我忍了!
陈帅他们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你注意点,他要是去辅导员那告你的状,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搞不好是要受什么处分的。”我一笑,我就是一人渣,我怕什么啊?
有时候我都怀疑宋安明这人是不是有点神经病。每天早上五点的时候,他都会准时的起床,自言自语的说点什么,然后就是刷牙、漱口。不知道为什么他刷牙的时候总有一个惯例:就是把牙齿刷的吱吱吱吱的直响,令人听得汗毛直立,浑身哆嗦;然后就是漱口,把水包在嘴里来回的转着,如波涛拍打岸石一样的哗哗哗的发着野兽无助的时候的嘶哑的号叫一样,真的有“漱口声响惊天地,疑是野猪下九天“的趋势;再就是开宿舍门,他从来不用手,每次都是用脚踹门,发出哐嘡哐嘡的巨响,进来了以后就事用脚把门关上……偶尔在做作业最聚精会神的时候,他就忽地发出一阵呐喊,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就好像透不过气来,濒临窒息的人寻求救护……最令我们鄙夷的就是他的吝啬,当时宿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有电脑的时候,他把电脑看的比自己的亲爹亲妈还要珍重,任我们是如何的哀求几次才会极不情愿的打开,并小心翼翼的输上自己的密码……其实,和我们人渣住在一起,老师眼中的优秀生宋安明,无疑是一个优秀的不能再优秀的人。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矛盾,那是不可能的。
晚上我就忽然做了一个梦,宋安明忽然就变成了马加爵,他露出狰狞的笑,用带血的刀子刺进了我们几个人的胸,再伸着头轻轻的舔着刀尖上滴着的血……我忽地就惊醒了,坐起来一看,却安静如往,宋安明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爬下了床,又去了楼顶。
点上一支烟,我蜷缩在了一个角落,有风带过,有如北方的狼发出的厉嚎,极尽悲伤。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却拂不过我的思绪,我忽然就发觉身在异乡的我是这样的落寞、孤独。在关中平原一望无边下,也怕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的伤心欲绝了吧?
看过古龙的小说,有这样的描写: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
天寒地冻,问谁饲狼?
人心怜羊,狼心独怆。
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很后悔,当时我是如此的冲动,和宋安明大打出手,少年心切,做事往往是很盲目的。我想去向他解释,却又说不出口,更在内心的深处认为自己当时的做法是多么的英明……人都是奇怪的动物,总会在矛盾和自责中为自己开脱。
早上醒来,浑身发冷。十月的西安就霜意浓浓了,我从楼顶上下去,他们还在酣眠,一会儿就陆陆续续的起床了。我看了看宋安明,他也看了看我,嘴张了几个却没有说话,欲言又止的,我也没说什么。只见跨上包,带着满是淤青的脸下了楼。我对陈帅说:“要是点名了,替我答一下,我不去了。”陈帅说:“好”。
走在外面的大街上,再次感受着自由自在的美好和阳光的炽热,我没给家里打电话去安慰或者去解释点什么,一切都是多余的。父母对我在学校的表现早就耳闻了许多,他们都很不满,去既然成了不孝子孙,又何必要装饰自己?要现在去打电话给他们,不更是火上浇油吗?我就这样的想着。
好久也没见到飞儿了,那几天飞儿和我说要我先不去她那,她有点事,等忙完了就和我轻松的呆一起的,我答应了。可是在等待的日子里,我忽然感觉我竟然是这样的思念她,牵挂她……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又开始玩起了游戏,有天再进游戏剑侠2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讲的是游戏中傻瓜的事,我哭的一塌糊涂——
当傻瓜遇到骗子,当真诚遭遇欺骗,傻瓜的故事带给你最简单却最深刻的感动……
