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和小花，现在的日子过得很是平淡了，俩人之间的话也少了许多。小花也不说田力什么了，有时，就是田力明显是错了，要在先前，小花会不依不绕的。现在，却不说了。田力呢，也不和小花玩笑了。俩人相敬如宾了。
快过大年了，现在，人们不再是早先年间那样，提前一个月准备年货。离过年只有几天了，人们没有忙着过年的意思。田力和一些辛勤劳苦的人想法一样，就是过年时好好休息几天。
这天晚上，外边下着雪，气温很低。儿子已经钻进被笼里了。田力和小花坐在客厅里说着话。有一些日子了，他们没有这么闲着，这么面对面坐着了。
田力问，过年的东西，买了？
小花说，不急，三十那天买也行。现在，只要去一趟超市，过年要的东西，就全齐了。
田力说，也是。现在，这方面就是好。
小花说，这日子过得，没意思。
田力问，你要什么样的日子，才有意思呢？
小花说，我也不清楚。
田力说，这就是了，这山望那山高，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小花问，你就不觉得，这日子过得。
田力说，我怎么会不觉得呢。转眼就这些年过来了。我是一事无成，心里不是滋味。曾经的理想呢，想做的事，做不成，没有时间。
小花说，也是，我也发现，你把爱好荒掉了。
田力说，我要是女人，就好了。
小花怔了一下，又淡淡地笑了，说，你在那本杂志里夹了纸条，还有一份报纸，上面说了变性的事。
这时，轮到田力怔住了。小花发现了他的想法。
田力说，这么多年，我没有偷懒过，我没有一刻不在忙。说起来，都是该忙的。为儿子，应该忙。为房子，应该忙。你小花交办的每一件，我都应该忙。单位的事，没一件不应该忙。我自己想做的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小捣鼓这么些年，什么也没成，最后成了你说的，瞎捣鼓了。还是做女人好。女人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做些事，做不成，遇上点事，还可以找男人清算。男人不行了，回身一看，没一个可以帮的。
说这番话时，田力说得很是徐缓，几乎是用了抒情的口气。小花静静地听着。
小花在田力不说了时，说了，我知道你这么些年，心有不甘。说到底，怪你自己。什么事，决定了，最后时刻，你要下定决心。
田力看着小花，如同见着了一个陌生人似的了。小花最后的一句话，对田力很有振憾。田力早有心改做一个女人，一直在恍惚中，在犹豫中，他担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小花会大吵大闹。没有想到，小花竟然是如此的平和，甚至有支持的意思呢。
小花这时候的神情是淡然地笑着，和风细雨的样子。
外面的雪花还在飘着。室内的气温随着室外的气温在下降。田力和小花这两口子又都不说话了。田力起身打开了电视。刚才说话时，小花把电视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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