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少年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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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羽慌慌张张一路瞎跑,竟然到了山顶,抬头看看,只见前面正是悬崖,已然无路了。便想转身回去,可是身后已经有两人追了上来。“喂,你不要跑。又不是要杀你!”两人速度很快,一会儿已然近前。另一人笑道:“哈哈,前面是悬崖。看你还怎么跑!”井羽说:“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其中一人看看其他人还没有追上,低声说:“你把伏虎刀和刀谱的下落告诉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井羽恍然:“原来你们都是来问我伏虎刀的下落的呀。我可真的不知道,我今天才听说伏虎刀的大名,可它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另一人说:“既然这样,你还是往前跑吧,你以为这么多人都是傻子?老子没事跑这山上来竟是为了这几句骗人的话?听完了你这句骗人的话老子还得高兴巴巴地下山?妈的!老子连飞丐十一指都得罪了,难道还怕杀了你!快说出来!”说着凶巴巴地冲上前来,探手便抓。
井羽身体感受他出手劲风扑面,于是左脚一跨,轻巧巧便闪开了。这人咦了一声,奇怪井羽能躲过他全力的一抓,忙说:“王大虎,快上,难道还得等到他们一起来么?”另一人叫王大虎,他说:“好。看这小子哪里跑。”说着也从下面冲上,双手来个拦路虎的姿势,扑向了井羽。后面那人一抓不中,马上转身再次全力袭取,形成了前后两面夹击姿势。井羽躲过了那人一抓之后,心中也是一动,今早刚学的“听枫萧瑟知秋来”竟然无意中使了出来,这人他便抓我不住。当下见他二人又如猛虎般扑上来,身体静静地感受袭来的劲风,左脚一跨,右脚一伸,将身一转,又堪堪闪过。那二人满拟此一抓必得,又怕众人上来便迟了,所以皆尽了全力。等到井羽闪开,两人竟是一个收势不住,嘭地一声撞在一起。互相狠狠地抓了正着,王大虎说:“抓住了。”话没说完,便知抓错了,可是已然狠狠抓住那人。没想到那人心中恼怒,一掌挥去:“快放手。”王大虎闪避不及,被他“啪”的一声脸上打个正着。心下顿时怒火中烧,出口骂道:“钱富魁,你可欺人太甚。老子今天便向你讨教一番。”便要出手回敬。那人将身远远地闪开,说:“正事要紧,别让那话儿跑了。”王大虎看了看井羽,强忍下怒火,说:“好。今日事了,我王大虎便到你五马庄问清今日之事。”
井羽妙招初试,竟然得手。看着两人斗的热闹,却忘了逃跑。此时醒悟,忙往山下跑去。可是此刻山下已经跑出五六个人来,叫道:“往哪里跑?”将去路挡了。井羽无法,只好后退,堪堪退到悬崖边上,那些人一个个止住。有人说:“再退可就摔下去了。”井羽方才惊醒。井羽看看后无退路,心下顿时慌张。可是前面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也决计不能饶他。眼看得来的人越来越多,井羽一颗心越来越乱。这时有人说:“小兄弟,我们并非要为难于你。只是大家想看看那伏虎刀的模样,你将它下落说了出来,我敢担保,此处无一人会拦你下山。”众人皆说:“是啊,是啊。你说了出来,无人会拦你下山。”说罢皆静静地等着井羽回话。井羽听得他们如此,可苦于自己并不知晓那伏虎刀的下落,却哪里能够告诉他们呢?井羽说:“各位前辈好汉,我井羽确实并不知晓什么伏虎刀。更不知道它在何处。你们……你们误会了。”众人一听,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话,哪肯罢休。有人当场就火了,骂道:“妈的。你正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将老子当猴来耍。”还有的威胁说:“再要狡辩,便无人能救的了你了。”还有的叹气摇头说:“你是自取灭亡啊。”更有劝导的说:“可怜伏虎门就剩下你一人,好好将香火传下去才是对得起师门啊。毕竟伏虎刀乃是死物,人活下去才是正话……”井羽听得烦烦乱乱。

正在此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你们倒是先来了啊,都来欺负我小兄弟么?”正是那紫衣和绿衣女子来了。众人顿时静了下来,毕竟刚才的一幕教训还历历在目。二女走到前面看见井羽在悬崖边,紫衣女子开口说:“小兄弟,你过来。我们下山去吧。”众人一听恨得牙痒痒的,却不敢顶口多言,只在心内骂了个千遍万遍。
井羽听得紫衣女子来了让他一起下山,顿时惊喜莫名,呆了一呆,说道:“你们也是来问我伏虎刀的下落的么?”他见所有人来伏虎门都是为的这个目的,心中很是希望这两个女子并非这样的目的。紫衣女子笑了笑,说:“你难道不愿意告诉我么?”井羽心中一疼:“原来她们也是为了伏虎刀,可我并不知道啊,我若是早些问师父就好了。可如今要让她们失望了。”于是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伏虎刀在哪里啊。”井羽情真意切地说完,心中竟有些绝望的感觉。哪知那紫衣女子性子火烈,当即黛眉竖起,再加上也是追了大半天,心中恼怒,于是说:“你若不说,我便让你尝尝火云刀的厉害!”井羽听得大骇,颤声说:“你……你要杀我?”紫衣女子说:“杀你便怎样?红脸邪神还管不到我火云洞。”井羽听她怒目而言:“杀你便怎样”,心中真是五内俱焚,心想:“如此神仙般的姐姐竟然如此大声说要杀我,我怎地让她这样讨厌?”口中喃喃地说:“你若要杀我,我也不让你伤心,自己往后面万丈悬崖一跳便是了。”紫衣女子见他说的古怪,更是大怒,说:“小子,敢拿我消遣?你有几条命?再胡言乱语,今日便……啊!”她这话还没说完,井羽见她如此,心中绝望伤心已极,转身便跳下了悬崖。他本是少年方知,傻傻地将自己身心挂在了对方身上,如今将心伤透,活着却又有何意义?如此轻生,竟只是少年还未长大,世事历经太少的缘故。若是大的几岁,见的世面多了,可能便不会这样做了。他爷爷若是在家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不知会不会后悔自己教诲的不足呢?
众人见井羽竟然自己跳下了悬崖,一起惊呼。然后皆跑过来看看悬崖下面到底怎样,跳下之后却有没有生机。待看到悬崖万丈,烟雾缭绕,深不见底,知道此人必死无疑,尽皆退后开来。紫衣女子怔怔地回忆起井羽最后的言语表情,心中顿时不知滋味,心内只是百般惆怅却不知缘故。绿衣女子说:“热闹看完了,我们走吧。”紫衣女子失神地应了一声,二女便缓缓地走下山去。此时众人反应各个不同,有骂人的,有开玩笑的,有唉声叹气的,还有说要算这两天的帐的,要定下日子报仇的……井羽皆是听不到了,耳中只听得旁边风声呼啸,心中知道死亡就在眼前,反而有些事倒是看开了。如此一来,求生的忽的变得非常强烈,伸手乱抓,只盼能抓住一棵树或者树藤,不让自己坠入谷底,自己便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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