傻瓜无意中听别人说有一款叫剑侠2的游戏,听说里面的技能很酷。傻瓜当时就决定玩那款游戏了,不是他喜欢什么好看的技能,他只是喜欢进入很奇幻的世界,而剑侠两个字正和他意。
傻瓜决定玩少林俗家,因为傻瓜知道少林俗家血多不容易挂,还有“血牛”这两个字很吸引人,傻瓜根本不会考虑武当的内功有多么的厉害,技能有多么的酷。因为傻瓜只知道自己喜欢这个角色,为什么要去选别的呢。
傻瓜进入游戏也是傻傻的乱逛,在汴京不停地徘徊着,汴京的风景也不错。傻瓜很少去注意什么+7武器,玩这游戏只是为了自己散散心而已,随着自己的心意就好,不会强求自己一定要什么什么的。由于傻瓜不经常进游戏,几天后傻瓜15级了,还是呆在汴京里,他时常陪着兔子聊天,看着天空发呆,跟着流氓跑步,他很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那天傻瓜正在看地上有没有新的小草长出来时,看着一个穿1级服女孩被一群红色的无赖围着,很狼狈,手中的小剑无助地对着它们乱砍。傻瓜热心三两下就把流氓全解决了,因为这里15级的他已经是一个高手了,哪知道刚解围的女孩不乐意冲了过去对着傻瓜大声叫:“不要抢怪”。傻瓜糊涂了,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身穿1级衣服很瘦弱的女孩。女孩嘟着嘴让傻瓜作为赔偿要把她带到10级。傻瓜出自于自己的错误也就答应了,后来因为傻瓜不误正业,女孩也只有陪着傻瓜一起看天空,一起数小草,一起又蹦又跳的,女孩笑得很开心,后来傻瓜才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在这个女孩稀少的游戏里竟然有女孩陪在他身边,傻瓜觉得很开心,也觉得自己很幸福,那时傻瓜的幸福很简单,女孩就是傻瓜的幸福。女孩告诉傻瓜游戏里很多的东西,傻瓜也知道女孩还有一个60来级的号,女孩说等她10级了一定送点装备给傻瓜,顿时傻瓜觉得心里酸酸的。女孩说自己很喜欢黑色的陨铁和犀,因为看上去很美,傻瓜每天晚上等女孩下线后就去打老虎,野猪,只要陨铁和金犀。(只有蓝怪才爆的……)

女孩10级了傻瓜16级,他们一起走出了汴京,前往泉州。在路上傻瓜总是喜欢走在女孩的前面,为她打开小怪,女孩夸傻瓜细心,傻瓜只是傻傻地笑着。来到泉州时傻瓜执意要女孩到泉州里去看看,女孩笑傻瓜没志气,傻瓜为了不让女孩看不起就自己决定去象样后再去找女孩。傻瓜点了交易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女孩了,女孩没说什么就走傻瓜直望着这个身穿1级衣服的女孩的背影,当瘦弱的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傻瓜的视线中,傻瓜才向戈壁出发。因为傻瓜没钱买药,所以死了2次,等到了泉州,他就拼命地向女孩发信息,发了很久也没有回答,只到对方不在线。
后来傻瓜到处打听女孩的下落,由于没钱买药和没心思打怪,所以傻瓜死了很多次,在泉州城外常常能看见傻瓜被怪打死。那时候,女孩是傻瓜的一切。
那一天,傻瓜回到汴京打听女孩下落,看到三个等级高的围着一个身穿布衣,很瘦弱的女孩,嘿!这不正是她吗。傻瓜欣喜地跑了过去,张开双手把女孩挡在后面,怒视着前面几个65多级的人,傻瓜觉得不管是谁,谁都不能欺负女孩,女孩奇怪地望着傻瓜那张坚毅的脸。就当傻瓜要跟那三个人评理的时候女孩下线了。后来从他们三人口中得知,女孩骗了他们很多东西,傻瓜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女孩不是骗子。
再次见到女孩时也是在汴京,女孩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愣愣地看着傻瓜,这个身穿侠少衣20级的傻瓜。傻瓜还是点了交易把背包里好不容易打来的20个陨铁交易给了女孩。傻瓜对着女孩傻傻地笑着。女孩强忍着眼泪扔下一把34级的刀,转身就要走。傻瓜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女孩了,他鼓起了平身一来最大的勇气,拦住了女孩,冲着女孩大声喊着:“我喜欢你……”。傻瓜傻傻的站着,看着女孩轻蔑的笑容,女孩把一个一个陨铁都仍在了地上,陨铁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迷人,就像女孩那时候的笑容。女孩说她不喜欢不练级只会打小怪的人,她说她是一个骗子,玩小号只是为了骗人而已,只是傻瓜太穷了,所以她要离开。傻瓜哀求女孩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女孩嘲讽着,只要你收集到9999个陨铁,我就答应嫁给你。傻瓜拣起地上的刀,转身就走了。、
