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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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羽默立许久,泪已流尽。心中想:“为什么莫师叔祖会死?……为什么伏虎门会被灭门?……为什么大家都想要伏虎刀?……为什么有些人喜欢欺负别人?为什么要杀了别人他们才高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呵呵,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啊,弱肉强食,人与动物之间,人与人之间,都不是这样么?看来是老天故意为难大家了。莫师叔祖死了,伏虎门被灭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他们再也不要受老天的惩罚了,他们到另外一个天去了。但愿那个老天,比这个老天更善良。善良的人们到那边会得到那边的老天的保佑。……可我还活着,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天要让我经历多少残酷的仇杀。我倒要看看这个老天究竟是什么样的面目。……”
井羽想了许久,实在又是非常疲劳了,于是自己倒在石中中浸泡起来。一会儿的功夫精力恢复了。当下他扫除了精神的阴霾,心中又很想看看外面的太阳了。他看了看莫诗白的尸首,想来想去无处安放,最后决定还是将他背出去埋在山上。于是将伏虎刀放回原处,关上石板。背着莫诗白的尸首从池水后面找到机关打开洞门出去了。
按动机关打开洞门后,有一段隧道约有五六丈路程,此处却是昏暗得很,通过隧道又有一道石门,井羽摸到机关打开石门,外边射进一道亮光。井羽出门后发现洞口在一个凹进去的深坑里面,平常人很难发现。转身关上门背着莫诗白上去了。原来此处离后山山顶还有段距离,这里可以遥遥看见后山。离伏虎门也甚远,想来是前辈为了安全之见,故此洞口与伏虎门离去甚远。井羽也走远些找了处能看见伏虎门的地方用手挖起了坑来。其实大雨刚停,泥土湿软,很快便挖好了。井羽将莫诗白轻轻地放下,磕了三个头。将莫诗白就此掩埋了。
此时忽然远处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井羽隐隐听得有人说:“大家都翻了一遍,都没找着,或许我们运气好能碰到什么呢?再辛苦一番又有什么要紧……”井羽一惊,原来还有人不甘心,还要上伏虎门寻找一番,心想此处不宜久留。还是赶快下山去好。于是暗暗的转身往另一边下去。
可是刚走了几步路,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有一种深深的牵挂,依然还在身后。心中毫无头绪,只是默默地赶路。走了一段路,转身看看伏虎门的方向。忽然一下明白了自己的牵挂,原来是伏虎刀!好像伏虎刀是自己的老朋友一样,自己下山离去,而心内却在牵挂着他。这样一明白,这心里就再也忍不住,飞快地往山洞而去。待得离山洞越来越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终于进得洞内,抱起了伏虎刀,心中那种欢愉的感情,这下彻底明白了牵挂正是来自伏虎刀。井羽心想拿着伏虎刀行走,对自己是危险万分。可是心下实在舍不得它了,又想想,伏虎门现在只是自己一人了,不如便带着它行走,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再传下去吧。于是定下主意将伏虎刀挂在身边就此出发了。
井羽暗暗行走隐蔽,一路下山,心中再无刚才的那种牵挂。很快到了山下。此时心中惘然,不知道又该往哪里去。以前说是游历,现在出来没半个月竟然遇到这么多事情,待要回去姚家村也确实毫无道理,自己本来要出来两三年时间的,现在一事无成便回去,不是让爷爷失望么?心中想了想,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以后行路小心些,避开武林中人就是了。拿定主意,便沿着官道走去。
