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有关孕育的种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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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力想到借种的事了,到处打听后,发现又有问题了。
单身浪潮袭来了。这还刚刚进入21世纪,有一句古语,在当今遭到冷眼,我干嘛要男大当婚,我干嘛要女大当嫁。于是,有了一个现象,未婚人口老年化,离婚人口年轻化。
获悉这一流行趋势后,田力暗自庆幸。自己已经结了婚,未婚人口老年化,扯不上他。离婚的事,目前还没有想法。老婆在这方面有没有想法,还没有就这种事交换意见。瞎猜一回,老婆现在一时半载,不会有这方面的心思。
老婆的心思全用在儿子身上。用老婆的话来说,她要把自己的这个大作品,好好地润色了。儿子是老婆的大作品。听老婆这话中的语气,大作品如果引起世人注目的话,可能没有田力的份儿。田力在这方面的肚量,还是可以的,像个大男人。他不会在家中为这个大作品和老婆扯破脸皮。在外面,难说了。
在外面,田力动不动做一个习惯动作,大拇指往肩上甩了,向人家说,我那个儿子,聪明着呢。田力绝不会傻到说,我老婆那个儿子聪明着呢。
在家中,田力不时暗自叹气。不为别的,只为老婆不是从前那个样了。
从前,老婆喜欢在他面前撒娇。撒娇的点击率最高的时候,要数举办婚礼的前前后后那段日子里了。老婆怀孕的时候,也还好,虽然腆着个大肚子,也还没有忘记要田力的嘴巴。田力就是从那时起,有了一种感觉,这个捣蛋儿子,将来会阻在他和老婆的中间。因为,还没有出娘胎呢,就在他们中间了,弄得两个大人接吻都有点困难。
果然,儿子出生后,老婆多少次无视老公的存在,把那些个香吻,全给了儿子。瞧瞧老婆那得意忘形的样,口口声声地,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乖儿子。
看着老婆那么样用心润色自己的大作品,田力有点小小的吃醋,但又不好表现出来。田力也想为这个大作品做出贡献,老婆却嫌他毛手毛脚,或者说是笨手笨脚地。老婆只允许田力打下手。田力只得听从老婆的调度。
老婆说了,抱儿子的事,我来,你抱不好,你去把儿子的尿布洗干净了。
田力只得乖乖地照办了。
为洗尿布的事,田力被老婆训了一通。
田力把儿子的尿布丢进洗衣机,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着。老婆过来,把田力手中的书夺过去,扔沙发上了说,你以为洗衣机干净吗?洗衣机里有成千上万的细菌,孩子这么小,抵抗力弱,不能用洗衣机,你得用手洗。
没办法,田力只好脱去羽绒服,用手搓尿布。这时候,外面的景色正是《白毛女》中的唱词所描述的那样,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田力洗着尿布时,心里是甜甜地,为儿子嘛。可他又不无担心,老婆这么样待儿子,是不是过分了,这么一路走下去,儿子还不被她宠坏了。这件事要坐下来,好好地和儿子谈一谈,不要因为母亲危险的宠爱,把自己弄丢了。这么想过之后,又推翻了刚才的想法,这不是瞎操心么,现在还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因为,说了儿子也听不明白。儿子只会吃奶,还不会说话呢。

人的思维,经常处在跳跃之中。田力刚才还在想着儿子的事,突然地,又想到刚才看的那本书了。书中的内容,与他正在寻找种子的途径有关。
不过,据说,种子的孕育与土壤的结构有很大的关系。不是有了优良的种子就能结出硕果。种子放在石板上,种子埋进贫瘠的黄土里,后面准没戏好看。田力自信自己这块土壤不差,大脑发达,思维敏捷。
田力想着种子的事,就不感到水的寒冷了。
老婆却在催他了,我说你在绣花呢,不就三四片尿布吗,至于洗到现在吗。
田力答话了,总得把它洗干净了吧。
老婆问了,就不怕冷吗?
田力说了,为了宝贝儿子,冷,算一根葱。别说冷了,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老婆的口气有点发毛了,得了,别贫嘴了,快来帮个忙,儿子又拉屎了。
田力赶紧把尿布出水,绞尽了水,晒上衣架。人们形容事情的结果,形象化表述是出水才见两腿泥巴。其实,还有一种可以形容的,出水才见两手成红萝卜。
田力用嘴往两只手上吹着热气,到了老婆身边。
老婆看见田力的手冻成这样,有点心疼了,冷吧。
不冷。阿——切,不冷。田力一脸苦笑。
老婆说,改天,我来洗吧。今天,你还得辛苦一下,把这屎片,拿去弄干净了。
老婆很会说话,说得田力心服口服。老婆不说洗干净了,却说弄干净了。老婆刚才已经看见他的手冻成这样了,不好叫他再下水了,只好改口说了。这种措辞上的变化,却叫田力好生感动。弄干净了,不用下水;洗干净了,是要下水的。看看,老婆多么地聪明。可是,不下水洗,能弄干净吗?
成!灵感突现。田力又溜进他的理想王国去了。因为需要,而发明。发明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可以不下水,就能把屎片去掉脏呢?一时没有想好,总之,不是洗衣机。末了,田力感叹一声,这个世界上,要发明出来的东西太多了。父母说他喜欢小捣鼓,老婆说他瞎捣鼓,不小的、瞎的、捣鼓,行吗。生活中缺的东西太多了,生活起来也太不方便了。他又在想了,愚公移山,老子完成不了,还有儿子,儿子完成不了,还有孙子,子子孙孙挖下去,挖山不止。他想自己如果今生不能发明了的东西,寄希望于儿子吧,看看儿子长大后,有没有这个能力。
田力要把自己的希望要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为儿子做起事来,就更是卖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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