在汴京,泉州,襄阳,都能看到一个傻傻的身影,一个30多级的战士,身穿一件35级的衣服,手带一把34级的刀,在汴京和泉州的郊外傻傻的站着,他时常把打到钱和其他的装备,都送给新手们,无私的帮助他们。大家也都把打来的陨铁送给他,可是9999个还是那么的遥远无期。只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着。新手们问他为什么?他总是傻傻地笑着说:“他在等一个人,一个身穿布衣,身体瘦弱的女孩”。别人说他傻被骗了,傻瓜只是傻傻的一笑而过。
有一天,一对身穿高级装备的夫妇从这里路过,女孩听下了脚步,奇怪地看着傻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傻瓜也停下了脚步傻傻的看着这个女孩,他知道这就是女孩的大号。女孩的旁边就是这个服务器里大型帮派的老大,他嘲弄着傻瓜,随手扔了件+7的装备在地上,拣破烂的,这个东西送给你了。傻瓜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刀,继续站在那。女孩指责男孩,男孩火了,找了很多帮会里的人把傻瓜围了起来。穿着35级衣服,提着34级武器,50多级的傻瓜,在那些身穿高级装备的人面前显得是那样的弱小。没一会工夫泉州BOSS点上就围满了人。就在傻瓜觉得很无奈的时候,旁边有个20多级的人世界喊了句话……,没多久,泉州BBSS点上就围满了人,服务器里的好几个大型帮派的老大都来了,原来他们都是以前受过傻瓜帮助的人,他们宣言谁要是敢动傻瓜一根毫毛,TMD就不要在这个服务器里混了。后来女孩才知道,傻瓜这一年都在为能跟自己结婚而努力,顿时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哭了,她现在才知道傻瓜才是她真正的幸福。
从那开始每天都一个身穿1级衣服身体柔弱的女孩,她总是问每个过路人:“有没有看见我的傻瓜啊!!??….”。可是傻瓜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服务器上,有人说他对女孩已经放弃了,有人说他换了个号,还在继续玩,更有人说因为他这一年的操劳而过世了……只是他游戏背包、仓库、小号上的那9999个陨铁女孩是再也看不见了……
现实的我呢?也是这样的傻瓜吗?
可惜的是那个傻瓜在最后的时候还有人等,而我却在最后的时候还是一个人慢慢的行走在西安瑟瑟的大街上,独自享受着人生最荒凉时候的无奈。
回到飞儿那,有一个人在门口踌躇着,很猥琐的。我打开房门,他朝里张望了几下,我问:“有事吗?”
他打量了我几下,问:“飞飞是住这吗?”
我一阵狐疑。
那人解释说:“没事,我就是问一下,我是她家乡的一表亲,现在来西安了,我想看看她。”
我说:“哦,我是飞儿的男朋友,现在她没在,你先进来吧!”
那男人有点意外,他推辞着说是他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我就不打扰我了。看着他走出去象企鹅的样子,我有点想笑:这人呢!阿里巴巴似的,来看老乡呢,又两手空空的,还不进门,真的有点意思。
下午,飞儿回来了,见了我一惊。她说:“今天不是不来么?”我说:“我想你了,就忍不住的来了。”
飞儿有点不高兴,她骂我是猪。我说:“你老家有一亲戚来看你了,上午没见到你就走了。”
飞儿说了句什么,我没听到,但是我明明的感觉到了其中的怒意。我就笑着一把把她拉在床上,爬在了我的上面……飞儿拧着我的鼻子追问那人是什么样子,然后她才说那是她表哥,我说他长的也太丑了点吧,又这么丑的亲戚么?
飞儿就张着嘴咬我,窗口照过来的阳光打在她雪白的**上,异常的耀眼,我忍不住就把她翻了过来……我们如同一对在水中遨游的鱼儿,快乐的舞起来……那一刻我忘记了寂寞,忘记了人生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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