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 那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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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公公征婚的事情没了着落,陶乐觉得甚是无趣,林奥爸的反应让陶乐觉得他始终是生份,特别是在几天后在换包时,无意翻出那写着ABC女的纸条,又勾起了一丝郁闷,想当自己当初真是吃饱了撑的,百般恼火地把那几张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里!
尤其是想起林奥说的话,没关系,我们会照顾你的,说得轻巧。自己的爸妈年纪也大了,也是要照顾的,她甚至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那么多人,他们两个人能照顾得来吗?以后还要生小孩,上面几个老的,下面还有小的,那就是什么都不干的,一门心思地在家里服侍着也照顾不过来啊,你还不能抱怨,一抱怨,林奥又会说,大家不都么过来的。所以这问题不能想,一想就觉得头疼,一头疼就想着上街去吃点东西开开胃。
中午的时候,她打了电话给沈雨帆,这时候她就觉得友情的重要性来了,没压力啊!可以聊天可以逛街可以一起谈谈女人的小心思,多好,但是今天沈雨帆说没空。
“没空,你大中午的能干什么?孩子不是在你妈家吗,你能有什么事,出来出来!”陶乐不由分说。
对面压低声音:“我已经在吃了,改天好吧,改天我请你,请你吃韩国菜!”半哄半推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陶乐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在她准备妥协说再见的时候,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你朋友么,干脆叫她一起来吧。”
话声虽然不大,但陶乐听得直真切切,她的第一反应是姚健回来了?但是大脑迅速做出的判断却是那声音绝对不是姚健的!不是姚健,那就是说,此时此刻,江雨帆把她,这个好友陶乐的邀约推掉是因为在跟另外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吃饭!这个意外发现让她忍不住要胡思乱想,好奇之心被大大的激活,很八卦地的贼笑:“好啊你,跟哪个男人鬼混呢?”
“别胡说了,到时候再告诉你!等我找你啊。”说完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陶乐持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即兴奋又不安,嘴唇微张,嘴角轻轻上扬,兴奋是琢磨这个男人是谁?跟人家一起吃饭,还搞得那么神秘,如果是同事的话,她直接说是同事好了,也没有什么的,她却说到时候再告诉,到什么时候呢?为什么要到时候才说呢,可见,她在那个时候不便解释,不便解释的意思就是一是一时半会说不清——关系复杂,二是当着人家的面不好说——神秘暧昧。而且她对陶乐今天的玩笑话并不是像平常那样一笑而之,或嘲之或讽之或反唇相讥,而是紧张兮兮的收线说拜拜,这更是说明她的心虚,好端端的干嘛要心虚,肯定是有什么事!
这么一想陶乐兴奋之余不免在心里涌起一阵不安,江雨帆与她认识这么多年,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以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跟姚健两地分居了这么久,还能在这边照顾好孩子和父母,又把工作做好,做为一个女人,陶乐觉得这很不容易,但,如果,仅仅是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的话,陶乐又觉得有一点生气——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该瞒着自己。
她原本指望着迟一点就能得到江雨帆的答案,可是直到晚上,江雨帆也没有打个电话给她,这令她焦躁且失望。
晚上,陶乐家卧室。
洗了澡的陶乐和林奥早早地上床,各自翻着一本书靠在那儿看,林奥是看得津津有味,陶乐看的却是心不在焉,动不动想起江雨帆的事,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把书反面朝下的盖到被上,把胳膊曲在林奥的腿上,支着脑袋说:“跟你说一个事。”
“嗯”林奥随口一应。
陶乐兴奋的凑近了点:“今天,江雨帆跟一个男人一起吃饭的。”
“关你什么事?”林奥头也不抬。
“怎么不关我的事,她是我好朋友!她老公也是我朋友,我是关心他们。”陶乐理直气状。
“你还真是多管闲事,人家就不能跟什么同事啊,朋友啊吃个饭吗!”林奥看着书,不住地摇头。
“我猜不是同事!”陶乐举起一根食指算仙先生似的摆了摆,把自己先前做的分析一点点讲给林奥听,然后总结:“哎,你说这个江雨帆不会犯什么错误吧!”
林奥听到这里,终于放下书,扭过头看着陶乐,眉心里已经拧出了一个小疙瘩:“我说你是不是闲着了,这么爱管人家的闲事!人家是不是同事可都不关你的事。”林奥说完起身,被陶乐一把拽住:“干嘛去。”
“上厕所!”
陶乐松了手,同时下指示:“回来的时候带杯水。”
没一会儿,林奥端着一杯子进来了,看见林奥五指掐着杯子口,忍不住抱怨说:“噫,杯子又不是没柄,你不能拿下来点啊,刚刚上了厕所,洗手了没啊?你脏不脏啊。”
林奥把杯子递过来,掀被上床:“你真啰嗦,这还没到三十呢,就跟五十岁的妇女似的,话又多又喜欢八卦。”
陶乐咕噜咕噜的喝水,瞄也不瞄他:“我本来就是妇女,三八妇女节的我都过了许多年了!”
