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少帅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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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年三十许,兴州人氏,出身书香门弟。自幼不喜经史子集,独爱兵策计谋之书,什么武经七略,鬼谷子等皆曾熟读,尤其爱诸葛亮的将苑,对诸葛亮推崇备至。前些年赴京赶考,名落孙山,失意之下心灰意冷。回家途中经过太白山附近,听说吴奉江在太白山踞山为王,劫富济贫,素有侠名,遂转投了吴奉江。
吴奉江手下正无才学之士,见范文程腹有诗书,言谈不俗,直接引为军师。之后范文程在山寨之中,整治军纪,训练士卒,招兵买马,屯积粮草。近年数次下山攻打周边县邑,皆因张直方急时派兵救援,没有得逞。不过在范文程的指挥下,吴奉江部进退有度,遇大队官兵来直接退入太白山,遇官兵人数少时,直接吃掉,使吴奉江声势日盛。数日前以重金收买了好畤县令陈敬珠的宠妾,唆使陈敬珠出城游玩,范文程带人埋伏在城外,陈敬珠出城没多远就被擒获,接着兵不血刃的攻占了好畤县城。
范文程推崇诸葛亮,因此遇事总喜欢把各个关节计算清楚,谋定后动。这次张煜诲的做为,却让范文程有些想不透,心里没有什么底。吴奉江让范文程带兵出城进攻张煜诲,范文程并不十分乐意,这张煜诲具说十分纨绔,只知吃喝玩乐,没有什么本领,按说朝庭不会派这种人带兵,不过近日张煜诲的行为却耐人寻味,先是带两百亲卫在武功县募兵,之后带着新募之兵来奉天县扎下大营,不出击只是每日操练士卒,事不平常必有妖,难道说此子隐藏太深,有什么大的图谋?想到这里,范文程不觉倒吸一口冷气。等大队行至张煜诲大寨前,范文程挥手止住大军,上前仔细打量,看这寨建的合乎兵法,十分坚固,寨内兵士秩序井然,盔甲鲜明,兵刃森寒,不觉有了退意。
左将军周虎远远的看到范文程止住大队,看着面前大寨沉思,有些不解,心下急燥,打马离开本队,赶到范文程面前:“军师,如何止队不前?”
“某看此寨依山傍水,深沟高垒,森严有度,急切间当不可下,还需另寻良策。”
周虎不以为然的道:“张煜诲小儿,自小纨绔,不学无术,却学大将带兵,某看是虚有其表罢了。只凭新募的数千众也敢来此撒野,军师稍待,看某带本部人马,攻入大寨,取这狂妄小儿的人头。”说完不顾范文程的阻止,飞马回到本部,带兵冲寨。范文程无法,只得传令进攻,却留下了老兵一千,以策其变。
张煜诲带着众将,在寨内远远的看着吴奉逼近大寨,距两百步时,当中一将抬手止住大队,越众出前数步,似是观察大寨。
秦云眼尖,看其骑在马上,盔甲服饰十分精致和别人不同,伸手一指:“少帅,骑马之人定是贼大将,距此约两百步,末将有七分把握射中此人。”
张煜诲一听,赶忙摆了摆手,现在守着大寨,正好练兵,怕的就是他不来攻,射了大将,谁知道这群山贼会不会一哄而逃。想了想,嘱咐秦云:“等下贼众进攻,先少量发箭,等支持不住的时候再全力射,别一轮箭雨过去把吴贼吓跑了。”接着看向石丰泰和白剑明:“不要死守大寨,进攻的急了可以稍微放进一些贼兵。”

看众人不解,张煜诲也不解释,只是面带微笑,淡定自若的看着远处的贼军,心里暗想:守的紧了,敌人看不到机会,自然不会再强攻,放进一些来却不打紧,自己手里有的是预备队,在不行,让亲卫顶上,真到了必要的时候,还有张德福刚造出来送到军中的数十个竹筒炸弹呢。
三千余人一起进攻,声势自然不小。张煜诲倒是有点小看了贼军,大寨右侧当先一名黑脸大汉,手执厚重的长柄大砍刀,冲到寨前,两刀砍坏倒了粗木制成的寨栅,抢进大寨,左冲右突,瞬时,已有数名战士倒在他的刀下。石丰泰见了,拔出陌刀,过去挡住黑脸大汉。身边的亲卫有认得此人的,指点着告诉张煜诲这黑脸的是吴奉江的左将军周虎,以彪悍著称。张煜诲看石丰泰和周虎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轻轻点了点头,不禁有些赞赏。转头四下看了看,见大寨前方进攻的贼众进退有度,分工配合,前面的执械进攻,后面的以箭支援,偶有突破口,即奋力抢入,不过都被白明剑带人所灭。左侧贼却似不十分出力,是防守最为轻松的地方,前队靠着寨栅向内乱捅乱砍,后队向内乱射羽箭,并不十分拼命,队后,数骑拥护着的右将军孙辉状甚悠闲。
张煜诲还是第一次亲历这种冷兵器大队作战,以前在电影电视中看到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近距离看着一名又一名士兵倒下,鲜血四溅,血肉模糊,人命是如此的不值钱;一名士兵刚执陌刀砍掉了敌人的手臂,接着被一个敌人一刀砍去了半边脑袋,又是如此的惨烈。初时,张煜诲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前世就是军人,早养成了坚韧的性格,现在又正逢乱世,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慢慢的定下心来。
看着士兵在前方战斗,喊杀声震天,竟然不禁有些热血上涌,还有一丝兴奋。按奈不住拔出破斩就想纵身上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为主帅,此时却不是该自己上阵的时候,自己如果冲上的话,不说危险,就是亲卫还有另两旅士兵肯定会跟上,就不能如此从容的待在大寨让新兵经历战阵,打乱了计划。不等身边的亲卫阻拦,回手把破斩**刀鞘,冲诸人尴尬的一笑。
战斗进行了小半个时辰,双方互有死伤,张煜诲让人传令石丰泰和白明剑,慢慢撤回一二两个旅队,让汤又仁和冯军武的三四两个旅队逐渐顶上。汤又仁和冯军武在一旁早已忍不住了,冯军武还稍好点,汤又仁听到命令,立马带着三旅队冲了上去,看对面的敌人进攻不爽利,令人破开寨栅,带人攻了出去,一把陌刀上下翻飞,直如虎入群羊,汤又佳对面是孙辉,见大寨中刚换了生力军,接着冲出一将,十分凶悍,瞬时砍倒了十余名手下,难以抵挡。心里直打鼓,眼看着快冲过来,着人通报范文程,不待回信,转身带人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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