这一路行来,有几拨赶路的人行过,井羽却引来不少人观望,而且人人都离他远远的让开。井羽心中奇怪,难道自己忽然有了红脸邪神的神威了么?自己才学会了他的一招“听枫萧瑟知秋来”啊,第二招都还没学会呢,难道红脸邪神的功夫这么厉害?这一路走来,又遇到一些人远远避开,心下顿时胆气壮了一些。走路也抬头挺胸有些气昂昂的样子。这时前面赶过一辆马车,刚经过井羽身边,忽然后面一个小孩探出头来将一个东西扔在井羽头上,井羽一个没注意,竟让他打着了,只听啪地一声,那东西掉地下,竟是个梨核儿,车上传来小孩子哈哈的笑声:“打中那疯子了。”车中一个大人喝道:“别淘气,小心疯子将你捉去。”车溅起泥水,一路远去。

“疯子?”井羽低头看看自己,原来自己从山上掉下来,衣服破烂不堪,埋了莫诗白之后又忘记洗干净自己,一身一手的泥土。再看那伏虎刀黑黑的也像根打狗棒。自己一路只光注意避开武林中人,却忘了看自己了。当下哈哈一笑,想到,便是这样进城去吧,看是谁也认不出我了。
这时忽然前面有五骑马慢慢地奔来,井羽细看马上之人都配有武器,心下顿时小心,将身往路边走去。那几人慢慢从井羽身边走过,听得有一女子说:“王师兄,师父让我们去接管了伏虎门的山头物产,那合适么?”一个男子回答道:“怕什么,伏虎门的人活着的时候都一个个是脓包,死了还怕什么?”后来有一人说:“师妹,好像这也是九龙洞的意思,让我们住在那里,便有足够的时间……”那师兄说:“曾师弟,这些话不要乱说。我们只是听师父的命令行事。好好经营一番伏虎门留下的产业。”那女子显是并不怕那师兄,又问了一句:“王师兄,曾师兄说的是真的么?……”后来渐渐远去了,井羽却是听不清楚了。井羽心下想:“这可真是强盗啊,杀了人便占了地。以后我可回不了伏虎门了。还好我将伏虎刀带了出来,若是他们常住伏虎门,迟早会被他们发现密洞也说不准。”
天色渐暮,井羽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看看渐渐将要入城,摸了摸怀中银钱还在,还好当初银钱并未放在包裹内,没有丢失,心中大是宽慰。井羽寻到一处饭馆,在门口看见有包子馒头卖。于是伸手掏出钱来准备买两个充饥。正在此时忽然从侧面冲出一个青年乞丐来,一把将井羽手中的钱抢去。井羽一惊,飘枫掌第二式“飘摇落地只手带”随手拍出,那4人躲避不掉,胁下中掌,轰然倒地。原来井羽无意之中使出了飘枫掌第二式,虽然当初并未学全,但是也领悟了二三成,现下过了一天,似乎又多领悟了一些,随手便是这招,一下打在那人胁下期门**,将那人打倒在地。井羽并没有学什么功夫,所会的只是红脸邪神的飘枫掌前两式,所以出手只是这式精妙的功夫。
那人被井羽打在地上,顿时断了一根肋骨,忍着痛起来,恨恨地对井羽说:“好小子,你等着!”说着丢下抢来的钱,一步步离去了。井羽自此第一次出掌将别人胜了,心下也是惊异。觉得自己手上力道大了许多,可他却不知道,在伏虎门密洞内他身体经过石中的改造,确实强壮了许多,手上力道自然也大了许多,这一掌已经打断了对方一根肋骨。如果他要是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当下井羽弯腰捡起钱来,走到饭馆对小二说:“小二哥,我买六个包子。”那小二见他得罪了那青年乞丐,知道那乞丐原是丐帮中人,很是横行霸道。再看井羽一身破破烂烂,也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心中怕那乞丐找麻烦,却是不敢卖包子给井羽了,对井羽说:“小哥,我们这里的包子被人定下了,不卖了。”井羽一听奇道:“这都晚了,还摆在这里,难道是明天早晨要的包子么?”那小二随口应付,只巴不得井羽快些走,免得惹祸上身,口中答道:“是啊,明早要的。你到别处买去吧。”井羽肚子饿的慌了,再看看旁边也没有什么饭馆,实在不想再去找了,于是饿眼一瞪,说:“真的不卖了么?那我吃其他的东西吧。”那人见井羽眼睛一瞪,想起井羽打倒了那青年乞丐,害怕井羽也会打他。叫道:“小爷饶命啊。”井羽奇道:“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要打你。你乱叫什么啊?”小二无法,只好说实话:“小爷,你刚才得罪了丐帮中人,我若是还敢卖东西与你,那小店便要遭殃了。小爷是过路客人,小店却是常年在此跑不了的。还望小爷网开一面,到其他地方走走吧。”井羽明白原委,心中恼怒,肚中饥饿难耐,将钱丢了过去,拿起几个包子放在怀中,手上又抓了两个吃了起来。对那小二说:“难道没有王法了么?我吃便吃了,乞丐竟然比官府大么?”说着转身走了。留下那小二苦着脸看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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