林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你睡不睡啊?我可睡了。”说完,伸手关了他那边的灯,背对着陶乐躺下,身子弯得跟个弓似的,陶乐被他贴得暖烘烘的,笑嘻嘻地把杯子放下,也关了灯,摸索着从背后抱着他,一双手从衣服里伸进去挠他的胸:“都不亲我就睡!讨厌讨厌。”

林奥咯咯笑着,把她的手抽出来,放被子里卡好,扭过头抱着她的脑门上亲了一口:“亲了,睡觉。”然后继续背过去,恢复弓的原状。
陶乐又趴上去抱住:“就这样啊!”
“我都累死了,乖,睡觉啊!”
“你每天回来都说累累累,你是在公司里又不是苦力?”陶乐不满,撅着小嘴撒骄:“咱们好久都没亲热了呢。”
“我是真累嘛!谁像你啊!”
得得得,我就是闲着无聊的自动献身,可惜都没有人稀罕。陶乐堵气似的撒了手,像条鱼一样翻个身,气乎乎地也拿**对着他,林奥又悉悉的把身子转过来,轻轻的环住她:“稀罕稀罕,稀罕极了。宝宝,我是真累了!等我休息好了,一定不放过你。”陶乐在黑暗里得意的笑笑,把林奥的胳膊抱紧。
可她还是睡不着,又开始寻思江雨帆的事,这男的到底是谁,这阵子没见江雨帆,她都有些什么事啊?她在脑子里假设着,猜想着,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天上午,江雨帆终于打电话给她了,陶乐看着号码忍不住在心里说,江雨帆啊江雨帆,你终于记得我了。
她们约了去吃韩国菜,说是韩国菜,其实也没那么地道,反正陶乐也没有去过韩国,只是尝过觉得味道还不错,还算对味,估计也是根据这边的品味改良过。
一开始都是在说女人之间的废话,江雨帆倒是对陶乐的新工作挺感兴趣:“制片人就比主持人有意思?”
“那当然。”陶乐给五花油翻面,油滋滋的挺热闹,说话底气十足。
“哼”江雨帆冷笑,吃了口辣白菜“你纯属是作!人家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进去的地方,你倒好,要出来!别说别人不理解了,我都弄不明白。”
“要别人理解干嘛?”
“你生活在火星上吗,别人不理解就会当你是异类,知道吗?对了,这制片人到底是干嘛的,我还真不懂。”
“其实就一高级打杂的!事情琐碎得很,不过,还挺有意思的。”陶乐谦虚的一笑,拿生菜包着一块蘸了佐料的五花肉塞进嘴里。
江雨帆嗤之以鼻:“有意思?呵,你就是纯粹的喜新厌旧,我敢打赌,再过几年,这事你也会烦的,你就是图个新鲜。”
“谁说的,我喜新是喜新,但绝对不厌旧啊!”陶乐边嚼边反驳,两不误。
“那你家林奥呢,他就这么任着你胡来?”
“怎么叫胡来,这是我对事业生涯的重新选择,他支持得很呢!”说完,半是炫耀半是自得地补了一句:“他都说了,就算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哪怕没着工作,他也会养着我!”
没想,江雨帆闻之动容:“你家林奥对你还真不错。”说完叹了一口气:“我家姚健可不行,当初从北京回来生孩子那段时间,每个月的生活费还得让他给寄回来,每个月就跟乞讨似的,那点钱全都给孩子买东西了,自己什么都买不了,当时我的感觉就是什么,女人在家里没有经济实力真是不行!当是真是后悔跟他一起辞了工作去北京,弄得回来之后一点保障都没有!”
陶乐表示理解的点头,那段时间江雨帆逛街的时候只是看,弄得她都后来都不敢找她一起逛街了,这种情况直到她后来重新找了份工作才好——也在一家广告公司,不过是平面的,做的是业务。
“你现在不挺好的吗!”
“时好时坏!不过,反正现在我是自己买花自己戴,管自己是绰绰有余了,姚健的那点钱全花在儿子身上了——也就只能花在儿子身上!”
“那是,经济基本决定上层建筑嘛!我也只是说说,不会让林奥养着的,他赚点钱不容易,我还想以后发财了养他呢!”
“也别把他给宠坏了!婚姻中间,一定要双方平等才能有幸福,这种平等就包括经济上的。”江雨帆提醒。
“你的感悟不少啊!”陶乐说:“要是天天跟你在一起吃饭,真要成了婚姻专家了呢!”
江雨帆笑笑:“谁能当婚姻专家呢,都是自家总结出来的经验。”说着,拿起了酒杯:“来,喝酒”。饮罢,放下杯子,说了句这清酒真难喝,活像是白酒勾兑出来的,然后,极随意的,漫不经心地提及:“对了,昨天你不是问我跟谁在一起吗?”不经意的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陶乐停住一切动作:“谁?”
“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江雨帆表情淡然。
“哦,同事啊!”陶乐松了一口气,刚想笑自己的大惊小怪,神经兮兮,没想到江雨帆又抬起眼:“是同事,又不是一般的同事。”明显的不想打断这个话题。
她的这种欲言又止,捉摸不透的表情让陶乐的好奇心重新提起,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们不会是……”陶乐没继续说下去,留了一个空白让江雨帆去填,更关键的是“情人”两个字陶乐不想说也不敢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们关系很单纯,没你想得那儿龌龊。”江雨帆抬起头看着陶乐,放下筷子,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托着腮:“只不过,我挺崇拜他的。”她的眼睛里有一种类似少女的奇异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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